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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三十章 复姓延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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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凝姐姐,唐泺是我带回来的客人,与我哥无关。”
果然,陵槿看不下去挡在了颜暄身前。
“真的?那我怎么听说表哥三天两头往这边跑,却没时间去看我。去宫中找你们总是不见人影。”若陵桓说的她将信将疑,却知道阿槿绝不会骗自己,总不至于连她都被迷惑了吧。而且看着眼前这个叫唐泺的丫头,乳臭未干,连做狐狸精的资本都没有。
“宫里?”颜暄心里一沉,想着自己不会如此倒霉,到了哪里都会跟宫中扯上关系。
察觉到了颜暄神色异样,陵槿赶紧朝着安云凝微微摇了摇头。
“哪有,我说的姑姑那里。”看懂了陵槿的示意,她慌忙改口。
“那你说话还真是够不清楚的。”眼见的她消气了,颜暄还不知道自己的一腔怒火发给谁。
“唐泺,这是我表姐安云凝,也是我大哥未过门的媳妇。表姐,几天前我和我哥出去打猎,正好遇见了唐泺才把她带回来。她正在这里等她的朋友来接她,不是你想的那样。”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安云凝是怎么想的,陵槿三言两语的就解释清楚了。
“那为什么表哥来看她也不去找我?”安云凝姑且相信了陵槿的话,但是对于陵桓今日仍旧来这里却不去看自己耿耿于怀,契而不舍的追问着。
“这都怪我,是我让大哥陪我来的。”深知安云凝被宠坏了,闹起来天翻地覆,陵槿赶紧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
“可是……”陵槿这样的回答显然是安云凝不满意的。
“好了,闹这一出还觉得不够?被舅舅看见又要责罚你了,赶紧回去。”安云凝还想问下去,却被陵桓打断。
“走就走。”被陵桓当面呵斥,尤其是在自己与唐泺怄气之后,他居然一点情面也不留给自己,安云凝觉得脸上挂不住。不再说什么转身就跑了出去。
正主都走了,其他人留在这里又有什么意思,看见陵桓板着的一张脸就够怕了,便赶紧随着她走了。
“你去找个大夫来,给唐姑娘瞧伤。”
安云凝终于走了,陵槿这才松了一口气,吩咐一旁的家丁。其实安云凝并没有说错,的确就是宫中。
陵这个姓不常见,延陵更甚,而这也正是邬越的王姓。所谓的陵桓正是邬越的大王,名叫延陵端,而陵槿则没那么隐晦了,名字便是延陵槿。安云凝的姑姑也就是延陵兄妹的母后从小便看好了这个侄女,时常带在身边。安云凝是安家长女,又有太后宠爱,所有人都明白,她就是被看好的未来王后,性格自然骄纵。可延陵端的性子也偏是执拗的,并不会像其他人那样无条件的让着她,一直以来针锋相对,从小到大没少争执。
许是长大了,直到这些年安云凝的性子却突然变了,在延陵端面前尽可能的收敛自己的坏脾气。可是在延陵端看来,她却还是那个假小子。他的眼中,安云凝和延陵槿本就是没有区别的。
“不用了,这点小伤本姑娘还是不看在眼里的。可一大早的无端受累,我这是招谁惹谁了。”知道这跟延陵槿本无关系,所以说这话的时候颜暄只是瞪着延陵端。
“她自小习武,你怎么打得过她?”看着脸上“挂彩”的颜暄,延陵桓不禁笑了,哪有刚才在众人面前那副威严的气派。
“就知道在一旁说风凉话,既然是你未过门的媳妇,你就管好她。”感觉这一辈的委屈都在这几个月受了,颜暄几乎将自己怄死。就算在覃参的时候被宁夫人差点抓起来,也没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直接打一顿吧。
“那是我娘和舅舅定下的,又不是我愿意的,我可不管。我的婚事还是要我说的算。”打心底里对这门婚事不满意,听到颜暄这样说本来脸上还带着笑意的延陵端语气也冷了下来。
“大哥!”唐泺毕竟是外人,而且当着许多下人的面说这些岂不是让安云凝日后更难堪?
