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学生在古代[种田]》回不去的过去

5、第5章 不孕

　　朱田华夫郎姓姜，单名一个云字，生了两个儿子，大的叫朱高壮，小的叫朱实诚，都已婚配。大儿子朱高壮农闲时在镇上干活，他自小被朱田华送去跟一木匠做学徒，前年出师了，开始可以自个接活干了。里正的小儿子朱实诚手艺活是没有，但人机灵，又能说会道，现在镇上的一家小酒楼也谋了个跑堂伙计的活。

　　里正朱田华家算是石河村中过得相对好的了，两个儿子在镇上能挣到钱，家里自个本身有十亩田，又租谢锦五亩田，一年产出交完田租和田税留够自家吃的，还有些许剩余，也能卖了换钱，一年到头也有二三两银子的存余。

　　现在朱田华唯一心焦的事儿就是家里还没一个孙子，朱高壮成婚已三年，虽说与夫郎聚少离多，但村里大多数人家的汉子都会到附近村镇上去找活干，基本也都是差不多的情况，却少有像他家这样成婚三年还无所出的。

　　这日里正大儿夫郎林秋正跟谢锦学做菜，心思却一直不集中，让他下盐，他却拿起了糖罐子，还是谢锦发现得及时，将糖罐子给夺了下来，不然好好的一道酸辣土豆丝就要变成酸甜土豆丝了。

　　“秋哥儿，你这是有啥心事儿啊？”林秋是个闷葫芦，找谢锦学做菜，就只会和谢锦聊做菜的事儿，别的话是绝不会多说一句。

　　“昨儿个，村里二旺夫郎有喜了。阿父听说了又在那叹气了，我进门都三年了，一个都还没怀上呢，这二旺夫郎才进门三个月就给怀上了。”

　　好吧，请原谅谢锦，他还没完全带入到自己也是需要担心生娃的角色中去，他没有那么敏感的心思。虽知林秋嫁入朱家门有三年了，但还没怀上娃什么的，他完全无感，只是作为朋友，这种时候就不说帮着排忧解难，疏导一下总是要的。

　　“那你去看了大夫不？”不~孕不~育这事肯定是要就医啦，千万不能相信那些什么生子秘方啥的，太不靠谱。

　　“看了，可大夫说我身体没啥毛病啊。”这也是林秋十分苦恼的，既然没啥问题，而且自个跟夫君两人关系也好，咋就一直怀不上呢。

　　“你没问题，那大壮哥呢？”谢锦问得理所应当，生孩子自然是双方的问题了，一方没问题，那出问题的有可能就是另一方了。

　　只是这个时代的人们很少会去想生不出娃是不是男方的问题，在他们的主观意识里，生不出娃，那就是女方和哥儿的问题。

　　林秋被谢锦的提问给愣在了原地，这个问题他可是从来没想过。

　　谢锦瞧见他那一脸呆滞表情就知他准是没想过怀不上孩子也可能是男人的问题。

　　“怀不上孩子这事可不都是女人和哥儿的问题啊，你要怀上娃，不都得两方……咳咳……那啥吗，如果看了大夫，说你身体没啥问题的，只要那大夫不是庸医，那问题就很可能是出在你男人身上，赶紧的带他也去看，有啥问题就及时抓紧治呗。”谢锦两世都还是处~男，说起那事时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林秋感觉自个好像突然就拨开云雾看到了晴天，丢下手里的活计，匆匆说了句告别就跑向自家新屋去了，谢锦只得无奈接手将剩余的事儿做完。

　　这厢林秋蹬蹬蹬地跑回了家，就径直去菜园子里找姜云了。要说为啥林秋敢直接和姜云说这事，其实也是姜云性子温婉，自进门来对他这个做儿夫郎的那是比儿子还好，是真把他当自家人来看的，所以有啥事是不能和自个阿爹说的呢。

　　姜云听了林秋转述谢锦的话，也觉得很有道理，心里是又忧又喜，忧是担心若真的儿子有啥毛病怀不上娃，这可咋办，喜则是对有望找到症结而欣喜，总不至于还在这没头苍蝇似地乱转了。

　　谢锦是不知道林秋回去如何说的，反正这天傍晚里正夫郎姜云就带着些米面过来找他借马车了，说是明个一早要大儿赶着车带着夫郎两人到镇上去看大夫。

　　谢锦自是没有二话直接应允了，反正他的马儿现在也闲着没事干。

　　第二日朱高壮就带着林秋一早赶着马车往石塘镇去了，姜云则打发了家里二儿夫郎周佳到谢锦这里，看看家里有啥事要干的就帮着干干，里正则和夫郎二人去了田里忙活。

　　周佳是去年冬嫁到朱家的，长得比林秋要好，性子活泼，还是个会来事的，做事也勤快，不多会儿就将谢锦屋里的杂事给忙活完了，眼瞅着天还早，他就拿了针线和衣服坐在谢锦屋里缝补起来。

　　谢锦本就是过来躲清闲的，前几日也去田里看过，农作物都长势喜人，农人们按着他给的法子也渐渐看到了成效，见着了他和打打招呼，脸上都洋溢着一张笑脸，若不是顾及着他是个未成亲的小哥，就要将人拉回家去吃饭。

