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
“秦庄主，苏某并不好龙阳。”
“你喜欢我。”十分肯定的语气。
苏惜酒震住了，被秦惊鸿过剩的自信震住了，一时片刻竟语言无能，过了好一会儿才道：“秦庄主何出此言？”
秦惊鸿举起苏惜酒的右手，拇指摩挲着脉门处，“凭这个，”一手扳起苏惜酒的下巴，漆黑的眼直视进对方的瞳仁里，“还有这个，”秦惊鸿缓慢而自信地微笑道，“苏药师悬壶济世，其中道理自然无需我来点破。”
心率加快，加上瞳孔轻度扩张么？苏惜酒由衷地赞叹道：“秦庄主好眼力。”话音未落，右手一缩一晃，使得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缩骨之术，趁秦惊鸿反应不及，仗着独步的轻功，已然退离了数丈，对着秦惊鸿抱拳有礼道：“可惜苏某无福消受。”说罢回身一跃下了屋顶。
轻轻搓了搓手指，指尖尚留有刚才温腻的触感，秦惊鸿不甚在意地露出一丝冷笑。
第二天便是开宴之日，苏祈因为搭了山庄的马车，比原先预计还提前了几日到，故此暂住，其他的受邀人士这两日也陆陆续续地聚集到了遨云山庄。
那些收到邀请的人里面几乎各门各派的都有，执武林牛耳的几大门派自然不用说，边角疙瘩里的名不见经传者也挨个请了代表，一时之间，遨云山庄里各色人等扎堆结对，气氛好不诡异。
好在到场的人看起来都很卖遨云山庄的面子，连结了莫大世仇的青城派与峨眉派也不过是远远地坐了东西两角，没有一上来就两眼发红拼个你死我活。
苏惜酒带着小徒弟挑了离主席最远，离大门最近的位置坐了，吩咐小徒弟只管低头吃菜。
由于药师谷不太在道上行走，平日里做的也是替人寻方就诊的善事，基本上没有仇家，下过谷来求诊的人也知晓苏惜酒立了治病不问世的规矩，至多照面说顺带了些美酒佳酿，并无多余的答话。
苏惜酒对此自然十分乐意，还礼道了谢，便不客气地一壶壶开了封畅饮。
祈明楼尚幼，苏惜酒不许小孩酗酒，但是却很喜欢挑几口劲力十足的老酒来喂小徒弟，然后看小徒弟粉嫩的小脸酡红一片，自己就在边上笑成一团。
如今在外面自然不能这么放肆，苏惜酒在挣扎要不要给小徒弟喂一口这不算很烈的吐鲁番葡萄酒逗来玩的时候，忽然感到面前移来一片阴影。
抬头一看，正是昨日才见到的秦惊鸿，正面无表情地略低了头看着自己，于是苏惜酒举杯致意，笑道：“秦庄主昨夜睡得可好？”话一出口苏惜酒就有些后悔，大概喝高了，自己竟然主动调戏起避而不及的人来。
秦惊鸿闻言莞尔，他原本生得英气，但一笑起来那双凤眼却很有些危险的妩媚之意。
苏惜酒看得呆了呆，只觉得心率又开始加快，哄哄地要跳出胸腔来。唔，果然喝高了。
“昨夜月白风清，衾绣帐暖，独缺苏药师自荐枕席。”
眼前秦惊鸿口唇未动，苏惜酒耳内却听得分明，好一手密音术！可惜苏惜酒不会，不过秦惊鸿也未多作逗留，转身与其他来宾客寒暄去了。
苏惜酒便也笑笑，捧着一杯好酒逗小徒弟去了，闹得正欢的时候，忽然一片安静从上面压下来，原来是主人要讲话了。
“众位远道而来，秦某感激，之前邀约，为的是宣布一件事。”
正题来了，所有人都竖起耳朵听。
遨云山庄庄主却停在了关键地方，一双凤眼含着高深的笑意淡淡地扫过在席众人。
苏惜酒觉得秦惊鸿的目光最后似乎停在了自己身上，阿弥陀佛，但愿是错觉。
“秦惊鸿今日要金盆洗手，从此不过问江湖事。”
此言一出，底下一片哗然！
连苏惜酒也是一怔，秦惊鸿年纪轻轻闯荡出了遨云山庄的名头，现在本是巅峰之时，他却要隐退了？这个算是激流勇退么？可是怎么看他都不像是这种人，其中必有隐情。
就在大家各自猜测纷纷，满肚子疑问的时候，忽然听闻一声惨叫，一个身着崆峒派服饰的青年男子砰然倒地，四肢抽搐不已，片刻面泛潮红，唇角溢血。
苏惜酒见状赶忙过去，有人认出他来，叫道：“苏药师快救救师弟！”
“别动他，有毒！”苏惜酒喝止了想要搀扶青年的人，迅速取了一副用特殊药油浸泡过的极薄的手套戴上，查看中毒的青年的症状。
是红酥。毒性很强，虽然不顷刻致命，但是现在身上并无合适解药。苏惜酒从怀里掏了一只小瓶子出来，倒出一粒保心丹喂青年服下，正要取金针封穴，却听闻身后连着几声的惨叫，然后是一个接一个的倒下。
苏惜酒站起身来，不一会儿的功夫，宴客的大厅好似修罗场，只听哀嚎声不绝于耳，仅有几个内力深厚的人勉强着不至于露丑，但也支撑得痛苦异常。
苏惜酒心中焦急，在满地打滚的人中寻找祈明楼的身影，看见远处的小徒弟咬着牙给自己定位封穴后，还能分出余力来照看周围的人，心疼和欣慰也不知是哪个更多点了。又往主席看去，见秦惊鸿一手撑着硬木椅子的把手，单膝跪地，辛苦地在压抑红酥毒发带来的苦楚。
苏惜酒赶紧上前扶正了秦惊鸿，一颗保心丹喂下去，手掌翻覆间八根金针快而准地扎下。
秦惊鸿终于缓过一口气来，喘着气道：“去救别人吧，我可以了。”
苏惜酒“嗯”了声，正要撒手，却被秦惊鸿用力一拉，几乎跌在他身上。
秦惊鸿毫无征兆地突然吻住苏惜酒，灵舌探进去深深地搅弄，却又很快地退了出来。所以虽然是当庭广众，在乱成一团的时候竟然没人发现。或者说，是只除了一人外，谁也没看见。
苏惜酒被这突袭一吻弄懵了，秦惊鸿又推推他才还魂过来，还魂过来就看见脸上潮红未褪的秦惊鸿对他笑得勾魂夺魄，差点那回来的魂又要飞走。
瞬间仿佛也中了红酥一般，苏惜酒生平第一次从头红到了脚，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下去救人。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