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好》潘文鱼

2、第二章

　　9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就被闹钟吵醒，秦小秦睁开眼看到着天花板，愣了会神。
　　昨晚做了一堆有关陆然的梦，梦见他住在自己隔壁还梦见他向自己表白，梦里那砰砰跳的心现在都感觉好真实。
　　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算了，还是不摸了。
　　甩掉脑子里的乱七八糟，秦小秦开始起床洗漱。
　　房间是秦爸爸在学校附近租的，三室一厅，秦小秦住在中间的房间，右边的房间空着，左边也住着一位女生，只是很少见到她。秦小秦睡觉时她还没回来，起来时那个女生已经去教室了。要不是阳台上晒的衣服她都怀疑这栋房子只有自己住了。
　　偶尔秦妈妈也会过来收拾收拾顺便做点好吃的。
　　*
　　在床上胡思乱想了太久，秦小秦洗漱好一看时间就赶紧背起书包往教室跑，从校门口到教学楼有一段挺长的坡，秦小秦爬的气喘吁吁，还好教室在二楼，她终于在铃响之前进了班。
　　“怎么来的这么迟？”周祺铭回头问道，给秦小秦和宁瑶一人丢了一瓶酸奶。
　　“谢啦”秦小秦插进吸管喝了一口。“昨晚作的梦太美，早上都不想醒过来。”
　　宁瑶也接过酸奶，听到秦小秦的话撇过头看着她坏笑
　　“呦，春梦来的这么快呐”。
　　“什么春梦？”周祺铭好奇的问了一句。
　　秦小秦“没什么没什么”。
　　可不是嘛，自从高中很少见面以后，只要一见到陆然，秦小秦都会接连着几个晚上做关于他的梦。
　　从书包里拿出英语书，秦小秦突然想起来昨晚下自习从22班经过的时候还是没见到陆然，今天早上急着往教室赶都没有仔细看陆然来了没。
　　“宁瑶，上厕所不？”
　　好想去22班看看陆然来了没。
　　“不去了，第一节物理课，我作业还没补完”
　　宁瑶本来在做题，看着她那期待的眼神问道“你写完了？”
　　“还没”
　　宁瑶简直恨铁不成钢。
　　*
　　走到22班的时候还是没有看到陆然，秦小秦厕所都没上又回到了座位上。
　　去哪了呢？难不成昨天那一眼是自己的幻觉？
　　刚准备跟宁瑶求证的时候班主任老吴走了进来，后面还有一位正是“春梦”男主角。
　　班主任有个每一位中年油腻男都逃脱不了的啤酒肚，作为一名老烟枪他还比油腻男多了一口黄牙，跟在后面穿着白蓝相间校服的少年就显得青春又美好了。
　　秦小秦瞪大了眼，班里也逐渐安静了下来，只有几个女生在窃窃私语。
　　班主任清了清嗓子，嘴角的笑怎么也合不拢。
　　“那个，23班的新同学，陆然，昨天刚到学校的，大家欢迎啊”。
　　老吴率先鼓起了掌，同学们也跟着响起掌声。
　　秦小秦望着讲台上的少年，白皙俊朗的脸庞，高高直直的身躯，对上少年看过来的视线，秦小秦对他灿烂一笑，
　　秦小秦把手拍得快跟脸一样红。
　　不是做梦啊，是真的。
　　少年把眼光落向别处，嘴角也微微上扬着。
　　“那你就坐在周祺铭旁边吧”，老吴朝着周祺铭的方向指一指手。
　　说来也是真的巧，周祺铭的同桌前几天因为受不了四中这高压强训，跟父母死缠烂打的转学了。
　　“好，谢谢老师”陆然微微点了下头朝着秦小秦的方向走过去。
　　看着陆然慢慢的走过来，秦小秦觉得今天简直是历史上的最高温，不然自己的周围的空气怎么沸腾的这么厉害呢？
　　她快要把手掌拍疯了，怎么办？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初中。
　　初三的时候秦小秦也坐在陆然后座。那时年少不知皮厚，上课看着他的背影发呆下课就缠着他让他讲题目。
　　时隔了这么多年竟然还能坐在他后座，秦小秦总觉得自己在做梦。
　　周祺铭也觉得自己在做梦，昨天还想一决高下的对手今天竟然成为了同桌，不可思议啊不可思议。
　　周祺铭远远的打量了一下陆然，实在觉得他也就个子比自己高点啊，奈何在女生的评分里差那么多。
　　算了算了，争取成绩上碾压他。抱着必胜的心，周祺铭终于露出了友好的笑。
　　讲台上的老吴努力拢了拢嘴上的笑，真好啊这孩子，成绩那么好还懂礼貌，感觉自己从教这么多年总算遇到了一个满分学生了。
　　“大家相互关照啊，好了，你们继续上自习吧” 看到陆然在位置上坐好后班主任从讲台上晃下来，宁瑶用胳膊杵了一下秦小秦，她赶紧低头看英语单词。
　　怎么办啊好想跟他讲话，老吴怎么还不走，abandon abandon abandon
　　晃了两圈看大家都还挺认真，老吴终于出门去找物理老师聊天去了。
　　秦小秦的目光从老吴逐渐远去的背影撤回来，刚抬起手想去骚扰一下陆然……
　　周祺铭抢先了一步对陆然伸出手“久闻大名，我叫周祺铭”。
　　陆然也伸出手“陆然”，两同桌算是正式打了个招呼。
　　周祺铭继续寒暄了两句想侦查一下敌情，结果都被陆然的“嗯、嗯”挡了回来。
　　问什么都是“嗯”，这对手有点不好搞啊。
