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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第一百七十章：马甲危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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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水马龙，熙熙攘攘。马路对面，媒体的记者们聚在那边与门口保安周旋；马路这边，来来往往的人群，路过时偶尔被那边热闹的情况所吸引一下视线。公交车一辆一辆的来，稍作停留然后果断离去。
公交站用于休息的椅子上，独郎和萧云就这么光明正大地并排坐着，带着口罩的两人被无数行人所瞥见，却没有任何人认出他们。
借着街道上嘈杂的声音做掩护，他们俩就这么聊了起来。
“退役，认真的吗？”独郎单刀直入直接进入关键话题。
“认真的，不是什么幌子。”萧云答得也很干脆。
“可以问理由吗？”
“理由也很简单，我累了，仅此而已。”萧云看着前方斩洪战队的LED灯牌，里面有些笔画依旧黑着没有被修。在这样一个战队带了这么多年，不仅一点留恋的感觉都没有，甚至在知道自己可以就此离去时还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累了”这个理由或许别人听了会不相信，但萧云确实是如同字面上意思一样“累了”，于身于心，斩洪这个战队给他的摧残比外人看来要深得多。
这里的故事，啧，真是一言难尽。
“……甘心吗？”独郎问道。
口罩之下萧云在冷笑，他应该回答不甘心的，可是他却感觉内心面对着这样的结局竟然还挺释然。曾经的热情、曾经与朋友定下的约定，现在却被磨灭得什么都不剩下了。或许这才是最恐怖的吧，用黑暗一点的一点将你拉下深渊，你不会立马奔溃一蹶不振，你会以为还有希望然后继续坚持，直到耗尽自己的一切却依旧什么都没有完成。
萧云很唾弃现在的自己，可是他，真的真的累了。
独郎瞥了眼身旁这位驼着背的人，不知为何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和我一起重新开始吧。”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跟你不一样，你能在这种情况下选择再度站起，可我却早就没有那份动力了。”萧云捂了捂脸，“就当做，是我辜负了所有人的期望吧。”
在他离世之后明明自己下定决心一定要为他夺得冠军的，自己也确实努力过。拼命训练、死命钻研以保证自己实力的高度，队内其他选手实力不行那就尽力帮助他们提升，战队资金不够自己就放弃工资缓解资金压力，游戏里公会建立遭遇阻拦自己放弃休息通宵熬夜为他们争夺资源。为了冠军之位，即便自己签下的战队并不强大，当时的萧云也没有想过放弃，他竭尽全力去改变战队的颓势，可是等待他的却又是什么呢？
选手们明面上跟他对着干，嫌弃萧云管的太宽，抱怨他制定的训练计划太苦。战队教练对此不管不顾，默允了这群选手的偷懒行为。去找管理层，永远被各种理由拒之门外，想要改善一下战队的氛围，却被怒斥做好分内之事就好。
付出的心血却不被队友们承认，自己抱有着夺冠的想法却被无情嘲讽为白日做梦。萧云很不理解这是什么情况，他们不是永恒的职业战队吗？那为什么这个战队变得如此死气沉沉还如此理直气壮呢？
四年时间，这个战队的冷漠屡屡刷新了萧云的认知下限，每当他以为还有救时，现实总会一巴掌再度把他打懵。当承诺都无法支撑着萧云坚持下去时，职业比赛，又有什么意思？
斩洪战队之所以变成这样，慢慢的萧云也逐渐明白了。曾经这个战队的投资商买下了职业比赛名额并建立了战队，本以为能够依靠着新兴的职业圈大赚一笔的，却没想到第一年成绩不好的斩洪并没有掀起太大的风浪。利益，永远是投资商们最为看重的东西，在此碰壁的投资商们放弃不了花大价钱买下来的战队名额，却又不想认真经营这个一直烧钱却又赚不到什么钱的垃圾战队，他们的选择是，缩减维护成本，然后放养。
从那时起开始，斩洪战队就一直在走下坡路，如果没有萧云的自我牺牲，或许这个战队早就被刷下了积分赛，降级到了茫茫多战队的冒泡赛里了吧？
其实，或许这才是投资商们想要看到的情形，萧云为了争夺冠军所做的努力，反而让那些投资者们损失了更多的利益。
‘也难怪，斩洪这个战队从来没有替自己说过任何的好话。’萧云苦笑，随后这份苦笑变为了与愤怒交织的冷漠，‘也难怪，当时他们能编出那么离谱的新闻。’
“……看来大家都不容易呢。”独郎说道。
“是啊，都不容易。”萧云弱弱地摇了摇头。
沉默蔓延了一会儿，见时间差不多了，萧云准备起身回去参加专门为他准备的“送别会”了。
“咳咳，想要复出的话随时来找我哦，看我陪你谈心谈了这么久，记得卖我一个人情啊。”
萧云哼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说这叫谈心？外人听起来我们更像在对暗号好吧，而且心情越谈越糟的谈心我还是第一次见，我没叫你索赔精神损失费真是便宜你了。”
独郎无辜摊手，心想你这怎么能怪我呢，我可是什么坏话都没说嗷。
萧云挥手道别准备过马路，在等待车流时，他突然问了一句：
“你战队，主场准备设在哪里啊？”
独郎微笑着抬头望天，“啊，W市吧，方烨网络会所，只此一家哦。”
“哼，等我什么时候再度感觉到无聊了我会去找你玩的。”
