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女尊］这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孢子叶球

15、第十三章：村儿里人

　　待到吃完午饭之后，伊利亚才又对白心晴问道：“对了，心晴，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白心晴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然而听她的语气温和却仍旧严肃，便意识到她是在说意外怀孕的事情。

　　老实讲，对于这事儿他也是有点儿纠结的。白心晴无法凭空想象那种超脱于正常生命周期之外的生活，也不知道伊利亚现在的婚姻情感状况是怎样的。只是有一点可以肯定，所谓的“养儿防老”对于她这样的人而言多半儿是不存在的，他觉得伊利亚现在反而更想完全摆脱秋航宇。

　　而在这之前，白心晴也没怎么思考过他以后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儿的。现在放开了二胎政策，但是年轻人的生育率却反而降低了。的确是因为社会压力太大，教育资源不平等变得更加严重，对于很多年轻人而言，与其让孩子以后活得还不如自己，似乎真是不生更好。

　　可是作为一个刚有了一份“铁饭碗”工作的人，白心晴反而觉得他自己的生活压力没那么大了。再加上这个孩子也是携带病毒的，以后肯定也不能生活在市区人多口杂的地方，还是得在平常村过相对“与世隔绝”的生活，所以教育问题也就不算是什么大问题了。而且这个孩子还有伊利亚的一半儿基因，让他觉得这其实还是挺值的。

　　不过这种问题显然不能光靠自己瞎想，白心晴有些忐忑地问道：“伊利亚，我想问问……你们那儿生育率怎么样？”

　　这个问题是很重要的。既然已经超脱于正常生命周期之外了，不存在“养儿防老”或是继承财产的需求，想必社会环境也不会鼓励生育，那么养育后代就真的是全凭自身意愿。这么麻烦的事儿，又有多少人会愿意做呢？

　　伊利亚只是平和地回答道：“最初被感染的大概有差不多两千人，经过了七十多年，现在一共有3156人，加上你3157。”

　　白心晴默默地算了一下儿。七十多年前都已经是建国之前了，按照“四万万八千万”的说法就是差不多5亿人，而现在中国四舍五入已经有14亿人了，七十年里人口翻了快两倍了。然而他们那地方从一开始两千人到现在三千多人，只增长了不到百分之六十，可以说总体人口增长率是明显低于全国水平的。而且他们那地方的人口是只增不减，不像全国人口还有死亡的，那么算起来生育率其实已经相当低了。

　　“其实人口增长也不只是由于生育。”伊利亚又补充道，“农业机械化时期，一些农机技术人员调到我们那儿工作，一共27人。人民公社化时期又有42人被划到我们村。而到了2000年国企改制的时候，我们又接收了197名下岗职工。另外由于病毒传播途径毕竟无法完全阻断，我们也在陆续吸收新人。”

　　“等等，”白心晴感到有些奇怪，“‘平常村’真的是个村么？！”

　　“平常村当然不是村。”伊利亚不禁笑道，“但平常村公司和生产厂的所在地的确是农村。这座村子叫作‘丘阳’，虽然已经划归北京市管理了，但终归还是农村地区。”

　　白心晴这才反应过来：合着他终于找到一份“铁饭碗”的工作，却即将变成“村儿里人”了！

　　好吧，歧视农村是不对的，但是平常村真的在村儿里就有点儿过分了吧？而且别说伊利亚了，就连秋航宇都不像是个农村人啊！而且白心晴觉得他真的不是有偏见，可现在网上一提到农村，多半儿就会与那些封建迷信活动、要命的婚嫁习俗甚至是拐卖人口有关，就连提及偏远山区的人考出来上了好大学，也会被很多城里人嘲讽为“凤凰女”、“凤凰男”。

　　白心晴的老家是个小县城，其实在网络“地域歧视链”中也是排得很靠后的。但由于对农村终究没什么了解，再加上网络新闻中对农村奇葩风俗的渲染，他反而对和他的社会地位更接近的农村人没什么好感。而且在他的印象中，似乎农村就意味着重女轻男，为了生女儿就违反法律各种超生，造成了好多所谓的“黑户”。他可不想过这种生活。

　　不过这种话肯定是不能在伊利亚面前说出来的。白心晴只能安慰自己，就算是农村，就算是思想落后，好歹他也有工作了。只有吃得饱饭才能有心思考虑思想风俗的事儿，至于重女轻男，他只要不结婚不就行了——反正现在他可是有大把大把的“青春”，用不着考虑早点儿嫁人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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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要到平常村公司入职，那当然是越快越好的。然而白心晴毕竟不能拎着包就走人，而且找到了工作就忘了室友，这种人他是不想当的。

　　听伊利亚的意思，似乎既然是她“传染”了他，那么他适应丘阳村生活的这段时间就要归伊利亚负责。而伊利亚很明显是不太希望他继续在人口密集的地区呆着的，万一出点儿什么事儿，就是传染一大片人的节奏。白心晴也能理解她这种想法，毕竟一个人如果活了一百多年却被她才二十多岁的女儿坑了，肯定也会——至少在短期内——更加小心谨慎。不过他终归要安排一下儿合租的事情，而且还得花不少时间好好收拾一番他的私人物品，所以还是跟伊利亚商量好了，至少要给他一周的时间。

　　而当白心晴春风满面地回到他合租的房子时，闫小雨第一个上来问道：“呦，我们晴晴终于回来了，跟你的伊利亚小姐姐玩儿得怎么样？”

　　白心晴有些惊讶，随即便想到他发了微博，肯定会被其他三人看到，只好有些掩饰地承认道：“没怎么样……就是喝了个茶，吃了个饭罢了。”

　　“哇塞，还吃了个饭？人家请你的？”闫小雨立刻八|卦地问道。

　　“没，我请她的。”说到这儿白心晴就觉得有点儿想笑，伊利亚钱包里竟然只有那么点儿钱，亏她还能在购物商场里逛游。难道由于出生得太早了，她对人民币购买力的概念还停留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么？

　　“吃个饭还让男孩子请啊，真小气。”闫小雨随口说了一句，又立刻压低声音问道，“哎，晴晴，你是跟伊利亚约会去了？”

　　白心晴心想这根本没法解释，转念一想，他之前是编了“相亲”的名义出去的，不如干脆强行说是相亲吧：“我就是去相个亲，没想到相到了伊利亚，呵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