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爱》迢遥

12、第 12 章

　　聚餐很快在欢声笑语当中结束，但是同学们显然陷入了接下来去玩什么的争吵当中，林逢春安静地看着他们，看楚均正游刃有余地调解他们的意见相左，然后敲定去附近的溜冰场。
　　楚均正余光瞟着林逢春，见她不发一言，只是自顾自发呆。她今天穿的这一身其实很好看，素净又古朴，像民国大街上走过的姑娘，有不可言说的袅娜。林逢春抬起眼睛，他便坦然跟她对视，最后反看得她移开目光。于是他心情很好，嘴角挂了笑。
　　一群男生女生闹哄哄地在前面走，林逢春并几个零星的内向女生跟在后面，天气实在寒冷，她只好不停地朝冻的发红的手上哈着气。楚均正却从更远的地方跟过来，说话的气息都不太稳定:“这个给你，就当害你今天去错地方的补偿。”
　　林逢春看他手上，那是一双明显刚刚购买的崭新的毛线手套，橙色与红色这两种最炽烈的颜色相互交织，看上去厚实又温暖。
　　她突然觉得明白了他，于是涨红了脸，讷讷的不答话。但是他又如此坦荡，让她觉得自己小人之心。林逢春陷入矛盾和纠结当中，楚均正垂眼看她神色，又露出一个笑容，把手套挂在她脖颈上，径自往前面去了。

　　溜冰场上人声鼎沸，老板满头大汗地统计下来，剩下的溜冰鞋并不够他们这四五十号人用，林逢春主动放弃，楚均正作为班长也自然退出，还有几个人也说不会溜冰，放弃了。
　　林逢春见楚均正一个人去买饮料，连忙小跑着跟上去:“班长。”
　　楚均正目不斜视:“我们都两年同学了，不知道我叫什么吗？”
　　林逢春只好说:“楚均正，今天我去错地点是我自己的问题，不是你的原因，你送我手套我很感激，但是我不能收。”
　　少女的声音里那层婉约的雾气，似乎被寒冷裹挟，声线变得纤细许多，听在他的耳朵里仍然很是熨帖。
　　楚均正皱眉，他停下脚步，转过身和少女对视。他的眼睛仍然是琥珀色的浅棕，里面却流动着不容置疑的神色。
　　“我觉得你可能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但是你出于对自己的太低评价，觉得是你想多了。”
　　他微微俯低身子，郑重地看着少女的眼睛，这个像一团温软的雾气的女孩子有点局促地，又一次低下了头。
　　“那我不介意认真向你表白我的心迹，林逢春，我喜欢你。”

　　小雪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又被北风扯作情诗的素箴。于是寒冷的w城里，回荡着恋慕的呢喃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