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1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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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天坐在旁边看着刘浩侃侃而谈，好像他是个养狗经验多老道的人一样，想笑的要命 ，但是不敢表现出来。
“王哥，你不知道，这宠物狗比人都精贵，光狗粮就得准备好几种，它嘴挑，吃贵不吃便宜，要吃什么牛肉味，要是麻烦点换来换去得五六种，一袋饲料不贵，可好几种加起来真够人喝一壶的。要是运气不好，再染个细小什么，花钱跟流水一样，真养不起。不过看王哥一看就是社会精英，不差钱。”
朔天有点佩服刘浩，此时的他俨然换了一个人，这种脾气实在和他那张好看的脸不相符，有点猥琐，但朔天看来却觉得有点可爱。
“王哥，你怎么想要买博美？我觉得大老爷们特别是你这样的社会精英应该买一条德国黑背，那多威武？我刚到这里，看到一条和你这个差不多的博美，我已经教训了他一顿，你说就是买个泰迪看它到处发情，也别买个这样的吧？你瞪我干什么？别以为我在王哥面前就不会教训你。”
刘浩拍着王晨的肩膀说：“王哥你不知道，以前朔天可听我的话了，也不知道现在是怎么了，主意大的很，说两句重话还要和我顶嘴。我都不知道让他出来是对还是错了。王哥 ，你和他接触多，有没有漂亮的小姑娘和不要脸的男人接近他？你和我实话实说，最好能把那个的名字家庭地址告诉我，敢来和我抢男人，我揍不死他们。”
刘浩虽然长得好看，但是不笑的时候都是一脸凶相，更何况现在真的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王晨看着也有点发憷。
王晨愣了愣，笑着说：“小天是个听话刻苦的孩子，从来不会做让人失望的事情。而且他现在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他有自己决定事情的权利，你是他的监护人吗？管的太多终究不合适吧？”
刘浩瞪大眼睛拍着桌子说道：“我是他男人，我不管谁管？你不知道，从很久以前我就喜欢他了，但是那会儿不敢说。看着那些漂亮的女孩子往他跟前凑，我就着急，就怕他被人给拐了。好不容易熬到他十八了，我就琢磨着得赶紧说了，晚一天他都可能被人给抢走，要是他敢不答应，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他。他怕我，就答应和我在一起了。”
王晨越听越替朔天不值，平心而论，朔天是个有天赋的好苗子，只是暂时没有合适的资源照顾，要是有合适的角色一炮而红不是什么难事。
就是年纪小，可惜了，被这么个长得能看的痞子给忽悠到了。
这人言语粗鄙，说话的时候举止夸张，随便拍人肩膀，和你有那么熟吗？总的来说是个没什么教养的人。
好好的一棵白菜就被这么只猪拱了。
刘浩察觉到王晨没什么耐心了，故意更加的套近乎：“王哥，你看你这么厉害，能不能给我家小天找个能红的角色？他那天拍戏我就躲在角落里看着，出现连两分钟都没到就出车祸了，连那只狗出现的镜头都比他多。你说现在怎么都变成这样了？狗的牌面比人都大，我们那里一条狗都被人抱在怀里心肝宝贝的叫，人就和门口的臭狗屎一样，连看一眼都不愿意。”
朔天在一边看着刘浩天南海北的乱扯，俊脸含笑地看着他，不觉中将自己最为真实的情绪透露出来。
王晨将朔天的表情收入眼底，看着成年了，说到底还是个孩子，死心塌地的表情太碍眼了，耐心彻底告罄：“你说的有道理，这狗我自己养，不过以后要是有什么事情，我这狗还得寄养到你这里来。”
刘浩笑得更加谄媚：“没问题，我们家的那只也是有福气，能跟着沾光改善伙食。”
王晨听不下去，站起身将搭在肩膀上的那只手甩下去：“那我就先将狗带回去了，小天别忘了广告拍摄的事情，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那个牌子受众很广，会有很多人认识你。”
刘浩笑得贱兮兮的，搓着手说：“多亏认识王哥这么好的人，我们小天真是幸运。不坐坐了吗？小天，快送送王哥去，别还这么傻乎乎的。”