　　这几日，他除了下午日头出来了会在村子里头溜溜弯，其余时间多数是猫在屋里看书、做美食和将农学知识整理成册。

　　谢锦这四十五亩田地之前在谢老爷子手上时，就是佃租给石河村村民的，谢春元接手时人员没做变动，只是提高了租子，将四成租改成了五成，农户们虽有怨言，却不敢怎么闹，他们石河村可是周边有名的穷村，不租田又没有什么拿得出的赚钱手艺，想要生存也只能将满腹的怨怒打落牙齿和血吞进肚里。

　　田地转到谢锦名下时，他还年幼，他倒是想推广自己在现代所学的农学知识改变农户们这贫乏的劳作方式，可他一个十来岁的小娃子的话谁会相信啊。但不管怎么说，他名下的田地总是要知道一下情况的，便派的李大柱到石河村探查情况，李大柱回来后将情况一五一十汇报给了他。

　　针对石河村的情况谢锦琢磨了一阵，还真就想到了个法子，于是当天夜里他研磨重新写了一份租田契约，第二日让李大柱同村中里正家借了牛车一同去了石河村。

　　他先找到石河村里正，将欲修改租田契约之事和里正说了，里正作为谢锦的佃户，听到主家说要变更租田契约，总担心这小娃娃别是还要提高租子吧，只是谢锦面上十分平静，他也看不出什么来，便只得按捺住心思召集了所有租户。

　　村民大多和里正心思一样，因上次谢老爷子过世，田地变更后，谢家管事过来召集他们说的就是提高租子的事情，这会子田地又易了主，又说要更换租约，谁都不会觉得是会降低租子的。

　　村民中几乎没人识字的，里正还是因为要主持村中一些田契房契的办理等事跟人学了一些日常要用的字，谢锦将契约书写的简洁明了，拿给里正，他倒是都能认识，便由里正给租户们念契约书。

　　契约书就规定了两件事，一件是田租降回四成，第二件说的是每户佃户要拿出一亩田按照谢锦说的方式进行耕种，这一亩地里头的收成若是不好，便不用交这一亩田地的租子，其余田地租子也可以少交一成，若收成相比其余土地的收成要好，则要求佃户下年全部土地都按此方式进行耕种。

　　谢锦的这一做法，等于是将那一亩田地的风险都归到自个身上了，村民非但不会有什么损失，还降低了田租，大家自是没啥说的了，人人都欢欣鼓舞地重新签了佃租契约，谢锦又找石河村里正帮忙带着李大柱到衙门里头将契约给置办妥帖了。

　　谢锦采用的是覆盖作物秸秆和田里头存放大缸进行养鱼的法子改善土的肥力状况。碎麦秸、麦糠或碎玉米秸等都容易在村里找到，家家户户都有的。

　　春秋季两次在田地上覆盖一层三到五厘米的碎麦秸、麦糠或碎玉米秸，起到抑盐保水、平抑低温的作用。

　　秸秆在经过耕翻沤制后，能转化为土壤的有机质，释放出氮、磷、钾、锌、铁等元素，降低土壤容重，增大土壤孔隙度，改善土壤通气状况，利于土壤生物生长发育。

　　在田里用大缸养鱼，因为养鱼的水可以浇地，那是土壤的天然肥料，还能起到蓄水储水的功能。田地里头蚊虫将卵产在鱼缸里头，可以成为鱼的天然食料，养成的鱼一方面可以拿去镇上贩卖增加收入，另一方面也能留些给家里人食用补充营养。

　　这年头不像上辈子有各种各样的杀虫剂，虫害也是农户们头疼的一件大事，往常了都是全家带着孩子到田里头去捉虫，这样的方式自然是杯水车薪，劳心劳力干了还没啥大效果的。

　　谢锦记的以前上课时有讲过辣椒水、洋葱水、大蒜水、大葱水、韭菜水和花椒水都是很好的天然农药，对防治虫害很有益处，谢锦在这里还没发现有洋葱，其他倒是都有。他给人一一示范了怎么制做后便让人自个回家照着做了，要用到的原材料也不算多，只是制成的辣椒水要注意在拿瓢往作物上洒的时候，不要沾染到皮肤。

　　作物的种植上也是先选的不那么费地力的种植，待土地肥力得到改善后再注意追肥、杀虫、除草，此后这些土地也可以种植需肥力大的作物。

　　农户们起初也是将信将疑地按照谢锦所说的来干，待作物长出时，明显那一亩田地的长势要比其余地里边的要好，且虫害也少很多，这下子大家的信心自是增长不少。

　　待到秋收时，那亩田地的产量比其余田地的都要高两成左右，这时候谁都不再质疑谢锦这个小娃娃了，还纷纷问谢锦这些法子都是从哪里得来的。

　　谢锦总不能说他上辈子学来的，只得含糊说自己喜欢看各种杂书，在一本农书里头看到的，就想试验试验是不是真的。

　　石河村其余没有租种谢锦田地的人看到成效，都纷纷跟着效仿不说，也因得到实打实的好处，在他们上山采山货或打了猎物回来后，都会给谢锦也捎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