42、第四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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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脑无工厂吗？”
塚内在听到绿谷谈及在被ALL FOR ONE带到某间工厂，在那里见到如流水线般量产脑无的情景时，忍不住和旁边的犬嗣互换了一下眼色。
他询问绿谷是否清楚具体的地理位置，绿谷则是摇了摇头。他是被黑雾直接传送到那里的，敌联盟这么做的用意无非就是不想暴露这个地方。
然而，在得知有人给埼玉发了疑似脑无工厂的定位时，警官的脸色就越发地凝重了起来。
“总之，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大人吧。不能让你一个连见习资格都还没有取得的‘小英雄’再词涉险了。”像是为了缓解略显压抑的气氛，塚内身旁的保须市警局局长打趣道，他说话的时候还带着犬类的习性。
听到同僚的话，塚内的脸色顿时缓解了不少。
他也赞同地点点头：“是啊。我想你也很累了，回去好好放松一下吧，绿谷。”
他们一直认为这个时机不宜再让一个刚虎口脱险的人过多回忆“虎穴”究竟是什么样的，更何况对方还只是个孩子。
而且，能逮捕英雄杀手和大致知晓了敌人的动向，他们也并非一无所获。
在起身和两名警官道别之时，绿谷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塚内先生，您知道小胜、爆豪吗？”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问出口。
塚内半眯着眼睛回忆了一下，似乎在将名字和本人对上号，随后他点了点头：“啊啊，是那个体育祭获得第一名的学生吧。怎么了？”
虽然得到答案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他还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开口道：“请问您有见过和爆豪同学……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
塚内似乎有些不解，身旁的犬嗣也同样困惑地抖了抖犬耳。
“一模一样的人……是指拥有血缘关系的亲戚之类的吗？”
血缘关系或许还无法完全解释那个名叫轰乡胜己的男人和爆豪的关系。无论是五官，还是那吊梢眼上挑的弧度，两个人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唯一有所差异的，应该就只是骨子里的性格吧。
见绿谷沉默不语，长久以来养成的职业惯性让塚内一下子就觉察到对方有事隐瞒。
不过，即便如此他的语气依旧温和：“是发生了什么吗，绿谷？”
“什么都没有！”对方回答得是如此斩钉截铁，反倒惹得他人生疑。
“我只是有点……好奇。”绿谷明显底气不足，就连理由都找得分外牵强。
塚内倒也没有穷追不舍的打算，他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意外发现对方好像比上次见面时又瘦弱了一点。若是再这样下去的话，对方很快就能比得上欧尔麦特那细长如竹竿般的身材了。
……看来敌联盟的待遇确实不太好。塚内如是联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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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警察那边似乎因为脑无工厂的事情也找过埼玉，但手机上那条未知发件人传来的定位却再也没法打开。无论技术人员尝试了多少种方面，跳出来的界面始终是“该地点不存在”的警示。
这条看似可行的线索，终究还是断了。
绿谷也曾询问过埼玉是否见过除ALL FOR ONE和他之外的别人，甚至还刻意地将那人的体貌特征往爆豪身上带。
然而，得到的答案依旧不尽如人意。
“可能当时太暗了。”埼玉说道，“我当时只看见你身边站了一个长得奇形怪状的秃头。”