在延陵槿心中还是认下了这个王嫂的,或者说即便是为了母后的心愿,也是向着安云凝的。
“没错,你愿不愿意娶她那都是你的事情了。等再过些日子……沈旻轩来了,我就要离开这里了。”不理会延陵端,颜暄一瘸一拐的要往自己的房间走。林梓渊给自己起这名字也太拗口了,害得自己好几次差点说错。
“沈旻轩是你什么人?这些日子你总是提起。”延陵端跟了上去,微微皱起眉头说道。
“什么叫是我什么人,我和他没关系。”明显没注意到他的神态变化,只是听到他这么问,颜暄不知怎的竟会有些脸红。
“是你心上人?”虽然是个“直肠子”,但是对于颜暄这么明显的变化,延陵端还是能看得出来的。若是连这些都察觉不到,自己不知道要死多少次了。
“你……你别乱说。”颜暄更加慌了,连话都说不利索,一个不留神胳膊磕在门框上,正好是刚才的伤口,疼的她直皱眉。
“那便是了。等他来了,我倒是要看看他究竟是何方神圣。”没有去扶助她的意思,延陵端似是想着什么,虽然这样说,但是他的语气听起来却并没有那么期待。
“神圣是说不上,不过他这个人脾气怪的很。”只顾得上自己的伤痛,颜暄才没有发觉延陵端的情绪。
“不如你留在邬越如何?”冷不防延陵端这样说着,和先前所说的没有任何关系。
“留在这里做什么?在这里无亲无故,以后怎么过活?他说要带我去昴苍的,在那里有位故人,我们可以在那里落脚。”颜暄停下了脚步,看着他,一脸不明所以。
“他要去你便跟他去?昴苍有什么好,我邬越这些年来兵强马壮,昴苍早晚是囊中之物。”提起昴苍,延陵端倒是显而易见的一脸不屑。
“我可不管这些,你们总说打打杀杀的我不感兴趣。不过你说这话,倒好像整个邬越都是你的似的。你姓陵,邬越的王姓我记得好像是延陵,难道你跟邬越王族是亲戚?”
虽然对这些不是很熟悉,但是在宫中长大,颜暄偶尔也会听到一些,不过很少放在心上。想想刚才安云凝所说,再加上他们兄妹二人身份神秘,才隐约猜测道。
“我……”不是那种喜欢遮遮掩掩的人,一直没说只是觉得没必要。但是唐泺如果真的问起,延陵端也从没打算隐瞒。
“哥,你看唐泺都受伤了,你还让她站在这里说。”眼见的他要将身份说出,延陵槿及时制止了他。
纵然延陵端功夫不错,这又是在邬越境内,可总是要小心为上。况且实在不想让唐泺知道太多,从刚才安云凝来闹了一场,不仅是她,连自己都觉得延陵端态度有不妥之处。现在延陵槿只盼着送信人快些将林梓渊带来,让他带走唐泺。
“我先回去了,槿儿你走不走。”分明还有许多话没有说,但是的确也不适宜继续说下去。延陵端只觉得心中烦闷,想赶紧离开这里。
“也好。唐泺你好好休息,我改日再来看你。”先是一愣,但是她很快反应过来。
“你们怎么才来就走了……”
不知道这兄妹到底是怎么了,从今天一早开始,似乎就没有好事情。但是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这里是他们的家,想来也不会跟自己客套,眼下还是关心下自己的伤势好了。
从这里出去回到王宫路程并不远,延陵端只想清静一会。便让侍从先行回去,自己步行回宫。这样的命令自然是于理不合的,让大王只身在宫外,若是有任何闪失,他们如何能担待的起。他们本想远远的跟在后边,却被延陵槿制止。自是看出了颜陵端有心事,而自己也有话要对他讲。有其他人在,的确不合适。
“大哥,以后来看唐泺,我自己便可以。你国事繁忙,大可不必为了无关紧要的多费心力。”默默的走在颜陵端身后良久,延陵槿说道。
“槿儿,我……我只是觉得她像极了一个人。”平日里向来直言的颜陵端,此时说话竟然有些犹豫。
“可你不是问过唐泺,她只说自己从覃参来,从未去过呈域,又怎么会是你要找的人呢?”
是啊,王兄跟自己提起过的。已经是八年前的事了,那时候王兄刚满十五岁便因父王驾崩登上王位。可是朝中的一切都由王叔来把控。性子耿直不懂委曲求全的延陵端又怎么会愿意甘心当他的傀儡。但是无奈年纪尚轻在朝中并没有自己的心腹,好在功夫向来不错,略微使点手段便逃出宫去。在当时的延陵端看来,王位不过是一个虚名。只要能守护邬越的基业,王族之内谁人称王有何差别?相比之下,自己出宫逍遥自在岂不更好。
就这样,他一路游山玩水,走出了很远。离宫之时他带了一些盘缠,那是平常听宫中侍从说的,出门在外钱才是最重要的。可是他自己一人起初大手大脚,终是不够用的。一路到了呈域,竟然落魄的像个小叫花子。可即便如此,他也觉得比起王宫的日子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