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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圣旨赐婚 ...

  •   慕仙慢慢站起身。
      目光望向那处于五彩光团的人影。
      这五彩的光团便是当年那位女仙在他体内留下的一线灵力,想是那女仙身为五灵根之体,故而五色齐备。
      五彩的点点灵光陪着他度过了那阴暗困窘的童年时代,在他还不曾开启识海的时候都曾经在他的梦中出现,让他坚定不疑地认为自己注定是不凡的,受过仙人庇佑的幸运儿。

      而那当年梦境中的仙人,身影却渐渐与这面目似曾相识地女子重合起来。
      就是她么?
      慕仙就这般凝望着,分辨不出自己心中是什么感觉。
      似喜悦,似感激,还有些惘然若失的茫然。

      云妙睁开双眼,回首间看见伫立对面的慕仙。
      他也正看着她,面色苍白,唇无血色,一双眼眸中却漆黑如墨,似深不见底的沉渊。

      慕仙忽然醒悟过来一般,深深地对着云妙施礼。
      “大恩不言谢!日后但有驱策,慕仙无有不从。”
      往日自称,都是自在随意,而今念出自己的名字,心下没来由地就是微微慌乱。

      云妙微微一笑,“道友不必客气。日后定有要道友帮忙之处。在下目前亦是身在俗世,还请道友帮忙隐瞒,莫要对任何人提起才是!”
      这位慕仙如无意外就是接任的宝光观观主,在俗世中的权力,几乎可以帝王比肩。有些俗世中的事,倒还可以找他帮忙。自己今日这般拚命,总也可捞回些好处才是。
      慕仙点点头,一字一句地说得清楚,“吾以心魔为誓,决不向任何人提起道友之事,否则教我灰飞烟灭!”

      呃,居然发这般重的誓!
      云妙愣了一下,这样倒也好,就不用担心他会泄露出自己的行藏了。
      云妙笑着点头,冲着慕仙一挥手,身子疾飞而起,顺着经脉就出了那一片识海。

      元神归位。
      此番恶斗归来,重回自己身体之中,她竟然有种重见天日之感!
      肩头的小雪见到如石像般的主人终于有了动静,兴奋地吱吱乱叫,方才可担心死它了,生怕主人没了,留下它一个无家可归的猴儿。

      云妙伸手抚着小雪的背毛,举目四顾,见慕仙也从地上站起,虽然形容有些狼狈,好在精神还算可以,遭此一难,估计他没个一年半载的也恢复不过来。
      慕仙望着云妙肩头的小东西,目光微闪,唇边露出一丝微笑,指着落了一地的乌鸦尸体道,“幸亏有灵兽护法!这几个灵桃,便送与它作谢礼吧。”
      这两人长时间的不动,若不是有小猴护着,还不被那乌鸦群当成死尸给啄食了?有只灵兽就是好啊!

      说着自腰间储物袋中取了几枚鲜嫩的粉红灵桃来,被夸得正得意洋洋的小雪见了,双眼刷地一亮,虽然自持二阶灵兽的身份,强忍着没有动弹,但那甩得有些凌乱的尾巴尖却暴露了内心的垂涎欲滴啊。

      云妙含笑瞧了小雪一眼,接过了灵桃。
      这灵桃她是知道的,宝光观中就种了这么一棵活了六七百年的树,也不知是哪一位观主种下的,长于灵气最佳之处,五六年才结十来个果子,从前玄昆老道都是一等成熟就摘了,不知是老道吃了还是藏到了什么地方,反正她从来都没落着吃过。

      小雪的两只小黑豆眼一路跟随着灵桃打转,眼瞧着主人把那好看的桃子收进了袋中,不由得急得直挠头,云妙伸指在它额上轻点,“猴急什么,终归都是你的!”
      便对着慕仙一拱手,“在下先行一步了!”
      身影一晃便消失在荒野之中,慕仙安静地站在那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暮色四合,身影融入了夜色之中,再也看不见。