王晨有点心疼朔天，这么精神有前途的小伙子跟着这样一个人，真是浪费，要是跟了自己……王晨没有开口，和朔天一起到了楼底下，他没急着走。
朔天笑得腼腆：“对不起王哥，我没和你说实话，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东西已经放好了，明天我会准时到的，您别担心。”
王晨喉咙口像是堵着什么东西，话没经脑子，直接脱口而出：“小天，你和我在一起吧，我很喜欢你，以前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既然你不反感男人，我不比他强吗？我们在一起，我会对你好的。
王晨说着拉住朔天的胳膊。
朔天愣了愣，然后抽出手，笑得有些僵硬：“王哥，你这是……”
“那个人除了长的好看一点，有哪点能配得上你？我看他那样子，是不是还得你养活？你打算养他一辈子吗？我知道你脾气好，但是该说不的时候不要犹豫。你要是怕他，我可以帮你。”
朔天嘴角勾着淡淡的笑，那笑容里满是甜蜜与欢喜：“王哥，我……谢谢你，但是我也挺喜欢他的。不管怎么样我都很想和他在一起，他看起来不正经，不太会说话，但是对我特别好，别人欺负我，他都会帮我。我真的不想和他分开，王哥路上开车小心。”
王晨心里装了一肚子的话，但是朔天将他的路给堵死了，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得气冲冲地甩袖离开。
朔天看着车屁股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嘴角的笑终于挂不住还是落下来，不管现在多高兴，等重新回到家一切都会变成原来的样子，他的那点念想只能继续藏在心里，上楼的时候无精打采的。
最主要的是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刘浩，今天开始他的感情已经满的快要溢出来了，他怕自己真的不小心将一切都说出来，然后让彼此两人陷入尴尬的境地。
只是他好不容易挪到家打开门，竟然发现刘浩已经重新变回了狗的样子，在垫子上直直地看着他。
朔天快步走过去将他抱在怀里，手不停地揉搓着那颗狗头，惹得刘浩不满地嘟囔，好一阵才放开他，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多亏你，他应该不会上门来找我了。不过，你……”
刘浩斜眼看了他一眼：“他是不是挺替你委屈的？和我这样的人在一起多耽误你啊，他心里肯定过不去这个坎儿，我刚说谁敢和我抢我揍谁，他还缩了下脖子，瞧他那怂样，刚才怂恿你了吧？”
朔天点了点头，刚想开口说话，却见刘浩转开视线，声音闷闷地说：“其实我也没什么胆子，我记得很多人的电话号码，想见很多人，但是一个都不敢联系。”
朔天将他抱在自己的腿上轻轻地抚摸着他的毛发，小声又有点羞涩地说：“我不是还在吗？你有什么话和我说就好了。”
刘浩突然挣开他，跳到一边看着他：“朔天……我有喜欢的人了，所以你……”
朔天惊讶地张大嘴，而后脸上满是尴尬，他白着脸转过头不敢看刘浩，支支吾吾地说：“你，你，你看得出来啊？”
刘浩叹了口气：“我也喜欢过人，怎么会不明白？我和他刚在一起没多久，我就出了那种事。我不知道他会不会难过，应该不会吧，我们之间的感情并没有那么深。”
朔天垂着头脑子里乱乱的，今天不只是绝了王哥的念头，连他的那点心思也跟着结束了。他不是死缠烂打的人，可心里还是不甘心：“你和他……他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刘浩想起魏荣，心上一顿：“家庭条件挺好，其实挺爱笑的，不过在外人面前会端着架子，让人觉得他很严肃。虽然在一起了，但是我们都很忙，很少有时间在一起。没有一起出去旅行过，也没在广场上一起坐着聊聊天。挺遗憾的，要是早知道会这么早死，我应该去换个轻松的工作。”
朔天听着喜欢的人说他喜欢的人，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如果等到你变成人的那天，你还会去找他吗？”
刘浩没有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答案是什么，也许刚回来的时候是有这种想法的，但是再见过魏荣之后，他的一颗心就冷了。真应了那句话，他们之间的感情并没有那么深。
