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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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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门前“毓庆宫”三个金铸大字明晃晃地色彩在日光下分外耀眼，仪门至正殿只一条两车宽的汉白玉道相接，刘小湘由雍正大大推着一路看过来，两旁凿开的池水清明如镜，种满水莲，此时新蕊初绽，碧绿圆叶莹莹的似能滴出水来，小小的莲花苞娇嫩如小巧的脸庞，层层绽开如玉盏凌波，数百朵玉白花簇开在一起，仿若一捧捧雪铺成皓洁冰雪的路途。
雍正轻笑低语，“朕晓得你喜欢河池，你腿疾未愈不便常常出门，朕便挪一座太液池到你宫里，勉强赏玩也罢。”
此时节风动莲香，整个毓庆宫沉浸在莲露清风之中，别有一番雅趣。
刘小湘咽了咽口水，眨巴两下眼睛：有点晕！扛住扛住！随即吸了一口气，低低笑道：“皇兄有心。”
正殿为八方殿，旁侧各有东西别殿三座，楼阁数间，环绕成众星拱月状。苏培盛引着皇帝和刘小湘入正殿，殿中刻画雕彩，锦曼珠帘，穷极雅丽。
“我天！”刘小湘捂住心口，努力管理着表情，扛扛扛！！！我还能扛！
雍正帝忽听见两声的略重的喘息声，“可是哪里不舒服？”
“不不，没、没有。”刘小湘赶紧放下手，暗自啐了自己一句国骂。
雍正帝盯着刘小湘看了许久，确定确是无事，才放下心来，“再去看看你的寝殿，如何？”
寝殿便在八方殿后，转过通天落地的云母神仙折花插屏，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账上遍绣洒珠银兰，风起绡动，如坠云山。
刘小湘：壕！
一抬头，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夜明宝珠，熠熠生光。
刘小湘：真的壕！
雍正帝环顾四周，颇为满意，笑道：“十三，瞧着如何？”
刘小湘一时间只觉得眼睛不够用，很多地方都还没有细看，脱口便赞：“太好看了！”
雍正帝笑意更浓：“喜欢吗？”
刘小湘点点头，“太喜欢了！”
雍正帝紧接上了话，“喜欢你就多住住？”
刘小湘点头没停，“肯定的必须的！”
这下轮到雍正帝深呼了两口气，刘小湘听见声儿抬头看去，“皇兄可是哪里不适？”
雍正帝咽了下口水，“没有，朕好好的。”
不远处一直等候差遣的苏培盛强忍住笑意，心里放起了烟花，直忍的眼睛微瞪、下巴抖了两下，当下暗自疑惑起来：这莫名其妙的甜意是怎么回事？
弹幕飞过：苏酱，这叫嗑糖！
雍正帝终究是个工作发烧友，只留了句“朕晚间再来跟你一道说话玩儿。”便去了养心殿看折子。
刘小湘推开珊瑚长窗，窗外自由一座后园，便种奇花异草，十分鲜艳好看，知是平时游赏之处。更有花树十六株，株株挺拔俊秀，此时秋中，风动花落，千朵万朵，铺地数层，甚是清丽。
有和暖的风涌过，鲛绡帐内别有沁香绵绵透出，刘小湘微微愣神，“换香了？”
如芝笑吟吟道：“王爷，还是您用惯的青丝碧水香，只是今儿新加了一味秋棠，应个新景儿～”
“嗯，闻着不错。这种冷香比甜香耐闻，爷喜欢。”刘小湘闭了眼仔细地品了品。
“王爷既偏爱冷香，等到了秋后，奴婢便制些菊心替了秋棠，好叫王爷舒心。”小玉奉上一盏温茶，脆生生的说着话。
刘小湘微露赞叹之色，不觉含了一缕笑意，“这法子不错，亏你们想的出来！”
“小玉素擅调香，这是她的主意。也为难她，试了百种干花磨成粉才配得这香方，若换了旁人，必没有她这份细心。”如芝极口夸赞下，小玉红了脸不吭声。
刘小湘点着茶杯，看向小玉，“平时看你年少可爱，竟不知还有这样的本事。”
小玉见王爷细瞧她，心里虽是发慌但还是稳住，“王爷谬赞了，奴婢这点微末伎俩能派上用场便是奴婢的福气了。”
刘小湘“哎”了一声，“调香可是个大本事，爷闻着这香便知你功力不俗，之前试的一些方子可还在？”
“回王爷，奴婢每试一种便记录下来，所以方子都还在的。”
“这是个好习惯，保持住。爷给点建议给你，你记下后好好琢磨。”
“是，奴婢向来粗笨，还请王爷多指教奴婢了。”
“你这嘴呀～你要是笨，谁还算机灵呢？”
听了这话，如芝、小玉都拿了帕子捂嘴轻笑。
刘小湘抿了口茶，搁下茶盏，“你们梳头用的桂花油，香吧？擦嘴巴用的玫瑰口脂，香吧？这香味既能存于油脂里，何不试试存于清水里呢？”
小玉听得认真，“王爷说的是波斯进贡的百花露吗？”
刘小湘倒是没想到这茬子，“对对对，这是那个东西。”
如芝伺候过太妃，倒是熟悉那百花露，“百花露集数十种花香于一体，香味浓郁，久久不散，且用起来不用焚烧，只需往水里滴上一两滴便可。这样的好东西制作起来甚是繁琐，波斯国每次朝贡也只能进一瓶。”