对方在说到“秃头”二字时，语气中有点小小的得意，还带着几分理直气壮。
他可能只是想体验一下骂别人“秃头”会是怎样一种感觉吧。
然而，从对方的表情来看，应该……莫名暗爽。
虽然塚内让他好好休息，但目前尚还在实习期内的绿谷还是在第二天的早上就到安德瓦的事务所报道了。
当然，时隔几日不见，安德瓦胡子上的火焰似乎比往日更加盛气凌人。
“身体已经没事了吗？”他罕见地关心了一下对方的身体状况，这让绿谷有些受宠若惊。
毕竟在他印象中，安德瓦才不是会干出这种事情的类型。
不过，下一秒对方就变回了那个大众所熟知的，倨傲威严的烈焰英雄。
他劈头盖脸冲着绿谷就是一顿责骂。
由于法律明令禁止除拥有职业英雄资质的人擅自使用个性，而绿谷他们的行为已经可以算得上是严重违规，在实习期间负监护人责任的安德瓦自然也受到了上头的处分。
“若是你继续抱着这种侥幸心理的话，你现在就可以走人了。”
“……对不起。”自知理亏的绿谷老老实实地道了歉。
安德瓦出乎意料地啰嗦，若不是轰敲门进来打断了他的训斥，绿谷恐怕得一直呆到晚饭的时间。
“绿谷你怎么在这里？”看到绿谷先他一步出现在事务所，轰有些惊讶。
他无视了一口怒气还悬在喉咙间的自家老爹，径直朝绿谷走去。
“现在身体好些了吗？”他的目光落在了对方的脖子上。原本带有那黑色颈环的地方被一圈圈的白色绷带所取而代之。
绿谷一直都对脖子上伤口的来源闭口不谈。
“差不多了，轰君呢？”轰身上的那些大大小小的擦伤似乎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绿谷看着对方冲自己点点头，安心地笑了笑。
像是被那笑容所感染了似的，轰原本因为看到自家老爹而不悦的情绪顿时缓解了不少。
“咳咳。”
在听到那两声清喉咙的咳嗽声后，轰瞬间又恢复成平日面无表情的样子，转向已经被晾在旁边好一会儿的安德瓦。
“焦冻，你来了。”
“嗯。”轰不冷不淡地应了一句，“今天要做什么吗？”
安德瓦怔楞住了，他像是没有料到轰会主动开口询问。碍于自家儿子的在场，安德瓦没有再继续斥责绿谷，只是叮嘱了几句“下不为例”之后，就住了口。
“暂时没什么事。”他清了清喉咙，随手拿起了一份文件，结果好巧不巧就是上头给他下达的处分通知书。
胡子上的火焰不禁抖了抖，他再次板起脸望着站前自己面前的两个人。
“一人写一份五千字的检讨，在晚饭之前给我。”
捅了这么大的篓子，还让对方平白无故地受了处分，如此轻易就被放过的绿谷感到有些不可置信。轰倒是没有做出什么太大的反应，但看得出他同样对安德瓦的态度感到有几分茫然。
介于两人早饭都没怎么来得及吃，他拉着绿谷径直来到了事务所楼下的一家餐馆。还没有到午饭时间，里面没什么客人，只有店主一个人背对着他们在忙活。
“哦，这不是轰吗？”听到拉门打开的声音，店主热情地和轰打了声招呼。在两人谈话的间隙，绿谷得知了对方只要一有空就会跑到这里来吃饭，而且每次来都雷打不动地点荞麦面。
轰低声应了一声，要了两碗荞麦面。
两碗热腾腾的面很快就端了上来，一时间空气中充满了荞麦面特有的温吞醇香。
轰似乎对荞麦面有着异样的执着，就连学校食堂，绿谷都从未见过对方点荞麦面套餐之外的堂食。
这应该是绿谷第一次吃荞麦面。由于身体消耗量大，面食之类的无法满足他日益增加的胃口。话虽如此，但他的体重倒意外没怎么明显地增加。
“很好吃。”这种清爽的口感十分适合目前没有什么胃口的绿谷，他如此评价道。
“是么。”轰淡淡地应了一声。
等到两人的面碗都见了底，绿谷才放下筷子，低声说了一句“多谢款待”。
店主收拾了一下，转身走进了用帘子隔开的厨房里面。
这时，轰突然开了口：“绿谷。”
绿谷整个人正处于吃饱后放空的状态，猝不及防地被叫到自己名字的他惊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是、是的？”
“你上次和爆豪的比赛我看了。”轰盯着茶杯里面漾起的波纹说道。
“啊，输得有点惨呢，毕竟小、爆豪同学实在是太厉害了。”绿谷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他基本上在别人面前还是会正常的称呼爆豪。但本人面前的话，他有时候会莫名不怕死地冲上去对着那张恶人脸喊着“小胜小胜”，对方虽然扬言要宰了自己，但多半是没有后续的。
要是放在原世界，他这么作死应该老早就英年早逝了。
