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觉喜欢》审计员阿柴

4、第 4 章

　　钟梨、南豫的座位挨在一起，离于靳轩远远的，钟梨才得以有机会质问南豫。
　　“你不觉得，这七年也得有一个答案吗？”南豫定定地看着钟梨。
　　我太熟悉你了。没有明确的答案，你是不会往前看的。我不想你因为一个于靳轩，就浪费接下来的四年。
　　要么把这些年的念头扼杀掉，要么无关距离选择细水长流。
　　你总得知道一个答案，然后走下去啊。

　　南豫不知道自己所想的能否让钟梨领会到。她接着说下去：
　　“我之前跟于靳轩打过招呼，跟他说我们会在上海呆两天，他说自己比较熟悉那里，可以带我们随便走走。”
　　“我的打算是，约个时间到咖啡馆，你也好问问看，能不能问到答案。”

　　“我不想造成他的困扰……”钟梨低低地回应，又像是在呓语般。

　　“要么困扰他，要么让他困住你四年，或者更久。”南豫说这话，乍一听，有些残忍。“再说，如果拒绝，你确定自己有资格成为他的困扰？”再补一刀，干净利落。

　　钟梨感觉自己的心脏一下子被榨干血一样，难受。胸闷症再度来袭，几乎喘不过气来。

　　从静安寺出来，南豫非要去恒隆广场的镜子咖啡馆，说来一趟恒隆不容易，奢侈品消费不起，总得留下点纪念。镜子咖啡馆正好，百来多块的下午茶，还是消费得起的。
　　南豫说这话的时候漫不经心，倒是钟梨有点小窘。于靳轩笑笑，不说话，不过也随着她们朝广场那边走去。

　　三个人坐在咖啡馆里，钟梨总觉得气氛怪怪的。幸亏在下单以后，南豫开始扯开了话题，气氛才没有那么压抑。
　　“恭喜你啊，能到芝加哥大学去，不愧是9班的才子。”南豫笑着打趣道。

　　“只是有那么一点运气罢了，听顾旻说，你们也考得不错吧。”于靳轩客套地回应。

　　顾旻？谁啊？女生吗？
　　于靳轩的话就像投进湖面的石子一样，在钟梨的心里扬起阵阵涟漪。

　　那是隔壁班的物理课代表，人称“物理小王子”的顾旻！
　　“没想到才子你竟然和物理小王子是死党啊。”
　　南豫的话音刚落，钟梨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南豫很铁不成钢地看着钟梨，无奈地继续话题，跟于靳轩扯些有的没的。
　　“你要在上海待几天？”明知故问。
　　“这样说，你舅舅定居在上海？真羡慕啊。”故技重施。
　　“之前班里有人提议说毕业旅行来上海吧，好像是施意然。啊对了，你知道她最后去了哪里么？”转移话题。
　　……

　　服务生款款走来。“两杯西瓜汁，一杯蓝山，请慢用。”
　　抬起杯，小啜几口，阳光底下，杯影交错之间，气氛逐渐活跃起来。不经意间，两人开起了玩笑。

　　“南豫，说真的，班里好多男生都很欣赏你，”于靳轩无意地搅动马克杯，“可惜总是那么一幅冷冰冰的样子，吓到了好多人。”
　　“哈哈，有那么严重吗，”南豫放下半满的柯林杯，手背轻轻碰过钟梨，“钟梨，你说，我有那么恐怖嘛？”

　　全过程钟梨有些恍惚。南豫这一问，算是把她扯回现实。

　　“啊——什么？”钟梨正在捧着杯子喝果汁，紧张中呛到自己，一阵低咳。

　　南豫看不过去，把纸巾盒递过去。“不就让你承认吗，干嘛搞得好像我在逼供一样。”

　　“哈哈，看来连钟梨都看不下去了，南豫你可真要注意咯。”于靳轩适时打趣道。

　　钟梨把嘴角的西瓜汁细细擦干。桌上的对话又回到了正轨，只不过，之前两人的对话变成了三人的回忆小剧场。

　　仔细回想高中的点点滴滴，该笑的，该哭的，所有经历过的一切从口中说出，都成为无可代替的怀念。
　　有那么一瞬间，钟梨甚至觉得，有没有那个答案，根本就无关紧要，反正——

　　反正那些都是过去，反正我都得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