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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五十一章:独立工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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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上SDS-PAGE之后,白心晴又被安排去插枪头①。医疗与卫生部的研究员不区分简单劳动岗位和复杂劳动岗位,无论是小组甚至整个项目的负责人还是普通成员,每天都得抽时间把需要用的耗材补齐。像是配培养基这样的“力气活儿”倒不至于让白心晴一个新手加孕夫来做,但插插枪头儿还是可以的。
实验楼的每一层都有准备室,枪头、BD管、EP管和塑料培养瓶等耗材都在那里装盒消毒。准备室的实验台上每个位置都配备了一副音质还不错的蓝牙耳机,可以连上自己的手机播放音乐,以消除重复简单劳动可能带来的麻木感。如果没带手机,也可以把耳机连上实验楼的广播,广播里一般会放一些纯音乐。
白心晴就把耳机连上了广播,听着巴赫的勃兰登堡协奏曲插枪头。在减压的音乐和简单的重复劳动之中,他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觉得要想让伊利亚真正相信他是一个社会意义上的成年人,主要是得把他的工作做好。要是伊利亚一直在他的工作中扮演着老师的角色,就难保这不会代入到生活里——在丘阳,工作和生活往往是没有什么明显界限的。
并且,作为一个无产阶级劳动者——现在他知道了这是丘阳人的自我定义——首先就得能够劳动。村里人都觉得,靠别人养着、需要别人照顾的就是没长大的孩子。就像秋航宇,她虽然已经大学毕业了,甚至参加计划部的工作了,却仍然被别人当作尚未合格的丘阳人,就是因为她还没有完全掌握计划部的工作内容,还需要列夫·达维多维奇教她而不能独立工作。
不过白心晴觉得,在医疗与卫生部独立工作对他而言或许还比较容易达到。甚至他都有点儿惊讶于他适应丘阳生活、学习工作内容的速度了。这显然是因为他在丘阳没有那么大的压力,村里的其他人把他当作新来的同志而不是潜在的竞争对手——或许除了那些伊利亚的熟人,反而是他们对他的特殊照顾让白心晴觉得有点儿不知所措。
他抓一把200μL的黄色枪头,一边快速地把它们挨个儿插|进枪头盒的小孔里,一边在心里计划着如何快速掌握各种实验操作,争取尽早能够不用伊利亚看着而独立工作。为此哪怕是得看几篇英文的protocol甚至是文献,他觉得都可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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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四天,白心晴都很有工作劲头儿。而跟着细胞悬化小组一起工作,下班儿之后一起吃饭闲聊,他也逐渐了解了小组里四个人的经历。
伊利亚自然不必说,她曾是分子钟小组的成员,而分子钟小组又相当于丘阳医疗与卫生部的前身,她在部里应该来说是元老级的人物了。但是伊利亚目前实际上的工作却并不属于核心范围,整个器官培养项目只是医疗与卫生部研究中较下游的领域,所谓的细胞悬化其实就是研究如何制备3D打印所需的细胞悬液。并且伊利亚在过去的几十年里也不是一直都在医疗与卫生部工作,在赤脚医生制度建立、丘阳的卫生条件得到明显改善之后,伊利亚就转到了当时的保卫部,直到受伤引起病毒提前爆发才回到医疗与卫生部。
而沈芙蕖则和她的经历大致相反。他就是当时丘阳派去市区医院学习的“赤脚医生”,回到村里之后协助当时的基于分子钟小组建立的分子钟病毒研究组,建起了丘阳卫生队,也就是丘阳合作社医院的前身。之后沈芙蕖一直在行医,也到市里进修过好几次,可以说是当时公社里认可度很高的医生了。然而在人民公社解体之后,丘阳合作社医院的病人少了很多,沈芙蕖大概是因为感到失望而转到了研究岗。
高喜全的经历比伊利亚和沈芙蕖还复杂。她原本是个民兵队员,和医疗卫生并没有什么关系。合作化时期,丘阳大队要组织整治流经丘阳的河道,高喜全主动考到市里读了大学,学的是水利工程。回来之后她就参加了丘阳基建部的工作,整了河道、修了水塘、安了各种水管各种泵。这下解决了丘阳农业中的灌溉问题,然而还有别的问题没有解决。正赶上人民公社化的时候,高喜全又作为工农兵学生被派到市里读了农学专业,回来之后当了公社的农技师,和特罗菲姆·邓尼索维奇·李森科是同事。后来也是因为公社解体,而丘阳一个村子不需要这么多农技师,高喜全就转到了医疗与卫生部。
弗拉基米尔也曾在多个岗位工作过。最初因为斯拉夫民族的姑娘在中国毕竟有点儿显眼,别人不太敢把她派出去学习或者工作,她一直都在村里。一开始她是跟着伊利亚学习,后来成了亚历山大的同事。再后来计划部成立了,她又转到计划部,为此还跟着王飞凤学了半年。改革开放对丘阳周边村子的生产秩序形成了几乎毁灭性的打击,为了对资本主义自由市场形成正确的了解,弗拉基米尔和其他几个姑娘又被派到美国留学了四年,然而还没等她们回来,产品部的成立就已经维持住了丘阳的收支平衡,因此弗拉基米尔回来之后又转回了医疗与卫生部。