      云妙回了云府,此时府中正要派人去找她呢,瑞娘是知道一些女儿的脾性的,倒还不算太过担心,就是裴秋英,觉得是自己带小姑去赴宴的,结果却因为跟从前的闺友叙话,而没有跟在小姑身边,这小姑就留个口信就不见了!
      快傍晚了也没回来,这从芳春园到云府又有很长一段路,小姑又没坐马车,靠走的还不知道要走多久呢,路上又会发生什么事。
      裴秋英越想越怕,不由得急得团团转,等云涛从下了值回来,见裴秋英泫然欲泣的模样,却是哈哈一笑。

      “秋英不用担心,我妹妹厉害得很,这京城之中也少有敌手,想是有事在哪里耽误了,待回来问问便知。”

      裴秋英虽知道云妙会些功夫,却从来没有见她用过,不由得好奇问道,“相公说的妹妹这般厉害,比起相公来又如何?”
      云涛摸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地一笑,“自然是小妙厉害了。”

      裴秋英吃了一惊,想了想却道,“父亲母亲怎么会让妹妹学武的?我家是世代武将,我小时候想跟着爹学武,我爹却道女孩子家的,学也学不成个什么,反落个凶名儿,还不如去学些女红才是正经。”
      虽然后来爹娶了继夫人,渐渐相信了继夫人的蛊惑,与自己这个嫡女日渐疏远,但裴秋英一直认为爹当年的话是对的。
      不过见相公语气中颇有自豪之意,裴秋英那质疑的话也就咽了回去。

      听人来报说是云妙回来了,裴秋英便忙忙地过去。
      瑞娘正在数落着云妙,说她不该在那么重要的花会上,丢下裴秋英便不知去向,回家也这般晚。
      云妙垂头听着,也不反驳,其实她今日元神受伤,精力大减,好想睡觉啊。
      裴秋英一进来,瑞娘便停了,下意识地不想让儿媳妇见到自己教训女儿。

      裴秋英在外面也听见了几句,因此进门来便不罗嗦云妙先走的事,反是说起了她在花会上跟那些已婚闺中好友聊天得来的消息。
      全都是未成亲男子的消息,这个好友的小叔子啊,那个好友的表弟啦。瑞娘虽然听得饶有兴趣,云妙却是昏然欲睡。
      唉,已婚妇女好可怕!
      原来那个人淡如菊的裴小姐去哪里了啊啊啊!

      好容易等娘亲嫂子走了,云妙倒头便睡,只留下哀怨的小雪在角落里挠墙。
      人家的桃子啊,小雪要吃桃啊!坏主人!
      云妙果然是伤得狠了,这一觉睡得昏天沉地,居然就是两天未醒。

      瑞娘已经来看过好几回了,见女儿面色红润,呼吸均匀,也不象有什么病的,请了大夫来诊脉吧,那小白猴却是吱吱乱叫着,对着大夫直呲牙,还是自己好说歹说才放了大夫进门。大夫看了也说是无事。

      瑞娘想到几年前小妙也曾经有过长睡几天的时候,觉得自己女儿定能醒来,每日来看上三回。
      谁知云妙到了第三日,居然还是不醒。
      瑞娘有些急了,正要让儿子帮忙去请个太医来,忽然门外慌慌张张地跑来了个丫环,是她身边的一个大丫头,平时还是挺沉稳的,如今却是脸色发白,喘着大气,结结巴巴地道,“夫人,府,府里来了钦差,请,请夫人快去正厅接旨呢!”

      瑞娘出身普通商户,在碧柳城里也没见过几个官,还是来了京城之后,跟着夫人圈中交际,见过的最大品阶的贵人也就是开阳候家的谢珏了。
      如今冷不丁地来了圣旨,那心中登时就吊了起来,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是吉是凶。脚下直发软,让丫环们扶着快步赶到了前厅。
      儿媳裴秋英却是已经先来了,厅中还有三个身着太监服色的人。当中一位显然是为首的,年纪三四十岁,面白微胖,颌下无须,高姿态地倨着首位。

