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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衡志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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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玉等了瞬英很久,瞬英拖着一身汗臭眼看着就要扑上床,莲玉眼疾手快,即使制止,揪着耳朵带到浴桶那,已经替她放满了水。
“今日怎么样?”
“不怎么样,最近运气太差。”
“你也该晓得自己运气差,你天天嚷嚷着自己要怎样怎样,那些皇子就算觅得你一丝丝美,也被你这样吓光了。”
“我忍不住嘛!”
“以后有你的亏吃。”
“咦,哪来的白玉玉簪子。”
瞬英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莲玉没再接,但那一张白净的脸上,明显泛着红晕。她本就文文静静的,有穿着素色的衣服,那簪子在她髻上,实乃画龙点睛之笔。瞬英忍不住触了触那雕着海棠的白玉簪子,指尖一阵凉意穿过,她躲闪了,背过身。
“唷,好东西,以前没见你带。”
“今日忽然想了。”
“情郎送的?”
“混账话。”莲玉极为娇颤的点了点头。
见她又是否定又是肯定的,煞是好笑,瞬英忍不住的笑了起了,像公鸡打鸣怎么也不停。莲玉故作生气的从浴桶里接点水撒在瞬英脸上,瞬英则只接用手一下接一下的拍打着水花。
“我衣服湿了!”
“那你就跟我一起洗鸳鸯浴。”
“水都被你拍光了!”
“你再接点来。”
两姐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直到隔壁的宫女衣衫未整也要爬起来抗议,才消停一会。
贤妃宫中,瞬英与其他宫女将膳食放在相应的位置,仔细检阅碗筷上可沾灰尘,便退在两边。
验毒的宫女用专门的银箸验毒,如往前一样,银箸没有问题。瞬英常常怀疑有这个必要吗,常听宫中险恶,却从未见到,什么恶毒妇人,从未见过,贤妃又对这些宫女们好的很。
那验毒的差事也轻松的很,只要戳几下鱼肉,再各尝一遍,一整日什么差事都没有,既能尝得美味,并且,拿的月俸还是正常的宫女的两倍。若是自己能做这美差就好了,那样就有大把时间,也能早日为自己觅得如意郎君。
一声碎击声把瞬英从幻想中带出来,那位验毒的宫女倒在了地上,眼睛翻着白眼,先是吐着白沫,而后慢慢溢出鲜血来。见此状,太监高呼着,边跑边去找太医,可还未等太监跑出去,那宫女已经丝毫不动弹了。
此时,近日嗜睡的贤妃娘娘摇摇晃晃的起来用午膳,她软绵绵的问道:“怎么了?”
话语未落,却已经看到那个已经丧了命的宫女,也随即晕了过去,好在贤妃的贴身宫女音儿反应机警接住了她。
有的宫女第一次见到死人,慌张的很,想要跑出去,而此时音儿召唤守卫围在此殿外。
音儿冷冷的:“凡事挪动一点脚趾头,杖毙。”
就再也没人敢动弹,个个像个木头人似得,以表示自己未心虚。
就在等待太医的到来的时间里,越想越怕,不仅仅因为那宫女去世,还因为若是贤妃真的有事,那么他们也没个好下场,什么残酷的刑法都出来的,有的还说要满门抄斩。
几个太监把贤妃扶进寝室,瞬英与那几位宫女则在门外候着。一个个太医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许久,那音儿把瞬英他们都唤了进去。
那贤妃已经醒了,面上还有些喜意。
“是谁下得毒最好承认了,不然可有你们好受的。”音儿凶狠道。
此时贤妃开了口:“宫女验毒是众所周知的皇宫用膳过程,既然要害我,又怎么会就这样发现。”
宋太医道:“回娘娘,此事本无疏漏,下的药只是平平常常的活淤散,算不得毒银筷验不出来,剂量又少。名间有女子堕胎不敢光明正大的买,就用此药代替,当然,多半是母子双王。可那死去的宫女体质正好又与此药相冲...想必下药之人知晓了娘娘怀孕。”
“本宫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怀孕啊。”
“多半是您周身之人。”宋太医暗暗提醒道。
“那就查,所有碰过今日膳食的人,都不能放过!”
于是这成了瞬英第一次进牢房,皇帝知道这件事情命人开始审问,并调查各个宫女的背景。瞬英竟又托了姐姐的福,他们查来查去,发现瞬英是太子妃的妹妹,就把她放了回去。而其余的人也没有查出什么名堂,但也绝不能留着,管事的就把那些宫女都换掉了。唯独瞬英却留了下来,也是因为不敢得罪太子妃。
不仅仅如此,贤妃还让瞬英当验毒宫女,说听说她一直想要个轻松的差事,现在正好有这个空缺,瞬英再傻也能想的明白,由于此次事件,所有人都知道,太子妃有个妹妹,既然审瞬英的官员也说了与她无关,自己再有所动作说不定会惹怒了太子。有次动作,妙的很,只要贤妃觉得她有异常,就可以对饭菜里下毒,毒死的只会是验毒的瞬英,且没人会查到贤妃头上。
皇帝不停的踱步,走着走着就会走那那枚铜镜面前,整理仪表,整齐的不能再整齐。此时他身上毫无了皇帝的威仪,他反倒不像个父亲而像个诚惶诚恐的儿子。
“儿臣见过父皇。”衡志王穿着一袭红衣,身上挂满了铃铛,披头散发的跪了下来。
皇帝仔细的端详了他一下:“华儿,朕发现,你的相貌居然是朕所有儿子中最像朕的。”
衡志王挑了一下浓密恰好的眉毛,微微抬了下头,道:“父皇发现的晚了。”
皇帝笑凝固片刻,很快又解冻,只是笑得僵硬:“还习惯吗?”
“自然不太习惯,毕竟儿臣六岁便离开了此处,习得些俗人做派,与哥哥、弟弟们得父皇悉心教导的大不相同。”
“说起此事,你不是答应朕了吗...”
“儿臣是答应了您宴请他们,儿臣也并未小气,父皇上次的金银珠宝我也全花掉了,不然也的确配不上您将潋光楼借于我充面。”
“放肆!”皇帝怒气兜不住了。
“对不起父皇,儿臣粗鄙,言语不当了。可儿臣就是听不习惯突然有个父亲说教,父皇,要杀要剐全凭您心意,儿臣无怨言。”
“混账东西说的什么话!”皇帝脸铁青,叹了一口气,“你走吧。”
衡志王像个没事人一样,慢慢悠悠的出了殿,全身挂着的小铃铛本是清脆好听的,如今,却十分的吓人。
“哗”,皇帝一脚,踹翻了满桌的糕点。颂华小时候最是爱这些甜食,他特意命人做的。
“可惜了。”他只是这样说道。
衡志王却在此时转过身,看着自己暴怒的父亲,说道:“我是从名间来的,现在宫中与外面隔绝,听到的消息我都不喜欢,父皇,我想要几个人出宫为我讲讲江湖的事情。”
“什么事情。”
“我想知道我中意人的事情。”
“好,我答应你。”
衡志王这回真的走了。
在这个儿子走后,皇帝兴奋的整夜未眠,这个孩子在向自己所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