刘小湘点点头，“爷用不着什么百花，小玉调出的这种就正好。眼下只要想法子，不做成粉末，而是做出咱们自己的香水就行。”
小玉蹲下行礼，领着令，“王爷的吩咐，奴婢记下了。”
刘小湘不愿叫她忧心太多，便宽慰道：“你只管试试，不一定非要做出什么成品来，左右不过是爷的一个小妄想。”
小德子进来打了个千，“王爷，石太医来了，在外面等着呢。”
刘小湘招了手，小德子便带了人进来，“你也进宫来了？”
石太医摸了一把胡子，“王爷在哪里，微臣自然就跟去哪里。”
刘小湘撇了他一眼，“进来干嘛？早上不是把了脉，说已经大好了吗？”
石太医打开小医箱，摆好一套，“王爷的病症确已大好，不过七日药浴的疗程还剩两日，这最后两日的药方还需重新调配，为求疗效，微臣过来为王爷再把一次脉，如此更妥当些。”
“哼。”刘小湘把手臂抬过去，“你这药里是放了迷药不成？每次爷泡完都昏昏沉沉的。”想起前两夜的事情，一时火上心头。
石太医搭上了脉，眯着眼细细察看着，“王爷体弱，自然受不住药力作用，是以才会昏睡一场。王爷放心，剩下的两日药浴方子会调整一些，不比之前几天的药劲猛，时辰也提前了些，夜里王爷应该会歇的舒心一些。”说完没一会子就撤回了手。
“真的？算你还有点良心。”刘小湘鼓着嘴，捏起一块软糕狠狠咬了一口，“后面不会往我床上再塞人了吧？”
石太医摸了两把胡子，其实再来一晚更好，不过想起早上他进宫回禀有十一相助果然疗效甚好的时候，皇上的脸色……便摇着头回，“疗效已达，自然是不会的。”
“哼！完事了吧，赶紧走走走。”刘小湘撵小鸡似得摆着手催人走。
到了晚间，刚用完膳食，石太医便过来叫刘小湘去沐浴了。刘小湘感受着温和的浴水，总算放下心来：石老头的本事确实不错的，新方子果然没那么刺激了。
刘小湘闭目养神、正泡的舒服，恍惚中听见外间一阵窸窣声，正欲凝神细听的时候，又都安静下来，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到了出浴的时辰，如芝小玉进来一番收拾，等刘小湘被推着到了外间才见雍正大大歪坐在书桌边的躺椅上，半阂着眼由着一个掌事宫女捏肩膀放松。
雍正帝听着声睁开眼，“泡好了？感觉还好吗？” 语毕挥了挥手，撵走了一屋子奴才。
刘小湘抓着半干的发尾，一时摸不清大佬的心情，“新方子很不错，泡完一身轻。”
雍正帝抬起身子，直接下了躺椅，走到刘小湘面前，弯下腰，双手一抄，刘小湘便觉得身子一轻，离开了轮椅，一时惊讶不已，“皇兄？”
“朕瞧着你长了点肉，是重了点。”雍正帝一脸正经。
刘小湘：“……”
雍正帝抱着刘小湘转了一个圈后直接向寝榻走过去，把人轻轻放下，自己则面对着坐在榻沿，看似不经意的问：“这次打算住多久？”
全程石化的刘小湘：“这么好的宫殿，先住半月吧。”
雍正帝抽过两个软枕垫在刘小湘腰背后，好叫她半躺着，闻言看不出情绪，只点了头：“皇后跟朕提议，说要让你帮她的一些宴会出出主意，好给你在宫里找些事情做。你也知道的，你皇嫂身子总是不爽利，宫里大大小小的宴会不少……当然了，还是要看你的意思。”
刘小湘来了兴致，策划各种主题party？好玩儿好玩儿，当即应了下来：“臣弟别的本事不敢拿出来显摆，办宴会出出新主意还是可以的。”
雍正露了笑颜：“只当给你解闷罢了，也不用太上心。”
刘小湘看雍正大大一笑，便放松下来，跟着笑起来，“皇兄看起来乏累了，这眉头皱的越发深了。”说着便伸手抚上了那川形蹙眉，轻轻浅浅的摁起来。
雍正帝一时惊诧下瞳孔微张，但很快就闭上了眼细细消化眉间的轻柔。
一时间，寝殿极为安静，刘小湘摁着摁着，脸就燥了起来，这突如其来的旖旎是什么情况？不想还好，一想更是热起来，慢慢地手上出了汗，摁在雍正大大眉间的手指也开始黏腻起来，刘小湘想把手收回来，可看着大佬闭目定神的样子，又不敢贸然停下，正进退两难、有些犯愁呢，雍正帝睁开了眼，“手累了吧。”说着便握住眉间的手放到床榻上。
刘小湘笑的潸潸，“臣弟没用，举一会儿手臂就酸了。”这理由够充分吧？不过大哥您先撒开手好吗？你捂着更热……
雍正帝感受着手里的灼热，心里也开始暖和起来，“哪里是一会儿，快一盏茶的功夫了。朕也是累极了，你摁的实在舒服，便贪了点享受没叫你停。”
刘小湘听了不觉其中深意，只当是大佬给个台阶下，笑意甚浓。
“时辰不早了，朕回养心殿了，你也该歇息了。”雍正帝起了身，理了理衣摆，便走了出去。
刘小湘目送着大佬离开后，立马甩起了手纳凉，“呼～～终于撒手了，可热死我了，哎呀，这一手汗，大佬都不嫌脏的吗？”
回养心殿的轿撵上，雍正帝凝视着抬起的右手，久久不语，上面有着极浅的晶莹点点，路末拐弯处，月华残影间，只在地上留下了一瞬俊影深嗅指尖的秘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