白心晴觉得他们无论是谁的经历都可以写好长好长的回忆录了,然而这些当事人却并不怎么觉得他们曾经的生活这么富有转折。白心晴觉得高喜全的经历最有意思,她竟然上了两次大学,学得都是完全不同的专业,而这两个专业又和她现在的工作几乎毫无关系。
可是对此,高喜全只是笑笑说道:“我现在真是一点儿都不记得水利的东西了,农学倒是还有点儿印象,但也不多了。病毒爆发期间甚至可以消除部分长期记忆②,随着你‘重生’的次数增加,很多不常用的记忆就渐渐消失了。”
注释:
①插枪头:就是把移液枪的枪头插|进枪头盒里,再封上拿去灭菌。
②目前认为长期记忆是没有遗忘机制的;本文设定的病毒爆发可以导致大脑皮层的部分衰老神经细胞被替代,从而引发长期记忆的消失,这不属于自然状态下的遗忘机制。
作者有话要说: 论丘阳人的绝望(误?真!)
(建国20年)
生产队队长:建国20年了,大家觉得咱们做得怎么样?
队员A:还行啊,比解放前强多了!
队员B:对啊,以前我们家冬天都只能两天吃一顿饭_(:з」∠)_
队员C:照这个发展速度,估计再过20年就能全部实现机械化了吧?
队员D:是啊是啊,说不定2000年就能实现共产主义了呢!
(建国40年)
计划部发言人:同志们,建国40年了……
群众:……(筋疲力尽,不想说话)
(建国60年)
计划部发言人:社会主义都在中国消失20多年了,丘阳竟然还活着_(:з」∠)_
群众A:是啊不容易……
群众B:真心不容易……
群众C:当初是谁说2000年实现共产主义来着?
群众D:我只记得你说的是20年前就能全部实现机械化→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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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动解读:当初充满希望以为能联合全球人民改造世界,现却蜗居在丘阳与世隔绝,这就是丘阳人不愿意回忆过去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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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十点法国对乌拉圭》
一起看球
看球
来看球
终于有球可看了
(感觉今天没有诗感,凑合凑合吧(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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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球看得心累》
乌拉圭
怎么
打得这么
乱
感觉要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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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脚远射》
谁也没料到
乌拉圭的门将
黄油手
然后
球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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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大局已定》
乌拉圭
现在已失两球
失误颇多
进攻不利
法国
防守很稳
应该是
翻不了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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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拉圭0:2输给法国了》
法国很强
乌拉圭的打法
这次没有发挥出来
状态也不好
进攻失误
防守空当
主帅想换人
都没人可换
输了
就输了
散了散了
(我用垃圾体自嗨也是没sei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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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0的那场》
我没有看
但是巴西输了
感觉不是很好
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