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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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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仪式开始之前我要询问一下,是否有人反对?如果现在不提出,以后再反对就没有效力了。”
男人刚找好位置坐下就听见牧师的声音,好奇的瞥一眼台上的新人,瞳孔微缩,慌忙的起身,大声吼叫:“我反对!”
不知是男人的位置太过偏僻,还是鼓掌声太过响亮,那声“反对”没有传进牧师耳朵,婚礼依然有条不紊的进行。
当牧师将要宣布“你们正式结为合法夫妇”时,男人几个大步上前,拽住新娘的手就要跑,还未跑出教堂,里面飘出浓烈的血腥,顿时寒从脚起,不可置信的扭头,“为什么?”
“因为我恨你,恨你毁了我的婚礼!”
女人挣脱开男人的桎梏,不带一丝感情的看着面前失魂落魄的人,唇角勾出讽刺的笑。
男人强忍着后背的疼痛,牢牢抓住女人的手,当着新郎、宾客的面,铿锵有力的宣布,“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你只能是我陆北辰的女人,只能是我孩子的妈,想要摆脱我,除非我死!”
“那这样呢?”
女人平静的看着男人,红色的液体顺着她嘴角涌出,不一会儿白纱变成红裙。
男人颤抖着双手,抱起地上的“血人”,撕心裂肺:“不…”
陆北辰是被房内的说话声吵醒,不知是酒后后遗症还是睡得时间太久,此时头痛欲裂,恨不得跳楼自杀。
“喝点水可能会好些!”
秦筝用眼神示意医生出去,然后端着水来到床前,毫不留情的泼下去:“你再这样作下去,就算天王老子也没办法救你!”
“那多好啊,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你……”
秦筝看着床上半死不活的男人,硬是将“你要死早点死,别在这儿浪费床位”这句话憋回去,没好气的扔给他一个苹果。
一直坐在沙发上的秦蓁蓁嗤笑一声,同情的摇摇头,“陆北辰,我真是替忆北感到不值,她当初怎么会看上你这种人渣,不仅亲手害死了她,还间接的杀死你们的……”
“秦蓁蓁,你闭嘴!”
秦筝被这两人气的脑袋疼,一个是兄弟,一个是堂妹,这两人要是掐起来,他帮哪个?
早知道就不带秦蓁蓁过来,这丫头嘴上就没带过把的,谁不知,“宋忆北”这三个字就是陆北辰的雷区,一点就炸……
“杀死什么?”
“那个还未睁眼就化成血水的孩子!”
“什么?”
陆北辰推开拦着他的秦筝,颤抖的拉着秦蓁蓁的胳膊,不确定的重复,“……她……有了我的……孩子!”
被人拦住去路,秦蓁蓁有些恼火,残忍的点点头,“你就是个刽子手,不仅杀死自己心爱的人还…”
“秦、蓁、蓁!”
秦蓁蓁瞥一眼地上失魂落魄的男人,笑着离开这个逼仄的空间。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落日余晖,晚霞醉人,病房里只余一个安静的背影。陆北辰佝偻着身体,双目无神的望着远方,似在追忆,似在忏悔。
秦蓁蓁走后,陆北辰一直保持这个怪异的姿势,秦筝摸不准他在想什么,也不想去触霉头,直接在他沙发上坐下,每打完一局游戏,就要抬头看一下他是否还在窗边坐着。
“我以前是不是很混蛋!”
“还好,比混蛋好一点!”
正打的起劲的秦筝,想都没想的接了一句,说完之后,才惊觉那句话的不对之处,暗自咬舌,苦着脸解释,“最近工作太多了,一时口误,你不是混蛋,是比混蛋好一点!”
“滚!”
陆北辰瞥一眼匆忙离开的秦筝,漫不经心的加一句,“明天,我要听到陆晨的消息!”
妈蛋!
秦筝苦逼的拍自己一巴掌,让自己嘴贱,说什么不好,偏要说工作多?拍马屁拍什么不好,偏要拍自己的兄弟是混蛋!
陆晨那只狐狸好像也从世上消失了,五年来,想知道他的消息,简直比登天还难,这分明就是为难他?
哼!
小爷我不干了!
秦筝前脚刚走,尤溱溱后脚赶来,神色匆忙:“陆晨与杨依依联系过……”
“然后被你发现后又消失了!”
“是我大意了……”
陆北辰瞥一眼尤溱溱眼下的黑影,烦躁的摸出一根烟,却未点燃,“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如果再有下次,别怪我……”
“你的意思是我们管的太多了?”
尤溱溱怒极反笑的注视着低头摆弄香烟的男人,吸气、吐气、吸气,如此反复两三次,再次开口:“你有种,看着我眼睛再说一遍!”
陆北辰玩弄香烟的手一顿,漫不经心的抬头,直视着他的眼睛:“如果再插手我的事情,别怪我不念旧情!”
“陆北辰,记住你今天的选择!”
尤溱溱见对方不像再说玩笑话,黑着脸揍他两拳,“他妈的,陆北辰,我尤溱溱看错你了,亏我将你当好兄弟!”
“我什么时候将你当过兄弟!”
被陆北辰一激,尤溱溱又上前补了两脚,恶狠狠的吐一口唾液:“你自己照照镜子,为了一个女人将自己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
想了半天,尤溱溱也没想到合适的词语,骂一句“窝囊”黑着脸离开。
天空阴沉沉的,没有一点星光,“呼呼”的风声似要破窗而入,陆北辰看着尤溱溱离去的背影,擦掉嘴角的血迹,扶着墙壁站起,慢慢向这一层最里面的一个病房走去。
床上的男人拥有光洁白皙的脸庞,上面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只是他的眼闭着的。
陆北辰注视良久,不见他睁开眼睛,挫败的开口:“你赢了,不管她是死是活,都会记得你!”
“我与她纠缠五年,又等了她五年,加起来也算十年了,可终究比不上你们的十年,所以,我嫉妒你,嫉妒你可以纯粹的拥有她十年!”
望着雨幕,陆北辰陷入了回忆,继续喃喃自语:“当我明白爱情是什么,时过境迁,早已物是人非。她怕黑,怕孤独,不知又是谁陪着她度过一个又一个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