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赫尔加世界》银河铁道基金会

9、番外2-西里斯

　　西里斯·布莱克回想起当初，发现自己注意到有赫尔加这么个姑娘，是在霍格沃茨二年级的时候。

　　那天他像往常一样和好兄弟詹姆一起怒闯禁林，在那个年代的低年级学生中，进入禁林似乎是一件非常帅气又叛逆的事情，这个机会他们是绝对不会放弃的，于是趁着一天没有晚课，他们又一次披星戴月地偷跑出了城堡。
　　二人在路上紧张且兴奋地行走着。那天夜空晴朗，月光把禁林入口照的发亮，借着月光，隐约可以看见有个人影正在禁林边缘，坐在地上。
　　“那里是不是有个人？”西里斯拍了拍詹姆的肩膀，二人便一起伏下身来偷偷观察。
　　“是哪个教授吗？”詹姆眯着眼睛问道，他眼睛一直不太好，这个距离也只能看见个黑影。
　　“我看见有学院长袍。。。”西里斯定神看着，“好像是个赫奇帕奇。”
　　二人一下子放松了许多，既然只是个违反校规的同好，那倒不如做个朋友。
　　西里斯首先迈出了脚步朝着对方走去。凑近了看，居然是个女孩，此时她正蹲在地上全神贯注地看着什么，詹姆和西里斯在后面探头探脑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便开口喊道：“喂！你在干什么呢！”
　　对方明显地浑身一震，双手胡乱地盖住了地上的什么，慢慢转过头来。
　　她置身于月光下，整个人都在发光，而西里斯他们则还匿于阴影中。那女孩眯起眼，不知是被晃到了眼，还是想要看出对方的长相，但不论如何她最后还是放弃了。
　　女孩站起身，身下藏着的十几只护树罗锅蹦蹦跳跳地挂在她的袍子上。她满脸通红，盯着面前的两个陌生男孩问道：“你们是谁？”
　　“问者先答。”西里斯赶紧说道，没来由的他感觉眼前的这个姑娘可能挺好骗的。既然如此，与其暴露自己的身份让她上报给教授，还不如先打探出敌情。
　　“我是赫尔加·弗里曼。”那女孩居然真的中了计。格兰芬多的两个小恶魔在黑暗中露出了坏笑，正打算再捉弄她一下，海格小屋的方向突然传来了一阵狗吠。
　　“坏了！海格出来巡逻了！”詹姆一下子变了脸色，二人熟练的一个转身，几下就溜远了，只留赫尔加一人在原地。
　　西里斯抽空回头看了一眼，此时月光打在她脸上，照亮了她的眼睛，她好像快要哭出来了。
　　他脚步一迟，突然萌生了一种想要回去带上她的想法。就这么一迟疑詹姆已经跑出去了好几步，他回过头低声地夸张道：“你傻站着干什么！想被抓去关禁闭吗！”
　　“我们是不是应该回去把那家伙也带上？”西里斯压低了声音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怎么突然这么善良了？”詹姆伸长脖子看了看不远处，“得了，她估计已经被发现了，我们还是先保命吧。”
　　“好吧。”西里斯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此时那里正散发着海格的暖黄色提灯灯光，他转过身朝着城堡的方向跑去了。

