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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51章 油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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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禾气色虽没好到红光满面，却也好歹不是之前所见的面如土色、气若游丝，整一个快要油枯灯灭的模样，而三个孩子这会比起张禾而言，变化则要更大些。
谢锦尤记得初见刘家两个小子之时，两孩子面色蜡黄，头发枯槁，两双眼睛里头盈满了惊惧与害怕，这次他俩再过来，两汉子面容上也有些□□了，内心的惊惧害怕也减轻不少，已经能大胆地往他俩跟前凑了。
而小豆儿比起两个汉子年纪都小，记事轻，忘性大，虽遭过阿父毒打，但这些日子没见到刘同和，倒是将之前的苦难记忆给忘了个七七八八，日常变得活泼开朗起来，还会伸手要抱抱。
看到禾阿么生活平静，两人心里也稍稍放心，在南湾村停留了近一个半时辰才继续上路去往静安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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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哥，顾小夫郎，屋里坐，德一，让人上雀舌，还有菊~花糕。”
林员外满脸笑意将两人迎进门坐下，又吩咐管家让人上茶上点心。
三人坐下后不落俗地客套了一番，然后才引入正题，两人倒没单刀直入地说油茶果榨油合作事宜。
顾喜琛先打开背包，取出谢锦昨日下午绘制的画纸，交到林员外手中。
林员外双手接过那叠画纸，又将面前的杯盏搁到一旁，才缓慢将画纸铺展开来。
这时就听谢锦说：“我给每张图纸都画了格子，一小格画一幅画，下面是该格画的注解，这样在安康学画的同时，下面的字也让他跟着学习，将文字跟图画结合起来，应该对他学字能有所帮助。”
“还有，我听您家仆人说安康说话不多，但会发出声音，愿意说那么一两个词都说明他情况确实在向好的方向进展，您和您的家人还是要坚持多和他说话说话，有意去训练他用语言来表达情感和诉求，而不要太依靠图画和文字，使其养成对图画与文字的依赖性。”
林员外一面听谢锦说，一面翻看里头每格小画，看到其中精心构画的每一笔，对谢锦的用心是感激不已，又听他提说不要过分依赖这些画纸，细想后也深觉有道理，这些卡通小画作为辅助治疗的手段还行，却不能占据了主导位置，说到底他们还是得从言语诱导方向来抓主线。
“顾小夫郎此话有理，只是家中事务繁多，有时候也就对此稍稍放松了，乐哥儿这孩子不错，现在全家也就他能让安康多说几个字。”
提起刘乐，林员外显然对这个小哥儿还是挺满意和欣慰的。
“之前就听禾阿么说，乐哥儿在弟弟们都是乐哥儿在照顾的，再加上到您林家后，您待他又这样好，这孩子是个懂得感恩的，对安康自然也就尽心尽力。”
“嗯，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话说得没错啊，我家这些个姑娘可少有跟乐哥儿这样懂事的。”
话题涉及到林家内宅，林员外也仅仅是感叹一句，谢锦二人自是不会刨根问底，于是林员外话落，顾喜琛便岔开话题说起此次来的另一目的。
“林员外，我这有笔生意想跟您合作。”
“哦？是什么样的生意，你说说。”对于顾喜琛要和他做生意，林员外并不太意外，昨日听家仆说顾家夫夫过来有要事与他相商时，他大概便猜到应是生意方面的事了。
要知道他林家除了田地多外，各色产业也不少，这顾家现在也在镇上做生意，能和他相商的除了生意方面的事情，他其实也想不到别的了。
“榨油的生意，我知油坊一般是不对外合作，都是独门经营，但我想，有时候做生意一家独大固然是好的，但能跟人合作，促成一个双赢局面也不是什么差事。”
“合作双赢？”林员外被顾喜琛一番话倒是挑起了浓厚兴趣，这个词还是很少听的，在当下，利益勾结很普遍，合作双赢倒是从未听人说起。
当然就算顾喜琛不说这番话，他也是会酌情考虑的，毕竟人家于他他有恩，在不牺牲自个利益前提下，合作榨油之事他不是不能接受。
听出林员外话里浓浓兴趣后，顾喜琛也没藏着掖着了，将发现新的可供榨油品种——茶油果之事简略跟林员外说了，甚至还建议林员外派人去附近山林寻找看看是否还有油茶树林，能买下则尽快买下，毕竟过半月那些个油茶果便到了成熟期。
“这油茶果未曾有人试过用于榨油，这如何榨油还得进一步试探与摸索，这刚开始的投入还是很大的，毕竟咱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够成功将这茶油果榨油榨取成功，所以在未榨取成功前的一系列花销咱两家五五摊分，不知您意下如何。”