      儿媳裴秋英抱着小孙子云祯,正客气地跟那为首的太监搭着话,听着话音,那位原来姓马,裴秋英称其为马总管。
      身为大将军之女,裴秋英见识气度自然也高些,见着这位天家来使,立时便给身边丫环使眼色,那绿烟忙为那来宣旨的马总管奉茶,悄然地在茶杯旁放了个荷包,那马总管借喝茶之机,捏了一把,见里面没有硬的东西,倒是张纸状物,心里满意,不动声色地收了荷包。

      云晨和云涛已经派人去叫了,这等人的空档煞是难熬,马公公见这云家虽是小官之家,却有个上道的儿媳,且日后还有大造化,瞧着这婆媳二人焦灼的神情也有点于心不忍,便有心卖个好,和气地问道,“还有位云小姐,怎么不见?”
      瑞娘忙陪笑道,“小女正巧身染病症,卧床不起,恐怕不能出来,还望这位总管海涵。”
      她听着儿媳称呼这位公公为总管,便也跟着这么喊,马总管心里的念头转了几转,沉吟了片刻,方摆摆手道,“既是病了,便不必出来了。”

      裴秋英见这位这么好说话,料想这圣旨中应该不是什么祸事,不由得放下心来,悄然松了口气。只有抱在怀里的小云祯天真无畏,好奇地打量着家中新鲜的来客,又滴溜溜地盯着马公公怀抱的金黄色物事,直想伸手拿过来玩,不过见他娘亲面色沉重,小云祯也没敢乱叫乱动。

      等了大约一柱香的工夫,云家的两个男子都匆匆赶到,额头还滴着汗,进得门来的面色也都有些惊疑不定。马公公瞧着这父子俩,倒是儿子比老子还镇定些,果然做武将的就是不一样啊。
      人都到齐了,香案也摆好,云家众人依次跪好,仆从们也都跪在门外,马公公迈着方步,挺腰昂头,来到香案前,用尖利的嗓音高声念起了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工部郎中云晨之女云妙温良贤淑、品貌出众,太后与朕躬闻之甚悦。今有南乡公府礼部侍郎上官寿之嫡子上官衡,年已弱冠,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云妙待宇闺中,与上官衡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云妙许配上官衡为妻。着两家择良辰完婚。钦此!”

      如果说厅中云家人曾经猜想过千百种圣旨的内容,却是没有一个能猜到居然是给云妙的赐婚圣旨。登时都是目瞪口呆,相顾哑然。
      等反应过来,云涛就在心里磨牙,这个上官衡,怕是早就惦记上他妹子了吧,难怪自己成亲时送来的礼那么厚,害得自己一家人收的都不心安,原来是别有所图啊!

      裴秋英却是心想,果然人各有命,自己只说这小姑子不似大家闺秀般文静娴雅,还愁着帮她找合适的人家呢。谁想到有福不用忙,小姑子云妙人在家中坐,姻缘天上来,照样有个好前程。
      须知那南乡公府可是京城有名的世家高门,且那位嫡出公子上官衡还是四公子之一,虽然官位不显,却是出了名的人物俊美,品行纯良,从未有过不良的名声传闻。

      云晨则是起初的震惊过后,盘算了番,只觉得自家又是好运当头,两个女儿一个比一个嫁得好,这下自己又要被同僚们羡慕嫉妒恨了。
      瑞娘却恢复得快,心花怒放,暗想,这必是上官衡那孩子亲自去贵妃跟前求来的了,果然是对我家小妙一片真心呢!
      她先前还担心门不当户不对,不让小妙跟他有来往……呵呵,这下有了圣旨,啥都不用担心了啊……

      而当事人云妙则睡得天昏地暗,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终身大事已经被当年那没用的小皇帝给定下了,反是连着昏睡了五天,着实让家人着了回急,上官衡听说了,也赶着带了太医来给云妙瞧病,那太医自然瞧不出什么来,不过却道云妙脉相良好,不象是有性命之忧。

      第六天上,云妙终于睁开了双眼。
      一睁眼,就瞧见屋子里有好些人,娘亲,嫂子,哥哥,居然还有上官衡?