朔天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既然这样 ，以后我们就不谈这个，做家人吧，不管你的家人和喜欢的人最后怎么对你，我都会对你好，毕竟你是我花钱买回来的，你要是长不好，那是我做主人的损失。”
刘浩看着他像阵风似的起身回了房间，有点莫名其妙，也有点不太习惯，不过能早点说明白也不是坏事，有时候不能随便给人希望，当自己做不到别人期盼的事情时，到时候会更难相处。
第二天朔天给他准备好吃的才出门，刘浩蜷缩在床上不起来，听到门被人轻轻关上，他睁开眼，刚要站起来，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敲了下，脑袋一黑就这么晕了过去。
再醒过来时，周边的环境已经变成了幽暗无光的另一个世界，刘浩对这个地方并不陌生，甚至还有点绝望，好不容易脱离这个地方，他已经做好了好好当一条狗的觉悟，可为什么又回到这个地方了？
他刚死魂归地府时对眼前这个黑面阎君有点敬畏之心，但是再一次从光明被拉下黑暗，再好的脾气也绷不住了，他虽没有表现的太过气急败坏，可到底是阴着一张脸，声音粗哑又有些难听。
“别忙着不高兴，我找你是想和你商量商量以后的事情，难道你想永远当条狗？如果你要是愿意，那我现在就能送你回去。”
刘浩眉毛上挑，有些意外地问：“难道是有别的办法？我不想，闷在那么小的身子里，连喘气都艰难。”
“小天喜欢做的事情 ，你也最好了解一下，是想当演员还是？”
刘浩肯定不想当演员，他对这个行业无感，也不会做过多的评价，所以他回答道：“有其他的选择吗？”
阎君摸着下巴想了想说道：“对你来说是个好差事，英雄救美。”
刘浩只觉得头大，他刚要开口，对面的人好像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正色道：“你没有别的选择，你不想做有的是鬼排队等着。”
刘浩还能说什么？只要能重新当人活下去 ，做什么都可以。
阎君见他答应很满意，然后轻飘飘地说了句：“对他好一点，你是人还是狗全由他决定 。”
刘浩知道的是他马上就要有工作了，有点好奇自己将要做的是什么，他这么想着也问出来了，只是最后得到了一句：“之后你就知道了，暂时先不要让他知道。”
刘浩睁开眼再看到熟悉的环境时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肚子饿的很厉害，他刚打算跳下地出去，哪知道身上的束缚突然消失，踉踉跄跄地栽下床差点摔跤。
能当人自然是舒服多了，他穿好衣服，将放在地上的几个盘子端到桌子上，已经冷了，味道不太好。
吃完将干净的盘子送到洗碗池，拧开水龙头，水声哗哗的，他很少做家务活，倒不是不会，只是很少有时间。
一直到了晚上八点朔天还没有回来，他先前说过会很早结束。
刘浩坐在沙发前看着那部白色的电话，最后还是按下那一串不算熟悉的号码。
嘟嘟声响了没多久，那边的人接通，好听的声音里带着一阵朦胧：“喂……”
“你还有多久回来？”
那边的人显然没想到刘浩会给他打电话，愣了楞才说：“工作聚餐，估计还得一个小时左右，有事吗？”
刘浩看着窗户外已经点缀了几颗星的夜空，应了一声，继续说：“在哪里，我去接你。”
朔天的酒量有多差他是知道的，既然是谈工作上的事情，少不了会你来我往的敬酒，朔天晕乎乎的估计连回家的路都找不到。
今天发生的事情让他明白过来，朔天已经是他唯一能依靠的人，他想要在这个世上好好的生活下去就得保证朔天的安全。
幸好他对这个城市很熟悉，换了鞋子，关上灯，关上门，下楼的脚步声在楼道里有点响亮。
这个时间在楼下散步的人很多，刚出小区门口正好来了一辆公交车，他从口袋里掏出从桌子上拿的零钱，要知道他也是个自尊心强的人，他没有把自己当成宠物的自觉，可以心安理得的去共享一个人的一切。
好在这种尴尬处境可以得以解决。
说起来这是他重生之后第一次以人的样子重新站在这个城市，一样的天，一样不算慢的生活节奏，这个时候更加能把所有人的疲惫看清楚。
有的人已经在车上睡着了，眉眼间全是疲惫，还有人在打电话，嘴里全是工作的那套，好不容易挂掉电话，抬起手肘挡着额头，疲惫的靠在椅背上，无奈而又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刘浩已经忘记自己那个时候在想什么，他也许已经麻木到不去胡思乱想了，保持一片空白，这样其实还要轻松一点。
