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友哈巴赫x黑崎一护]罪》谢后知秋

3、02

　　你打算做什么。
　　换句话说，你打算从我这里要什么。

　　没有回答，友哈巴赫坐在阶上端详少年，视线从被束缚的四肢开始着落，对此他满意极了。可等目光落定在少年的肩胛骨处，那穿透少年的光箭散发著莹莹之光的时候，嘴边上升的幅度又立刻降下去，他微微皱起眉。
　　几个星期以前，两把光箭还是刺目的亮，此时却是呈现快要消散的形态。
　　友哈巴赫知道他封印住少年的灵压的箭正在被少年抵蚀，过不了几天，必须再次钉上光箭加固。

　　男人站起身，迎着少年警惕的目光。
　　忽略掉少年瞪视着他的眼神，忽略掉少年努力交叠在一起的手掌只为了护住怀中的破面。
　　走近，蹲下，深红披风曳长拖了一地。

　　倾过身，强硬而轻易拉开少年那可笑交叠的手，就如此简单从少年怀里把打心眼里生厌的破面拎起，手一挥，毫不留情地甩出整个室内。
　　被少年安抚后卷缩少年臂弯里的妮露整个动作中连惊呼都做不到就被丢出囚室。
　　来不及阻止男人的黑崎一护睁大了眼，他顾不上肩上的箭与锁链，愤怒充斥胸膛，急速催生的动作让全身布满的伤痂瞬间崩裂，浓稠腥甜的红乱洒。
　　可他依旧用布着重重叠叠暗红痕迹的手狠狠拽住友哈巴赫的衣领。

　　“你做什么？！我不是已经答应你了吗！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因为愤怒，他的脸颊生红。
　　男人看得有趣，却又恶劣地笑道：“答应什么？吾儿，你现在什么都没有，我又为什么把那个破面留在你身边？”
　　不在意少年脸上的血迹，轻抚上去勾勒少年日渐消瘦的脸颊，他像是提醒著自己一般，恶意的说道：“…我似乎忘了，无论多么强大或者弱小的破面，它总是比虚要危险的多，那个小鬼头再怎么弱小，也还是破面，有着对人类灵魂的饥饿感….太危险了,对于现在的你来说真是太危险了，还是…”
　　“不要！”
　　知道男人接下来会说出什么，少年不由伸长脖子，无声的链条摆动，他一口打断。
　　装作讶异地，友哈巴赫挑起双眉，暗红的眼睛在少年脸上转了一圈，然后落在揪著自己衣领的手上。
　　洁白的被红色的渲染，诡异奇特的画面。

　　知道男人是什么意思，少年果断松开手，在男人可惜的目光下任由没有紧绷感维持的手失重般落在地面，发出啪嗒一声。
　　黑崎一护的橘子色刺猬软柔的发像是雨打过后随主人的动作一并弯下，微垂的头让稍长的刘海挡住友哈巴赫朝少年看过来的兴味眼神。
　　竭力平复着内心不断汹涌的情绪，他就在男人猝不及防下倏的探出手猛的握住身上的箭柄。
　　“呃啊啊啊啊啊！”
　　积蓄了很长时间被压制的灵压陡然充斥身体内，手掌顿时间发出光芒。

　　咔啦。
　　本来钉在少年左边胛骨上的封印光箭被他生生挫去，断成两段，啪嗒掉落地上。
　　一连番的动作耗去少年所剩无几的力气，整个身子轻颓的向一边歪去。但他还没有停止下来，少年转移视线顿在右肩上，又想伸出手然被男人一把握住，两人维持着这个姿势僵持起来。
　　比起少年猛然聚起的力气，友哈巴赫显然是掌控住少年，他高耸的眉心，脸上暴虐的神情有多深刻，就表现的他有多么生气。
　　友哈巴赫咬牙切齿的怒道：“你的手不想要了！”
　　“不痛吗？”
　　他突然捏紧了包裹着的手，不受控的抓住，这像他此刻唯一能够抓住的东西。

　　会痛吗？
　　肯定的。黑崎一护在心里毫不犹豫的回答。怎么会不痛？
　　动一下就是牵扯所有的筋骨，耗尽的是所有的力气，拔去的是勾起的血肉。
　　没有了那一点点灵力，这个囚室的寒冷瞬间侵袭了他的五脏六腑。
　　可，如果不这么做，妮露…妮露，就救不了妮露。

　　没有听到少年的声音。
　　没有听到少年的辩解。
　　没有听到少年的乞求。

　　因为没有听到这些，心里越发膨胀的空落落的情绪上涌，眼下绷着脸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一切的都在他抓住少年囚禁于此而全然崩坏。
　　此刻，此刻亦是相同。
　　手下的动作并没有停止。
　　烦躁的男人不耐烦再次呵斥道：“不痛吗？”
　　这次他用上了灵压去逼问少年。

　　腥味汹涌着突上喉咙，努力抑制都没什么作用的少年不受控的呕出一口血，正好全部洒在了友哈巴赫的胸前。
　　少年由眼前一片刺目的红白转而看着男人凶狠的脸，看了半响，他终于说话：“如果我接受下一次的封印加固，可以…咳咳…呕…..可以把妮露留在我身边吧。”
　　“友哈巴赫，每一次你给我加固的封印都会被我的灵力抵消，无论多少次你始终都不能彻底压制住我灵力的增长。”

　　“这次我自己用所有的灵压毁去封印，那么下一次加固你就能够彻底制住我。这样可以让你答应了吗。”
　　他平静地和男人谈条件。
　　面无表情，目光不知道定在哪里，似乎这样就感受不到男人压迫的力量与破裂的手骨。

　　由一开始的烦躁惊愕到少年说话时平静下来。
　　男人听完少年的话，完完整整的，像以前是没有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威胁他的人，谈条件的人，失败的人在未来得及说完话就被他杀了，挫骨扬灰都不足以形容。
　　他宫殿大厅的地砖上斑斑血迹擦不掉就这么来的。
　　很奇迹也不违和的，他同样平静的听完少年的话语。
　　手里攥著少年的血手，把放在手心里没有放开。
　　友哈巴赫唤道：“哈斯沃德。”

　　星十字骑士团的B代号的金发男子恭敬的从室外弯腰鞠躬后，才掀开帘幕走进来。
　　对着眼前所见熟视无睹，他再一次恭敬的弯腰询问：“陛下。”
　　“把那个破面带来。”男人命令道。
　　“…是。”
　　对男人的命令虽有疑惑但绝对服从，不一会儿，金发男子就拎着哭泣呜咽不停的小孩。
　　小孩打着嗝一边哭一边叫着那边被锁住的少年的名字。

　　一护。
　　一护。
　　黑崎一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