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民区男孩》夜离长歌

1、电话引来的开始

　　一八年五月
　　“林之，爸爸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就想让你妈妈回家给我做几天饭，哎...怎么说她都不同意，既然她没那个心就算了。我知道之际时间不多了，饭都不能做了，近几日都是....”
　　余林之静静的听着电话另一头的声音，等那边虚弱的声音暂停下来之后，“爸，你知道的，妈妈要是回家给你做饭我和哥哥都没有生活费了，要不我回家来照顾你，哥哥很快就毕业了，姐姐...自己都不够，你又不愿意去城市里...\"
　　电话里响起了断断续续的声音，没人知道他说了什么，余林之挂了电话之后长叹了一口气。拉开凳子坐了下来。在电脑面前思索了一会，又连续打了几个电话。自始自终都保持眉头紧锁的状态。余林之在内心默念了一句“那个、父亲...吗？”
　　“林之？林之？”
　　“胖子怎么了”余林之回头，叫他的就是他眼前这个胖子，和余林之一样175的个。65公斤，长了一张斯文的面孔，带了一副方方的呆子眼睛，他不算胖，只是因为逼余林之重了十斤。
　　胖子一脸好奇：“你怎么了？我都叫你好多次了。你都没理我。”
　　“家里出了点小事”余林之满不在乎地说。接着看了看寝室，就只剩他和胖子，问了句“小黑他们去哪儿了？”
　　“网吧去了”胖子满不在乎地回到自己书桌前，翻找着东西：“刚你再打电话，他们就没叫你，现在到饭点了，你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余林之看一眼手机，发现的已经是5：00pm了，应了一句“去吧。”
　　余林之与胖子除了寝室，在食堂点了两个菜，若有所思地吃着。胖子在一边讲着本季度的LPL，说rng晋级了云云。余林之则时不时说一句，不知道有没有用心听。
　　“林之，你到底怎么了？家里出了什么大事吗？怎么魂不守舍的？”胖子隐隐约约觉得余林之状态有点不对劲，忍不住问了出来。
　　余林之恍然回神“啊”了一声，想了想说了一句：“没什么大事，早就习惯了。”
　　胖子“哦”了一声，又开始哔哩吧啦的讲。
　　“林之，你毕业以后打算做什么？”胖子突然问了一句。
　　余林之那这事、筷子的手稍微顿了顿，把饭送入了嘴里，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还没有想好，才大一，还早，胖子你想好没了吗？”
　　“我也没有，可是马上就大二了，时间辗转即逝，说一晃眼就结束了，我有点担心，计算机没考二级，英语没考四级，不能毕业就惨了。”胖子摆出了一张苦瓜脸。
　　余林之说：“你怕什么呀？你英语不是挺好的吗？计算机那种东西了解一下就好了，机考，不考笔试，再说了，我们寝室就你最励志，你要都不行，我是不是该趁早退学？”
　　余林之说的没错，这个学校是胖子的第四志愿，胖子不想复读，尽管对学校不满意还是来了，离家比较近也没什么不好。
　　胖子沉默了一阵子，又问余林之下学期要不要和他一起把英语四级，计算机二级考了。余林之说都可以，英语这个能过就早过，毕竟上了这种二本差不多都是英语只会越来越差，除非你一直很励志，不然大三大四过四级是不可能的。至于励志的，谁还会把四六级留在大三大四考。
　　吃完饭余林之和胖子回了趟寝室拿了课本就去了教室。按照学校的惯例，大一新生要上早晚自习，早自习为7：20-8：00，晚自习为19：00：00-20：40一直直到下一届新生军训结束为止。晚自习还好，早自习简直就是宅男的噩梦。因为这个余林之经常不吃早饭。胖子时不时会帮几个宅男买早餐。是一个让人烦恼的惯例。
　　“小黑他们又不来晚自习了？”余林之看着时间，似在问胖子也似在自言自语，胖子愕然，回了一句“他们不是经常不来吗？”
　　余林之暗自发笑，其实这个惯例就这样，辅导员没发现就没什么大事，扣点量化分，但是毕业又不看量化分，只是奖学金评定的一项。如果不是家境不好，以余林之的随意，上自习？这辈子都是不可能的。
　　“林之，你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啊，自习你都不玩游戏了？”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所谓的父亲，觉得自己要死要活，一哭二闹三上吊，要我妈回去照顾他，不然就吃农药。”
　　“不是吧！”胖子一脸惊讶的看着余林之“你家情况都这样了，你妈要是回去了你岂不是没有办法继续读书了？”
　　“他说我妈回去照顾他，我姐养我和我哥。可是我姐自己欠一屁股的债，无暇自顾。”
　　“哎。”胖子叹了口气“你家的事我不好说什么，但是你没必要退学，我一个月可以借你几百元，至少能够你生活费。”
　　余林之莞尔一笑：“胖子，你就不怕我毕业了就把你拉黑了不还你？”余林之用手抱了胖子一下，知道胖子想说什么，先发制人说了一句：“我知道，你相信我的为人。但是我不想找你借钱，就算我妈真的回家了，我自己打工，自己养活自己。你相信我的能力吗？”
　　胖子本还想再说点什么，却只是暖暖的来了一句：“真要有什么难处可以找我们，大家都会尽力帮你的。”
　　“胖子，你知道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女朋有吗？”
　　“大概是因为人长丑了吧。”
　　“不，胖子你不丑，家庭条件也不差。”余林之在这儿停顿了一下，盯着胖子看，看到胖子快受不了的时候来了一句“因为你太暖了，简直就是TMD中央空调，谁都暖一下。”
　　“我不想管你了。”胖子愠怒的低头看书。其实大家都知道，只是心照不宣而已。余林之从不喜欢借他人的钱，说白了就是脸皮薄。而胖子也不是中央空调，只是余林之嘴巴态毒，一言不合就开怼。
　　同样是宁静的晚自习，可是余林之的心并不宁静，拿出手机和余莉之开始对话，本想商量一下事情的解决办法，却久久没有等到回信，索性熄掉了手机屏幕，拿着课本看了起来，心不在焉的翻着，想着到底该怎么办。越看越觉得烦躁，又拿着手机，掏出耳机开始听歌。
　　每次觉得很不烦躁的时候都会听张学友的《烦恼歌》，因为余林之觉得歌词和自己的看法完全一致。“除了呼吸不重要，除了现在全忘掉，世界比我大，把自己缩小。烦恼、什么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