望江楼，是市内资历最老的一家酒店了，到现在还能得到各界人士的喜爱，不得不说是能有几分能耐的。
在门前的停车区域各种叫不上名来的豪车停在那里，路灯的光撒在上面，更显得豪华气派。
刘浩靠在不远处的墙上，微微抬头看着面前五彩斑斓的光，只要朔天从里面出来，他一眼就能看到。
只是有些时候，自己亲眼所见的一些东西比从别人嘴里听到的更加让人绝望。
他最先等到的不是朔天，而是喝得脸颊微红，和一个漂亮女人搂在一起的魏荣，不知道那女人说了什么，魏荣笑得异常的欢快，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对着那片唇亲了下去。
刘浩安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一直到那两个人上了车，甚至魏荣回头他的目光都没移开。
想来在魏荣的心里，那个叫刘浩的人已经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吧？他有种被恶心到的感觉，突然想到有次见面，他们差点就要接吻了，正好有人从他们身边经过，魏荣很快推开他，一脸狼狈和尴尬，眼睛躲闪着不敢看他。
那个时候其实就应该看得出来，魏荣很在乎外人的眼光，既然这样，那又为什么要答应自己的告白？这样和欺骗有什么不一样？
刘浩等那辆高档车消失，他的嘴角才勾出一抹嘲讽的笑。
眼前就是车水马龙，属于夜晚的喧嚣已经开始，刘浩很少有夜生活，他把自己全部的精力都奉献给了那个家，只知道赚钱养家，其他的一切娱乐，他并不需要，也不羡慕。就算同事每次都调侃他活得像个老人家，他也不在乎。
精神层面的满足和吃饱肚子，不用担心风雨和挨饿，这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
望江楼外面挂着LED灯，上面有限时时间，离朔天所说的一个小时已经过去有阵了，但是从门口出来的并没有朔天。
刘浩是个很有耐心的人，这么多年的工作已经让他培养出凡事不能只是一味的急。
终于他在门口看到了很醒目的朔天，只见一个戴黑框眼镜的女人扶着他的腰，不知道在说什么，笑得有些过分。不过从装扮上看得出来应该是个管理层的人物，旁边的人对她也很客气。
她带着有些呆呆的朔天往一辆白色的车前走，刘浩直起身大步走过去。
“小天。”
刘浩的声音有些低沉，在这嘈杂的环境里宛如大提琴的音符，好听又特别。
朔天下意识地回过头，也不急着跟那女人上车了，迈着大步子朝刘浩走过来，脸上开怀的表情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因为喝了酒，声音有些软：“是你啊，你怎么来了？”
刘浩轻笑一声，伸出手，朔天自觉地弯低了身子，将头凑到他跟前让他抚摸。
“不是说好来接你回家吗？”
刘浩这才看向那个女人，客气地说道：“小天出门前说是要来谈拍摄的事情，您应该就是小天说的X品牌经理吧？小天这个孩子多谢您的照顾了。时候不早了，您回家注意安全，我先带小天回去了。”
那女人见到嘴边的肉就这么被人给收走了，虽然很不高兴，不过看到眼前这个成熟俊朗的男人心头微动，笑着摇头说：“小天是个不错的年轻人，今天喝了不少酒，你们回去也注意安全。”
她孩子也刚成年，说实话对朔天这个孩子……虽然很喜欢他的外表，但是太小了，不太能吃的进嘴里，算了，还是下次找机会……
刘浩见那双如蛇般贪婪的眼睛落在自己的身上，当即明白过来，心里虽然觉得很恶心，但还是客气地笑了笑，带着朔天走了。
对朔天来说，这份工作很重要，所以刘浩也没有必要因为自己的一点情绪而毁了。
朔天浑身酒味也不知道喝了多少，等走到没人的地方，他的真实脾气才暴露出来，整个人都压在刘浩的身上，迷迷糊糊的说：“我还以为今天躲不过去了，没想到你会来接我，我好高兴，真的。”
刘浩没开口说什么。
一阵夜风吹来，将朔天身上的酒味全都吹进刘浩的鼻尖。
“刘浩，我还是喜欢你，忍不住。我本来想，要不就让他们占便宜好了，反正我也是个男人，不吃亏，可是我还是做不到。你说你怎么这么坏呢？为什么这么轻而易举的就偷了……
偷了我的心？”
刘浩无奈地叹口气，拉着跌跌撞撞的人的胳膊，一步一步地往家走。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13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