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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953年9月19日星期六清晨 ...

  •   “咣当”!
      举世著名的邓布利多教授以一种极为不雅的姿势摔到了床下,彻底清醒了。事实上,现在他所睡的床,已经算得上是King-Size,但不知为什么她却总也睡不踏实,滚来滚去最后一跟头折下床——打死他也不会承认自从跟某某人一刀两断之后就再没睡安稳过。他自认是个极为独立的人,从十八岁起便可独自支撑全家。因此,他绝对、绝对不会因为失去了某个金毛的(温暖的)拥抱而睡不着。不不不,他不应该想这个。也许哪天他应该试着在床边时加一道永恒的障碍咒——“障碍重重”——等他一滚到床边便能自动弹回来……不,这主意很烂,烂透了,没准真这么干了他得顶着满头包出门——他也不会承认是自己没有照镜子的习惯,抑或是因为某种“镜子恐惧症”。就跟某些人患有“膀胱羞涩综合症”,在有人的地方方便不出来是一个道理。他是见镜子就会躲。
      你决不能称德高望重的邓布利多为胆小鬼,即使他怕照镜子怕得要命。事实上,这个恐惧症是在两年前得到厄里斯魔镜之后才患上的。
      还记得那一天,当他怀着崇敬之心揭开赴于镜子上的神秘面纱、顺道用老魔杖搞定几道古老而恶毒的咒语之后(当然怎么得到的又是个故事了,暂且不表),他极为感兴趣地凝视着镜中的自己——“啊”!几秒钟后,一个狼狈的身影摔倒在地,姿势与从床上摔下来的四脚朝天是差不了多少的。那镜中,赫然是自己的妹妹——阿利安娜!而且还在兀自微笑,拍了拍镜中自己的左肩!
      “阿利——阿利安娜!你——你别过来!我、我不是故意要杀你的!这些、这些年来,我也有深深后悔,我不应被……迷糊了双眼,不应该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我不指望你原谅我,你——别!唔——?”
      又一个身影,一头眩目的金发,即使是光线昏暗的密室中也不能抹煞他的光芒。那个身形出现在镜中自己的右边,无声地大笑着。亲昵地讲手环过他的肩膀,左边的金发少女识趣地拿开了手。
      “盖勒——不,格林德沃!你——你不是应该在纽蒙迦德吗?还是说——你也死了?不可能!报纸上没登!《预言家日报》、《唱唱反调》(别问我为什么这个也在这里)、《占星八卦》……不!拿开你的手!别碰我……喂!”
      可惜镜中的盖勒特听不到他的叫喊,放在他肩上的手扭过他的脸,立刻来了一个热情的法式热吻;更令他羞耻的是,镜中的自己居然毫不抗拒地接受了,还一只手抵着他的胸膛、来个欲拒还迎?不不不……这可耻的画面他不愿再看,却有移不开视线。
      镜中的两人仍没有分开,如火如荼地拥抱着。越来越多的人也出现在他们身后;一脸尊重、与往日的木然截然不同的阿不福思,亲亲密密的父母……
      邓布利多猛然自沉思中惊醒。他现在还躺在地上,浑身酸疼——就是那一摔造成的。他早就无数次告诫过自己不要在沉溺于过去,却总会在不经意间自然而然地陷了进去。那一次面对厄里斯魔镜,他很丢脸地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被那人嘲笑了一通,然后才得知那不过是自己心底的渴望——可耻的愿望、永远也不能实现的虚幻。那人说,原本这面镜子是可以看到照镜人的未来的,可后来被尘世所污染,便再也见不得未来,从一面引导人的镜子转化为引诱人虚度光阴的魔镜(虽然某人比较特别,是被吓到了)。对于那人为什么会知道这么久远的事情,也许是因为他比尼克·勒梅更为令人吃惊的年龄吧。
      “明天又是崭新的一天。”他对自己说,从地上单手撑地来。他很喜欢《飘》这部1936年问世的麻瓜小说。女主人公的坚强深深感动了他。不为过去所困、徒手开创新的未来。没错,没放下的也应该放下。他的未来,也不能像1945年那样以为的苍白一片。
      “啪啪”。窗外传来猫头鹰急切的声音。他走过去打开窗,解下缚在其脚爪上的洁白信封,顺道摸了摸猫头鹰的小脑袋。后者轻叫了一声,啄了啄他的手指以示亲昵便飞走了。
      展开信封,里面是一封短信:
      “阿不思,
      前日与你结识之后,心中不胜欢喜。希望你能前来与在下小聚,顺道告知有关‘冥想盆’的线索。
      Melda Olos(迈尔达·奥洛斯——这个译名纯粹是胡诌)”
      读完,他的唇角已微微上扬。事隔多年,他又能感受到一种渴望与挚友见面的迫切心情(虽然也许还称不上)。
      也许,他真能完全抛弃过去的阴影也说不定。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1953年9月19日星期六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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