轰顿了顿，他看向绿谷：“你的个性……和欧尔麦特很像。”
哐当。
绿谷在极度慌乱之中把手边的茶杯给打翻了，还冒着热气的茶水顿时倾倒在桌面上，幸好没有怎么溅到衣服上。
“没受伤吧？”闻声出来的店主看到这一幕，赶紧拿了块干净的毛巾递给他。
“抱歉……”轰看着绿谷被烫到的手背上的一块红色，歉意地说道。
“不是轰君的错，是我自己不小心……”皮肤上只是被溅到了一点点，但是比起这个，轰的话更让他感到手足无措。
难不成轰君已经觉察到他和欧尔麦特之间的关系了吗……
不会的……不可能。他在心里安慰自己。
“……绿谷。”虽然轰有好好反省自己说话是不是有些欠考虑，但看到对方的反应如此强烈，更是证实了他的猜测有一半以上的概率是正确的。
“我、我在。”绿谷现在的表情像极了一头受惊的小兽。
轰随手将两份荞麦面的钱放在桌面上，往店门口走去。
“走吧。”
绿谷战战兢兢地跟在轰后面，生怕他一个回头冒出“你和欧尔麦特是什么关系”之类直击心灵的质问。轰一路上沉默不语，绿谷也没有搭话的勇气。他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跟着对方来到了一个类似于校内β训练场的地方。
这是安德瓦事务所的内部人员用于操演的地下训练场。
“绿谷，不去换衣服吗？”在他观察四周环境的间隙，轰已经换上了战斗服。
“诶？接下来是要做什么吗？”绿谷一脸茫然。
轰活动了一下手腕，异色的瞳眸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看向绿谷。
“和我打一场。”
绿谷曾一度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听的症状。
“为、为什么？”他看着已经整装待发的轰，结结巴巴地道， “可是安德瓦先生那边没有关系吗……”
“我已经跟训练场的负责人提前打过招呼了。”轰完全忽略了他老爹。
“可是……”绿谷还是有些犹豫，但在看到对方毫不退让的眼神时，他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转身去更衣室换上了战斗服。
毫不夸张的说，在体育祭的时候他也曾期待过能和轰对决一场，毕竟那个时候对方的样子看起来有些不对劲。当时比赛在即，他也没法问出个所以然来。
“轰君，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突然。但是……如果这场对决我赢了的话，希望你能告诉我当时发生了什么。”
“‘当时’是指？”轰歪了歪头。
“就是半决赛前在休息室里。……你当时看起来样子有些怪，所以我有点在意。”不过结合对方之后跟自己倾吐的那番话，缘由应该和安德瓦脱不了关系。
“啊啊。”看样子轰应该是想起来了，他意外爽快地答应了绿谷的要求。
同样，他也提出自己的要求。
“相对的，如果我赢了。”
轰直视着那双碧色的双眸：“你得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果然还是逃不过吗？深感无力的绿谷点了点头。
整个战斗场的墙壁和地面都由特殊材料建造而成，各个角落也装有相应的摄像头和警报装置。这就意味着他们不用有所顾虑，可以尽情地施展自己的个性。
深知这一点的轰刚一开场就发动了大范围的冰冻，身边的温度瞬间降了下来。绿谷反应也快，他侧身躲过，尔后又拔地而起的冰刺被他一拳击了个粉碎。
一声脆响过后，扑簌簌的冰晶从空中散落了一地。
绿谷这次力量意外地没有失控，手指也只是有些红肿，但还没有严重到无法动弹的地步。虽然欧尔麦特曾教过他一些控制力量的办法，但最终还得靠他自己的实践来慢慢摸索。
他曾经做过轰焦冻的战斗分析，对方一般都会选择和对手拉开距离，释放出大量的冰来混淆视听。所以，如果能尽量拉近和轰距离的话，那有应该有概率能获胜。
虽然绿谷心知肚明这个概率近似微乎其微。
几乎覆盖全场的冰棱着实有些骇人，但目前还没有任何一击打中绿谷。
估计被满场跑的绿谷惹得有些沉不住气，轰脚下的冰向四周扩散着。随后他利用冰块将自己主动推往了绿谷所在的方位。
绿谷怎么也没有料到属于远程型选手的轰会选择主动靠近，扑面而来的冷气和尖锐的冰棱让他忍不住用双手挡在面前，下一秒他整个人就飞了出去。