      瑞娘这几天可真是惊喜两重天,这边刚欢喜着女儿终于有着落了,那边又愁着女儿怎么老是不醒!
      须知这不过三五天的工夫,京中就已经有流言蜚语传出来了。道是云家女儿闻得皇上赐婚,那夫婿还是南乡公府的嫡子,登时欢喜得厥过去了,至今还未醒,想来是福薄命浅,压不住这么好的姻缘!
      听了这话气得瑞娘就想撕了那编瞎话的嘴去,这肯定是那些嫉妒女儿好命的人编出来恶心人的!
      如今见闺女总算安然醒来,不由得喜极而泣,那谣言总算是破除了。

      裴秋英见婆婆落泪,忙上前哄着,道是云妙刚醒,自是先用些汤食要紧,这话提醒了瑞娘,忙不迭地去厨房指挥去了,裴秋英跟云妙说了几句话,见小姑子虽然这五天滴水未进,看着精神却丝毫不减,难道这就是习武之人的特异之处?
      见上官衡在一边还没落得跟云妙说话,裴秋英倒有些同情起来,善解人意地找了个借口把拉着云妙说个没完的云涛带走了。

      见房中只有几个丫环和自己,上官衡才松了口气,走到跟前。
      云妙这一睡醒,那元神所受的伤也好了个四五成,精神不错,方才众人都在,她就没好意思问,怎么上官衡也跑来了?
      虽然京城中男女之防没那般重,但一个外姓男子进到未嫁女的闺房中,而家人还视若无睹,这就比较奇怪了。

      云妙看着几个丫环,“你们先出去下。”
      那几个丫环麻利地退出去了。
      上官衡坐在床边,见云妙已和常人无异,便不再那般担心,倒是云妙移目看他,发现他嘴唇干裂,眼下发青,想是担心所至,不由得大为心疼。
      “唉呀,子平这莫非是好几天也不曾睡着么?怎地这般模样?”

      还真叫她给说着了。
      上官衡不象云妙家人,他们因为见过云妙昏睡不醒的旧例,所以还不算太过焦心,只有上官衡,刚刚心想事成地赐了婚下来,云妙就昏迷不醒了,那还不是心急如焚,哪能吃好睡着?
      上官衡瞧着云妙关心自己的模样,哪还记得自己是几顿未吃,几夜没睡,只知道傻笑了。
      云妙自己下了地,上官衡忙上来搀扶,云妙却是拿起桌上的茶壶,为他倒了杯水。
      上官衡乐滋滋地双手捧着杯子,直如那杯中是琼浆玉液一般,面上的笑容看着真有些傻气。云妙抚了抚额头,心道,破坏形象啊破坏形象!

      却是好奇地问,“这是怎么回事,子平怎地到我家来了?他们也同意让进我房中?”
      上官衡这才想到赐婚之时云妙还在昏睡,还不知道这事呢,不由得俊面泛绯,却是掩不住的喜色,“三日前圣旨已下,为咱们,咱们赐了婚。”
      有了婚约,还是皇帝金口玉言,这两只已经是板上钉钉的未婚夫妻了,所以云家人也就随他进来看望云妙了。

      云妙先前听过上官衡的暗示,心中有些准备,但还是被这消息给震了一下。没想到这么快就定了,而且还是下的圣旨,早先她还以为上官衡会去求他姑姑贵妃下懿旨呢。
      “子平是用的什么法子才求到了圣旨?”
      云妙这句话刚问出口,心中灵光一现,就想到了数月前见过的那批新制来克制北蛮骑兵的武器,“是那些你制的武器?”
      上官衡微微点头,笑道,“果然是我心想事成,那批武器侥幸派上了用场,北边传来了小胜数场的捷报,我便趁机要了赐婚作赏赐。”

      云妙心头也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拉过上官衡的手,那些伤痕还未褪尽,抚着这些伤口,想到他默默做的一切,云妙眼中酸涩,泪光盈盈。
      “子平……”

      上官衡也知她是为自己而心疼,反手将云妙一双小手握紧,只觉得柔滑无骨一般,却是笑道,“小妙莫不是怪我自作主张了,怎地反而哭了?”
      云妙嗔怪地斜睨他一眼,抽回了双手,上官衡正自失落,却听外面脚步声响,正是瑞娘备好了粥品,带了丫环送过来。