　　可能因为这件事，他始终对赫尔加·弗里曼抱有一种愧疚感。作为一名天生不安分的格兰芬多，他得罪或者坑害过的人简直是不计其数，但仅仅对于这个女孩，他的愧疚心理总是无法消散。对于这种情感，他甚至感觉有点羞耻，因此他并没有再去找她道歉或者是什么，直到三年级的来临。
　　那是节保护神奇动物课。
　　由于好哥们儿詹姆正迷恋着莉莉·伊万斯，他也时常出现在莉莉身边。那姑娘的确有个好脑袋，几乎没有什么是她学不会的。因此对于在凯特尔伯恩教授的课上居然有人跟她竞相争锋这件事，西里斯还是很惊讶的。
　　是个赫奇帕奇的女孩，总感觉有点眼熟。
　　西里斯摸着下巴盯着那女孩看，以至于詹姆都意识到了他的反常，他拱了拱自己好兄弟的手臂：“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什么？”西里斯露出一个夸张的表情，“我怎么会看上她？就是感觉有点眼熟罢了。”
　　詹姆听罢也看了看对方的脸。他心知西里斯并不会轻易喜欢上某个女子，但那姑娘的脸的确眼熟——
　　“我想试试！凯特尔伯恩教授！”那姑娘突然高高地举起了手。
　　“很好，弗里曼小姐。”教授像往常一样跺了跺脚，“赫奇帕奇加五分。”
　　西里斯和詹姆都一愣，刚才为了识别对方的身份他们都没听课，因此目前一头雾水。他们偷偷问了一边认真听课的莱姆斯，得知刚刚教授询问是否有人愿意去和鹰头马身有翼□□个朋友。
　　“可恶，我本来还想试试的！”詹姆懊恼道。如果能在课上出一把风头，指不定还能让伊万斯注意到自己。
　　而西里斯却没有想这些。他注意到刚才教授好像喊了那个女孩的名字：
　　弗里曼？
　　他快速地在脑子里过滤着所有人的姓名，此时赫尔加已经走上前向鹰头马身有翼兽鞠躬了，他仍旧毫无收获。
　　西里斯皱着眉盯着她的侧脸看，这是一张非常熟悉的脸，说不上好看，甚至还有点普通。她像所有女学生一样披散着头发，梳着普通的刘海，但是她的眼睛有点不同，这是一双闪着光的眼睛——
　　西里斯的思绪被身后传来的惊叹声打断了。他一晃神，发现那姑娘居然把魔杖给掉到了鹰头马身有翼兽面前。它受了惊，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女孩仿佛很害怕，双腿颤抖着想往后退，但看上去又不敢轻举妄动，脸上露出了快要哭出来的紧张神情——
　　赫尔加·弗里曼！
　　一个名字在西里斯脑中炸裂开来。那一刹那他几乎是心花怒放，仿佛有个什么千古谜题刚被解决。西里斯几乎完全没有思考，他张嘴喊道：“嘿！看这儿！”
　　余光中他看见赫尔加转过头来看向了自己。但此时可不是指认旧识的好时间，鹰头马身有翼兽的注意力已经被自己吸引了过来，他不得不专心对付起这大家伙来。
　　当天回到公共休息室后，所有人都发现西里斯的心情格外的好，但由于保护神奇动物课中的这件事，大家都默认他是因为骑了神奇动物而开心了。
　　当然只有他自己知道真实原因。

　　西里斯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么受女孩欢迎。
　　詹姆受欢迎，大概是因为他是学院魁地奇队的找球手，还带领格兰芬多拿了好几次冠军；莱姆斯则是因为他是级长，温柔体贴学习成绩还好。但自己呢？因为闯的祸很多吗？
　　他一直很忙，忙着学习成为一个阿尼玛格斯，忙着违反校规，忙着制作活点地图···因此他并不会分摊出什么时间给自己的情感生活，就连少有的受到他关注的姑娘赫尔加·弗里曼，也很快被他抛到了脑后。
　　几年后詹姆真的追到了莉莉，二人开始变得形影不离起来，西里斯感觉自己仿佛被抢走了什么。詹姆还是那个詹姆，但并不是单属于掠夺者的詹姆了，他开始缺席四人的集体活动。西里斯知道自己不能责怪他什么，但生活的确缺少了很多乐趣。好在当时的学校因为一种名为“食死徒”的势力而较为混乱，他得以忙碌起来，而忘记这些事情。
　　那天詹姆意外的没有和莉莉一起享用晚餐，而是回到了四人常驻的座位上。大家都知道有什么发生了，西里斯一只手搅动着碗里的汤，用眼神示意他展开说说。
　　“玛丽·麦克唐纳受到了一个斯莱特林的袭击。”他闷闷地解释道，“莉莉要去看望她，但是她不让我去，说什么我会打扰到她休息。”
　　“你的确像是会打扰别人休息的那种人。”西里斯由衷地赞同道。
　　“麦克唐纳没事吧？她为什么会受袭？”莱姆斯提问道，“我记得她和斯莱特林的人都没什么交际？”
　　“你知道的，那群所谓的‘纯血统’崇拜者。”詹姆夸张地鄙夷道，“麦克唐纳阻止他们挑衅沃尔什的出身，他们就很没风度的袭击她。她现在被一种奇怪的石化咒定住了，不过庞弗雷夫人绝对会解决的。”
　　“真是巫师中的渣滓。”彼得激动地附同道。
　　西里斯点了点头，看向詹姆：“既然如此，你难道不应该一直呆在伊万斯身边吗？”他停了停，补充道，“谁知道那些‘纯血统’们会不会对她做什么。”
　　詹姆露出恐惧的表情。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追到伊万斯的。
　　西里斯脑中飘过这么一句话，随后起身拿起魔杖：“我跟你一起去校医室接她。”