刺骨的寒风刮得绿谷有些睁不开眼，他在空中调整好姿势之后，借着ONE FOR ALL的力量堪堪地落在了地上。冰面有些湿滑，着陆的时候他差点就脚底打滑地往后摔去。幸好对面的轰眼疾手快地伸手拉了他一把，才避免了屁股开花。
“……谢谢？”
轰在确认绿谷能站稳之后，才松开了手。
“有点滑，小心点。”
绿谷：……
这个和谐友好的气氛……他们是不是忘了现在还是在战斗中。
监控前装作不经意，实则从一开始就在“偷窥”的安德瓦：“……他们在搞什么？”
“还可以继续吗？”轰问道。
“当然。”绿谷的声音因面罩而显得不真不切，他目光灼灼地望着对方。
“毕竟轰君，还没有使出全力吧。”
轰的瞳孔微缩，他的右半边一瞬间因绿谷的话闪过微弱的火光。他抿了抿嘴，半身再次被缭绕的白色雾气所覆盖。
他先是迅速拉开了和绿谷的距离，随后又是覆盖面积极广的大范围攻击。
而这次绿谷没有避开，他选择了正面硬抗。
一拳打破一面又一面的冰墙后，右手差不多到了极限。他立即将力量转移到了脚下，快速朝轰的方面移动，不出一会儿就绕到了对方的身后。
轰的反应也同样迅速，他飞快地转过身来，但最终还是硬生生地吃下了那威力不小的一拳。要不是他及时制造出冰作为缓冲，那力道估计能使他整个人飞出去。
同样，破碎的冰棱化作无数利刃，飞溅的同时割破了绿谷的脸，鲜血顿时顺着那道可怖的口子流了下来。
时间拖得越久，对绿谷就愈发不利——这一点他心知肚明。所以，他当机立断地又一个转身，左手朝着轰的那张脸用力地挥出一拳。
然而，令绿谷没有想到的是，他的手腕被突然扣住了。随即而来的是寒冷彻骨的触感，紧接着他的视野前一阵天旋地转后，他被轰牢牢地压制在冰面上。
“我不能。……我是绝对不会使用那份力量的。”将绿谷的双肩死死地按在冰冷的地面，垂下的刘海遮住了轰那被烫伤的半边脸。因为绿谷的那句话，导致他中途力量就曾一度失去控制，现在半身被寒冰冻得几乎没有知觉。
轰现在除了愤怒以外，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后背被凸起的坚冰硌得生疼，双肩上的手也越发得用力，那个力度似乎想要把绿谷的肩膀捏个粉碎。即便如此，明明这边他比较辛苦，而位于上方的轰的眼神里却写满了痛苦和挣扎。
“我得让那个男人知道……”身上是冒着白起的寒冰，而他的眼里却燃起了仇恨的火焰。
他抬头，眼神阴翳地望着不远处的监视器。他知道那个男人在看，如同在欣赏自己所创造出的一件完美杰作。
“……我是绝对不会遂了他的愿望的。”
绿谷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情绪波动如此之大的轰焦冻，但两次的起因都不外乎和安德瓦有关。他本想抬手去拍拍对方的后背试着安慰对方，但无奈他的力道实在是让人无法挣脱。
既然手不能动，那只好动嘴了。
“轰君，听我说。”绿谷觉得隔着面罩讲话实在是有些别扭，但眼下的情况也不容他多想了，“这份力量是你自己的，和别人无关。”
“如果你要以这种半吊子的觉悟来和我战斗的话……”他套用了相泽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虽然情况可能有所不同罢了。
绿谷看着对方异色的瞳眸，一字一句地说道：“那么，就让他结束吧。”
听到这话，轰怔楞了一下。
“绿谷……”他突然低下头，距离近得绿谷都能感受到他冰冷的吐息，“我一直觉得你很厉害。”
“诶？”以现在的姿势说这个？
对方都如此直白地夸奖他了，他是不是也该回点什么？
“……不不，我觉得轰君才比较厉害。”
面对绿谷的回应，轰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
“但是，要说我的话……你自己今天也没有使出全力吧？”
绿谷很快就明白对方在暗指自己没有使用“吸引”个性这件事。他当然是刻意不去使用的，只不过没想到那么快就暴露了。
上午轰所说的那句话让他十分在意，所以在这次战斗中他频繁地使用ONE FOR ALL的力量，是想借此告诉对方：至少，欧尔麦特使用力量的时候，没有副作用。
目前，还不能暴露自己和欧尔麦特的关系。
……因为他和对方约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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