“顾小哥你这就是太看不起我了，前期投入不须你等，这点子花用我家还是能够负担的。”
“额，这如何使得。”
“如何不行，你想啊，这油坊是我的，探索茶油果榨油技艺成功后得益最大的还是我这油坊，说句不好听的，若是那天我不愿意跟你合作了，你这茶油果还不定能找得到别的榨油坊合作，当然你也可能在这期间自己筹建起来榨油坊，可这技艺还是我家成熟啊，没道理我自家油坊工匠掌握新技艺还得花别家的钱的。”
顾喜琛知道林员外今日说这番话，最主要的还是看在林安康的份上，不过能少出点钱，那也不是什么坏事。
说完前期问题，就到了榨油成功后的付费阶段，“后期出油后呢，我是这样想的，我们提供的茶油果在您的油坊每榨取茶油十斤留下两斤作为加工费用。”
对此林员外没有提出异议，若真如锦哥儿所说那茶油果四斤能榨取一斤的茶油，每十斤留两斤作为加工费用，他家油坊并不亏。
合作榨油双方都有意向，签约之事便顺利成章进行，在顾喜琛与林员外书写合作契约之时，谢锦拿来纸笔画起了茶油树来，毕竟再没有什么比一目了然的图画更能让人清晰分辨何种树木为茶油树了。
很快，契约书签订完毕，谢锦的茶油树也画好了在一旁等墨迹阴干。
两件事都圆满顺利完成，顾喜琛便留在林员外书房里头与其探讨生意经，而谢锦则在仆人的带领下去看望林安康与刘乐。
刘乐目前是跟着林家其余未满十二的几个小姐一块跟着夫子识字读书，夫子年有五旬，曾受过林家恩惠，故而才愿意进这林家来做这西席先生。
因这林家进入学堂的都是些女眷，并不需走科举之路，遂这老夫子便只是每日教几人识字，读些类似《弟子规》、《礼记》、《仪礼》方面教导人礼仪的书籍。
林安康自刘乐来了之后，倒是很粘他，刘乐本就是作为林安康的童养夫郎才进的林家门，所以在刘乐上学这段时间里，若是林员外没将林安康带着身边，刘乐便会将林安康一块带去课堂。
这刘乐对林安康倒是真的十分耐心，他将谢锦之前吩咐的多与林安康交谈执行了个十成十，谢锦见到两人时，刘乐正跟林安康不停重复刚课堂所学内容：“长呼人，即代叫。人不在，已即到……”
谢锦静静听刘乐重复了不下五次，林安康却都是不言语，但目光却会偶尔望向刘乐。
见刘乐还欲继续第六遍，谢锦出声了：“乐哥儿。”
“嗯，锦哥，你来了啊。”
“嗯。我刚听你给安康念叨《弟子规》的内容，你现在跟他重复这些不太有用，不妨先找些浅显易懂又生动活泼的小话本念给他听，慢慢跟他交流，比起你用这些对他而言艰深难懂的话要更有效哦。”
“话本？是茶楼里头说书先生说的那些故事话本吗？那个美猴王大闹天空跟精卫填海都讲得可好了，林阿父有带我俩去茶楼听说书先生讲过呢，安康很喜欢，有时还能跟着念叨一两个词。”
谢锦知道他的两个话本在石塘镇茶楼被说书先生传唱，却是不知原来静安镇茶楼里头也能听到他的话本故事了，噢，不，不能说是他的话本，这些故事不能归于他所有，严格来说他算是个剽窃者，不过自这两个话本后，他也开启了原创之路，算是改邪归正吧。
“所以啊，跟安康说话呢，你就尽量怎么有趣怎么说，不要再这样掉书袋一样重复这些三字经之类的词了，现在和他说这些还太早，他理解不了，也不感兴趣。”
“嗯嗯，好的，我以后改。不过我现在识字不多，买了话本我也读不了。”刘乐一口应承下来，可之后又耷~拉着脑袋，犯了难。
“你不是说去过茶楼听说书先生讲故事吗，那就让林员外多带你们出去喝喝茶，然后你啊，跟人说书先生学学舌，回来了重复给安康说说不就成了，等以后你能把字都认全了，这口才肯定也练得差不多了，哈哈，到时候乐哥儿你没准能直接去茶楼做说书先生了。”谢锦想想觉得挺可乐的。
“锦哥，哪儿有哥儿去做说书先生的，人家才不会愿意要哥儿呢。”刘乐是土生土长的大夏人，对于男子与哥儿的地位区分认识还是十分清楚的，茶楼说书这样抛头露脸的事情，是不会请一个哥儿的。
谢锦听后，心里有些不舒服，他在顾家，一直没太感受到汉子与哥儿的区别，主要是顾家人对他一直都十分包容与宽待，从不会在他耳边说什么做饭洗衣是哥儿必须做的，或者说什么哥儿就应该在家相夫教子，每回他要跟着顾喜琛出门，顾家人都是绝无一人反对。
当然这个社会并不是所有人都是与顾家一样，男主外女主内的思想就是在上辈子也并未完全消散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刘乐：有一天，小鸭子与小公鸡一起出去玩，它们走进草堆里。小公鸡找到许多虫子，吃得非常高兴。而小鸭子却捉不到虫子，急得哇哇直叫。小公鸡看见了，一捉到虫子就叫小鸭子来吃。它们走到小河边，小鸭子说：“公鸡弟弟，我到河里捉鱼给你吃。”小公鸡说：“我也去。”小鸭子说：“不行，不行，你不会游泳，下去会被淹着的！”小公鸡不信，偷偷地跟在小鸭子后面下了水。小鸭子正在水里捉鱼，忽然，听见小公鸡在喊救命。于是，它飞快地游到小公鸡身边，让小公鸡坐在自己的背上。小公鸡上了岸，笑着对小鸭子说：“鸭子哥哥，谢谢你。”
林安康：小公鸡为啥不会游泳？
刘乐：额，这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