　　校医室内非常安静，西里斯和詹姆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发现一张床边围了几个人。
　　莉莉就在其中，她看见前来的两人竖起了眉毛，压低声音呵斥道：“你们来做什么。”
　　“有点担心。”詹姆小声解释道，一边凑了上去，“麦克唐纳是被施了石化咒吗——怎么还有个人趴着？”
　　“是赫奇帕奇的弗里曼。”莉莉说道：“她和玛丽关系不是很好吗，已经在这里陪了她很久了，我们也不敢吵醒她。”
　　听见弗里曼的名字，西里斯也走上前来。
　　“弗里曼也是麻瓜出身吗？”他问道，不知为何有点担心。
　　“不，她算是半个纯血统。”一个格兰芬多回答道，“我听玛丽说，弗里曼的妈妈是一个纯血统的大家族出身。”
　　西里斯的心落回了肚子里。
　　此时赫尔加伏在病床上睡得正香，一只手却紧紧地抓着魔杖。众人更加不敢大声说什么话了。相对无言许久，庞弗雷夫人走了过来。
　　“你们都在干什么？看着别人睡觉很有意思吗？”她手里端了一托盘的医药用品，“男士请都先离开，我要给麦克唐纳女士换药了。”
　　“她不是没受什么体表伤吗？”詹姆问道。
　　“如果你直直的在走廊上摔下来，也会有蹭伤的。”莉莉闷闷地回答道，一边抓起詹姆的袖子，“我们都先走吧，太多人在空气也会不好。”
　　大家开始收拾起东西离开，西里斯指着赫尔加问道：“要把她叫起来吗？”
　　没人回答。所有人都还在斟酌这个行动的可行性，要知道之前她还醒着的时候哭得可惨了，所以说睡着说不定反而对她比较好。
　　“晚餐前我来叫醒她，”庞弗雷夫人看了看赫尔加，露出一种慈爱的表情，“你们先走吧。”
　　众人四散，莉莉和詹姆手挽着手出了门，西里斯跟在他们后面，突然有点后悔自己来了这里。
　　詹姆的黑魔法防御术并不比自己学的差多少。
　　他叹了口气，习惯性地把头发拨到耳后，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病房。
　　此时庞弗雷夫人刚把托盘放下，又回到房间里取什么别的东西。整间房间安静的不行，只有赫尔加规律且缓慢的呼吸声随着她起伏的肩膀回荡着。
　　西里斯想了两秒，脱下长袍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玛丽·麦克唐纳痊愈回归的那天，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大家特意准备了一个惊喜派对。
　　刚回到休息室的玛丽显得快乐却又疲惫。她一边抱怨着那几个斯莱特林一边大吃特吃大家送给她的零食，酒足饭饱后她仿佛才突然想起了什么，从休息室沙发的靠枕后抽出来一条已经被坐得皱巴巴的长袍外套来。
　　“真要命，我都忘了赫尔加拜托我来还衣服！”她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显得非常懊恼，“她还说有很认真的洗了这衣服呢！这下已经变成腌菜了。”
　　她站起身用力抖了抖长袍，几块甘草糖从上面滚落了下来。
　　“这是谁的衣服？”她问道，“赫尔加说要我代替她先好好感谢这个好人。”
　　她把“好人”用力咬字，仿佛能通过这句话把对方吓出来似的：“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个男款长袍。这么说，就是学院里有位先生对我的好友弗里曼小姐有意思了？”
　　休息室里立刻传出吹口哨的声音，大家都起哄起来。尽管大多数人都知道光是为一个可能会着凉的女孩盖上衣服并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既然大家都很开心，那就这么做吧。
　　西里斯感觉大家都有些不可理喻，便径直向玛丽伸出手：“那是我的。”
　　起哄声更大了，甚至其中还夹杂着詹姆的声音：
　　“我就说你对那姑娘有意思吧！”
　　西里斯被众人簇拥在中间，这阵仗一时竟有种他做了什么好事而让格兰芬多得了学院杯的感觉。他有些哭笑不得，冲着詹姆喊回道：“拜托，就因为我长得帅了点，连好人都做不成了吗？”
　　人群中发出几声嫌弃的声音。
　　“反正不论如何，赫尔加是拜托我来谢谢你了。”玛丽把外套丢给他，双手抱胸，“你如果真的有什么进一步的想法，也就靠你自己了。”
　　进一步的想法？
　　派对不久后就结束了，公共休息室变得空空荡荡，学生们带着他们刚才那些粉红色的流言蜚语一起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西里斯一个人坐在炉火边，脑子里蹦出了刚才玛丽对自己说的话。
　　他稍稍向后靠了靠使坐姿更加舒服些，炉火的亮光已经印在了自己的视网膜上，看哪里都有点跳动。
　　我对赫尔加，到底是怎样的想法呢？
　　西里斯第一次静下心来思考这件事。他隐约地意识到了自己对她的好感，也有意向她表达这种好感，但困扰他的是，他无法把这种男女之间的爱情与最初在那个禁林事件中产生的愧疚感分割开来。他担心自己之所以这么重视赫尔加，只是因为最开始自己没帮助她。
　　这么说的话，我可真是个正直的人。他没头没脑的想着。
　　万人迷西里斯·布莱克第一次被情感问题搞得失了眠。回了寝室后他在床上辗转反侧多时，终于顺利的把莱姆斯给吵醒了。
　　对方因为刚过满月的关系还很虚弱，瞪着一双黑眼圈，无声地质问道：“你在搞什么鬼？”
　　西里斯一脸忧郁地冲他摆摆手，示意他不用管自己。
　　莱姆斯盯着对方看了一会儿，突然压低声音说道：“我就不信你之后会乖乖的睡着，你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西里斯张了张嘴，发现这个事件太过冗长，不大适合在深夜的寝室里交流。他斟酌了很久表达方式，最后问道：“责任是由什么情感所派生的？”
　　对方听了这个问题一头雾水，莱姆斯眨了眨眼，不明白对方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但是他认为自己该认真回答，于是他思索了一番，回答说：
　　“爱。”
　　黑暗中他只能看得见西里斯的大致身形与眼睛反射的月光，那两个光点闪烁了几下，声音传来了：
　　“谢了，月亮脸。”
　　随后他躺在了床上，很快就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莱姆斯因为太过懵逼，失眠了一夜。