　　看到两人的对话好不容易停住，秦小秦又想抬起手……
　　周棋洛回头“小秦你物理作业写完了吗？”
　　秦小秦“啊？什么物理作业！”
　　陆然也看过来。
　　周祺铭嘿嘿笑了两声“昨天册子上物理老师勾的题啊，说今天上课讲”。
　　哦，秦小秦想起来了，宁瑶刚刚也说过，可怎么办，有点不想在陆然面前承认自己没写。
　　“做了啊，怎么可能没做”。
　　秦小秦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答的这么理直气壮，还对着陆然那张脸笑了笑。
　　其实秦小秦其他门科都能算得上中等，但唯独英语和物理，一直以来都是她的心腹大患。
　　“那我来帮你检查检查”说着周祺铭就想从桌上抽出秦小秦的物理册。
　　秦小秦连忙拿开他的手“哎哎哎，不用了，后面有答案的我可以自己看”。
　　全程看着他两互动的陆然偏过头看到两人桌上放的一模一样的酸奶，微微眯了眯眼。
　　好不容易周祺铭决定安静一会，秦小秦又开始想着找陆然了，这次手臂终于顺利穿过了宁瑶桌面戳到了他的后背
　　。
　　“那个，哈喽”
　　宁瑶觉得自己的同桌有点蠢。
　　陆然回过头“嗯”。
　　“你之前不是在22班吗？怎么今天突然又换班级了？”
　　陆然看着她回答道“这个班比较适合我”。
　　秦小秦有点不懂他的话，但不能让他觉得自己蠢便回道“哦哦”。
　　这个班什么适合他？
　　秦小秦其实还有一肚子的话想问陆然，但这么多年没怎么见过，感觉突然这么热情会不会吓到他。
　　算了，来日方长，先矜持。
　　上课铃一打，物理老师就夹着书走进来。
　　物理老师姓陈，油腻程度跟老吴不相上下，只不过牙白一点，啤酒肚更大一点。
　　正常上课前的起立坐下结束之后，老师开始检查作业。
　　23班一共有49名同学，一个个的检查显然太浪费时间，所以采取的是抽查的方式。
　　老陈围着班级逛一圈，指到哪个学生就把自己的作业拿起来给他看。
　　秦小秦有不补作业的狗胆就是觉得自己不会这么倒霉被抽到。
　　秦小秦低着头，眼角看到老陈的身影从宁瑶旁边经过，走到陆然身……
　　咦？怎么又回来了？
　　“你把作业给我看看”物理老师回到宁瑶旁边停下，指着秦小秦。
　　秦小秦早把书翻到写满的另一页企图混过去，可结果证明她今天就是这么倒霉。
　　“啊？”不是走过去了吗，为什么还要回来。
　　秦小秦磨磨蹭蹭的准备把册子递过去，做好要挨训的准备。
　　“哎，秦小秦，我俩的书拿错了”周祺铭突然在前排说道，转过身拿掉她手上的书把自己的递给老陈。
　　*
　　23班教室外，几只麻雀飞到阳台上，跳了两下又飞走了。
　　秦小秦跟周祺铭并排站着。
　　秦小秦看着周祺铭问道“你刚刚干嘛要说那册子不是我的”？
　　周祺铭满不在乎的回答“照顾女生，帮你一下啊”
　　又来了。
　　“那你干嘛不帮的彻底一点把名字换了？”
　　因为四中建立时间不长，教师数量并不充足，一位任课老师通常要带2到3个班。而且刚开学才一个多星期，好多老师连自己班上同学的名字都叫不齐，所以周祺铭觉得老陈不可能从字迹上看出什么。结果……
　　“我哪里知道他这么有劲还看前面的名字”。
　　正常人都会去看看前面的名字吧，秦小秦简直无话可说，但还是道了谢。
　　周祺铭咧着自己的大白牙“不客气”。
　　“但我有点搞不懂你”周祺铭看着她
　　“早自习的时候我提醒过你啊，那时候补还是来得及的，你为什么要说自己写完了？”
　　为什么呢？大概就是想在他面前争口气吧。
　　初中的时候前排的陆然就是个学霸，每次看着他跟别人讨论题目，特别是那些女生找他讨论的时候她就特别想有一天自己也能参与进去。再想到每次缠着他讲题，他总是说她笨，秦小秦多想有一天自己能特别聪明，聪明到能够融进他世界里去。
　　其实秦小秦自己也努力过，可是偏科大王在遇到英语和物理的时候真的是无能为力。
　　想到刚刚出来时陆然看她的眼神，秦小秦叹了口气，学渣的形象在他心里估计是根深蒂固了吧。
　　周祺铭看她多久都没回答自己的话也就没在继续问了。
　　“咕咕咕”
　　早饭秦小秦只喝了周祺铭的酸奶，现在现在外面饿的有点头晕眼花。
　　“你早饭没吃啊？”周祺铭也听到了，问她。
　　“嗯嗯嗯，起来太晚了，来不及。”
　　周祺铭瞄了眼教室，老陈正在背对着他们讲题。
　　“等着啊”，周祺铭说完拔腿就往楼梯口跑去。
　　回来的时候周祺铭手里拎了一袋零食，递给秦小秦。
　　“太晚了，食堂没有早点了，只买到了一些零食，将就一下吧。”
　　秦小秦也不跟他客气，接过来“谢谢老同学啊”
　　“好说好说”。
　　*
　　陆然隔着几排课桌和一个玻璃看向外面，阳光正好，时间正好。窗户外面的少女撕了一块面包快速的放进嘴里，男生手里拿着饮料。
　　陆然突然好想跟老师打报告。

　　秦小秦解决完早饭没一会，老陈也就把他们喊进去了。
　　路过陆然位置时，她偷偷的看了一眼，陆然在认真的记笔记，头都没抬。
　　来日方长，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