      “来来来,小妙这好几没用饭了,快来尝尝这道粥品,这可是你嫂子身边的刘娘子做的,味道还真不错,子平也一道来用点吧,这些天,你也跟着受累了啊。”
      瑞娘现在可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

      见这小两口听话地坐在桌边,老老实实地喝着粥,虽坐得不近,那眉眼之间的互动,作为过来人的瑞娘,可是看得分明。瑞娘在心里满意地点点头,一路出了云妙的院子,心里还是乐呵呵地,仿佛看到了女儿女婿幸福生活的前景。

      云妙既然醒来,这亲事便有条不紊地走着流程,互换了庚贴,小定,过大礼,前后花了也有三个多月,恰好满了三年之期。
      上官家送过来的聘礼都是钱夫人一手操持的,虽然对云家门第有些微词,不过这两年,云家的京中的地位上升不少,结的姻亲都是豪门,再加上圣旨赐婚,钱夫人想通了也就把那点不满压在心中,想着自己就这么一个儿子,娶的还是他心心念念的,这聘礼出手,那还能小气么?

      因此只礼金就有值一万两银子,全都兑成金子,制成模样喜人的金饼,装了一箱子,一打开金光灿灿,闪得人眼花。
      还有各色珍珠宝石,金银器物,各种贡品绫罗绸缎,珍稀药材,果品贡酒,无不是市面上见不到的上品,比之当年谢家娶云妍送来的聘礼,还要多出几倍。
      惹得上门来瞧热闹的云家大伯一行人,个个都眼红无比,心中火烧,恨不能伸手捞上一把。
      朱氏还时不时地说些酸话,道是二叔果然是有门路的,儿女个个婚配得好,怎么就不能提携一把侄子侄孙呢。

      那赵姨娘也嫉妒得要死,她女儿云嫣,一直想高嫁贵门,偏偏云晨一家也不帮忙,眼看着年岁越来越大,最后还是云妍给牵了线,嫁了一个谢氏偏支当填房,那人已经年近四十了,不过好在家中资财丰厚,娶云嫣给了云大伯三千两,云嫣嫁过去以后倒是日子还可以。就是那人年纪太大,看着老相,跟她那如花似玉的闺女有些不配。

      原本赵姨娘看着云妙都十七了还未定亲,那心里可一直兴灾乐祸着呢,想着好歹自家女儿是嫁出去了,云二叔家这个大小姐竟似要变成老姑娘了。云大伯一家过来作客时,朱氏和赵姨娘就常提起云妙的婚事好给瑞娘添下堵,这下,二房唯一可以添堵的事儿也没有了,反是衬得自家越发不堪……

      云妙却是对聘礼多少毫无概念,只要能让家中人看得过眼就行,对旁人的酸话啥的也如秋风过耳,毫无压力。
      瑞娘自从赐了婚开始就忙着给她打嫁妆,如今也都备得差不多了,只是陪嫁丫环这方面还少了几个,云妙身边的兰儿年纪大了,该配人的年纪了,便问了兰儿的意思,给配了个府里的小厮,成了亲这小两口便跟着云妙去上官府,算个陪房娘子。

      张奶娘自然也是要跟着云妙的,她闺女玄儿年纪比云妙还大,有心给她在府里找个相配的小厮,却是犯了难,这人大都以白为美,虽然这两年,这黑丫头变得耐看了,但还是较常人黑上许多,府里未娶的小厮好象也没有中意她的。
      云妙知道了就笑嘻嘻地让瑞娘不用为玄儿的婚事担心,她带去了上官府,再从上官府里给玄儿找个合适的人也一样。

      瑞娘从人牙子手里挑了两个年纪十三四岁的丫环,都长得中等,不出挑也不难看。调教了两月看着也象模象样了,才送去给云妙。还有府里有些心眼灵活的,四处活动着,也想跟着大小姐去南乡公府,瑞娘只拣那能干些的挑了两房。
      诸事纷杂,转眼就到了云妙出阁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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