　　几天后，西里斯整装待发，他决定主动去找赫尔加谈谈。
　　他事先没有告诉任何人——如果莱姆斯那次不算的话——，他走在路上的时候心里仍旧有点疑惑。
　　其实他感觉自己并不是那么的热爱赫尔加。怎么说呢，肯定没有詹姆对莉莉的情感那么深，但或是因为他就是这么个性格，也或是因为既詹姆之后自己也该开始考虑自己的情感问题了，他依旧想把自己的感情告诉对方，如果对方也有此意，也算是个好事儿。
　　他大步向着礼堂走去，构思着一会儿该怎么开口才好。就直白地说我对你可能有好感还是先让她跟自己去别的教室？
　　他思考得太过深入，完全没有意识到身边的气氛已发生了骤变。
　　“大脚板！”詹姆的声音传来了，随后自己的肩膀被重重拍了一下，身体随着对方的拉扯向前踉跄着。
　　“你干什么？”西里斯有点恼怒。怎么，让人告个白也不成吗？
　　“礼堂那里出事了。”他的表情很严肃，“是弗里曼。”
　　脑后轰地一炸，西里斯不自觉地就跟上了詹姆的步伐。礼堂附近已经围满了人，所有人都在低声交谈，一个女生的哭喊声格外清晰。
　　“哦不——赫尔加！天啊！她得去圣芒戈！”
　　西里斯和詹姆扒开人群，此时映入眼帘的已经是小水洼般的一片鲜血，一个穿着赫奇帕奇制服的女生倒在地上不受控制地痉挛着。
　　西里斯只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着头顶上涌，眼眶都几乎要滴出血来。他听到身边的詹姆施出了一个缴械咒，但此时他完全失去了理智，他几乎忘记了自己还是个巫师，完全退化成了人类本能的存在。
　　他向前跨出了几大步，拳头结结实实地捣入了克拉布的脸中。
　　回过神时，西里斯手上已经沾了很多血，有自己的也有克拉布的。他感觉自己在耳鸣，可能还在被谁架着，他有些茫然地回过头去，看见了詹姆的脸。
　　“伙计，够了。”他伸出两只胳膊从腋下夹住西里斯，不断的对他摇头，“要出人命了。”
　　西里斯这才低下头，克拉布宛若一团烂肉般瘫在地上，一边还有一支断成两节的魔杖。
　　“赫尔加呢？”他这才渐渐的回过神来，从詹姆手中挣脱出来看向身后，双手火辣辣的疼。
　　“她被家养小精灵送去圣芒戈了，应该没事。”詹姆凝重地看着西里斯的眼睛，“如果我是你的话，我现在可能会更担心点自己。”
　　西里斯一愣，视线转向了不远处，那是麦格和斯格拉霍恩教授，他认命般摊了摊手，朝那里走了过去。
　　说不定我会被开除。
　　脑中冒出了这么个想法。他深知自己已被家族除名，所以不可能获得那里的任何帮助；而克拉布的家族则肯定会尽全力保护他，同时打压自己。但莫名的他并不是很失望，他认为自己做了正确的事，甚至有种强烈的喜悦在心底突突地跳。
　　看来我还是很喜欢赫尔加的。
　　他这么想着，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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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要准备N2来着结果就一直拖着番外，甚至想想要不就这么结束得了，可是复习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开始写了orz
既然写了就还是放上来吧，是咱们男主视角的过去。
应该还会有最后一个番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