声音淹没在疾驰而过的车行中，独郎目送萧云晃晃悠悠地进入了记者堆里，而后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浊气。
‘看来他也不容易呢。’
在椅子上多坐了一会儿，独郎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给橙子，告诉他这边的情况。沐白那边应该是没问题了，萧云这边也不好强求，总的来说这趟Z市之旅还是非常有用的，加上沐白他们就可以凑齐六位首发选手的名额了，名额一确定他们就可以着手准备资料报名明年的冒泡选拔赛了。
至于战队主场城市，需要在选拔赛中胜出获得积分赛名额后才有资格申请，而一般战队的主场都会选择和战队训练基地放在比较接近的地方，这样在日后主场接战之时可以减少奔波让选手们保持一个较好的状态。
虽然现在他们还远远没有资格选择主场城市，但大尾巴狼有着绝对自信能够在冒泡选拔赛中杀出重围，提前考虑自己战队的归处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
至于独郎为什么这么早就确定了W市，这也是实属无奈之选。如果可以的话他当然更倾向于地价更便宜的其他城市，但橙子的即将就读的H大正好就在W市，而且他还有两名准备招募入队的选手也是离不开W市的。综合而言，他们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滴滴两声，手机收到了新消息。独郎点开一看，里面是橙子撒花式庆祝的表情包，然后还有他发过来的一长串夸奖式马屁，最后偷偷暗示了一下自己的想念之情。虽然大尾巴狼现在看不到橙子的脸，但他大概能够想象到对方一脸傲娇和纠结的样子……唔唔唔，竟然有点想要回去了呢。
‘但是不行。’
独郎站起身，乘上刚刚好过来的一辆公交车，目标中间经停的高铁站。挤在人群中的他再看了一眼时间，下午18:53，距离发车还有一小时。
‘自己还得去找个人呀。’
他的下一站是前长空战队所在的C市，他的目标，是一个和自己“有仇”的已退役选手——在第二赛季初抢了对方的长空战队队长之位，然后顺便让他坐了两年的冷板凳，甚至没有参加对方的退役践行会……
咳咳，这应该就照应了那句话吧，“今天你对我爱理不理，明天我让你高攀不起”。
‘都是自作孽啊！’独郎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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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杰呆呆地看着手机，等待着大尾巴狼那边的新信息，然而过去了好几分钟对方一点回应都没有。在内心里吐槽对方怎么这么懒之后橙子收起了手机，一不小心在这里坐了这么久，饭还没吃健身也没去，嗷呜呜大尾巴狼不在自己就变得如此之堕落实在是罪过啊。
方老板他们原本打算点外卖的，但是文君姐表示减肥不吃，方瀚也觉自己不太饿，见橙子并没有想要吃饭的意思于是他们就并没有点餐。
只有一个人吃点外卖似乎不太好意思，成杰想了想决定自己出门吃碗热面就算了。稍作分别、离开网络会所来到热闹的广场之上，正在想着去哪家面馆，方老板突然从后面窜出来吓了橙子一跳。
“方老板你不是不饿嘛？”
方瀚脸上的笑容和平常一样，但成杰此时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
“啊，不饿还是得吃点东西的。走吧，今晚我请，赶在你上班之前吃完嗷。”
方瀚一挥手主动带路走着，跟在身后的成杰开始推理方老板今天这是怎么一回事。虽然这么说很不好吧，但橙子确实感觉此时的方老板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所以，下意识地，橙子默默地提高了些许的警惕心。
唔，感觉对这么好的方老板如此戒备，良心上有些过意不去呢……
进入面馆，一碗肉丝面一碗牛肉粉加蛋，等待食物上桌前，成杰和方瀚就这么面对面尴尬地坐着。
“最近玩游戏还怎么样啊？交到新朋友了吗？”方老板突然开口问道。
“还是老样子啦，跟着公会混一混，认识的人也就那几个。”成杰回答。
“记得你ID叫做‘秋水长天’是吧？感觉挺出名呢，偶尔逛逛第二世界的论坛总能看到你的名字，没想到橙子你挺出名的嘛。”
成杰努努嘴，自己马甲很早之前就不小心暴露了，橙子早就料到方老板会知道自己的事。所以为了应对这个情况，提前想好的回答就能派上用场了。
“其实还好啦，是论坛里面那些人故意夸大了说的，我就运气好不小心高调了一波而已，大公会他们作风就是如此，喜欢反复拿着以前的是添油加醋到处说，我其实根本没那么出名，都是假的。”
成杰装作很无所谓地摊摊手，等服务员将粉送上桌道一声“谢谢”之后，拿起旁边的消毒筷准备大快朵颐。
‘嗯，真香真香！’
“……所以那个与散人联盟合作的公会就是你们的战队公会喽？”
噗！
“咳咳咳！”成杰一口辣汤直接呛到，他抽着旁边的餐巾纸一边擦嘴一边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方老板。
“看你着眼神，莫非是我猜对了？”方瀚微微一笑。
大尾巴狼你快回来！我们的马甲似乎要遭不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熬夜码字终于写完了，卡文严重，不多聊了大家晚安。。。QAQ
2019.7.9 捉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