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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

  •   哈利默默地煎着牛排,这是他自己的食物。德思礼一家为了他们儿子的生日,邀请了达利的伙伴去了动物园。而他,就待在这栋房子里。
      冰箱里的食材充足,他饿不着自己。他可以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也可以出门做些其他事。但是他没有。
      德思礼夫妇也邀请过他一起去,不过他拒绝了。他知道佩妮还有费农都松了口气,倒是达利很不高兴的样子。把自己当成好朋友了吧。早就忘了吧,过去很久了。就连两个大人都已经淡忘了那段日子,对他表现出了善意,更何况达利。
      哈利拿着煎好的牛排,到了餐桌边上放下。将桌子里的花朵拿出,扔进垃圾桶,随后手中转出几朵玫瑰,再放进那个玻璃花瓶中。
      慢慢地吃完了牛排,洗了盘子。他走上了阁楼,那里有一个小房间,是他的。房间里,布满了百合。开放一天的,开放很多天的,晒干的,标本的。他不会扔掉它们,即使是尸体,散尽了香味,干枯了身躯。
      他就要去上中学了。德思礼一家只会让他上个技校。不过能有一门手艺养活自己也好。以后……可以开一个花店。
      他躺在床上,放空了脑袋。他试过很多次,只有这样,他才可以忘记,那个和他约定开花店的人,忘记所有。所有美丽,但是悲伤的事情。他也通过这一份能力,表达最完美的自己。
      德思礼一家毕竟和自己住地长久,有所察觉,不过没关系。他已经很优秀。学校里没有人不喜欢他,邻居们都夸奖他。
      这样,就够了吧。
      已经没有什么,能够让他有所触动了。直到,他知道自己是一个巫师。
      他愣愣的捧着那封信,心脏剧烈地跳动。他打开了信,却不去管它。没有回信,那只猫头鹰也不肯离去。这一切,德思礼都不知道。因为哈利波特还是那个样子,乖巧听话,笑容可以媲美太阳。做菜的手艺越来越好,一切都和平常没有什么两样。
      哈利一直放空着脑袋,他不敢深入去想,他怕他会奔溃,他发誓要成为南希眼中最好的人,他不能因为一些小事,就毁了和她的约定。他的一生,能做的只有那个约定。
      可是即使如此,还是有人找上门来了。
      麦格教授在十年前对德思礼一家的印象就差到家,所以这次来,被德思礼一家惊恐以待倒不会让她有多意外。只是她无法忍受,当德思礼一家都在享用丰盛的午餐时,为什么只有哈利在厨房搞卫生!
      不过这是她的误解了,因为哈利不愿意和德思礼一家吃饭。以前互相厌恶时如此,现在他们开始接受哈利时也是如此。
      “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的就餐时间。”麦格生硬地说,“如果你们不介意,我想跟哈利波特先生谈一谈。”
      哈利看了一眼还没回神的三个人,走到麦格身前。“你好,女士。”他微微皱眉的样子被麦格误会为害羞和窘迫,而他后一句话正是解释,“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愿意去院子里谈一谈吗?”
      可怜的孩子,在大人的压迫下,不敢将他的教授往住处领。不过也有可能,自己的住处太过简陋而不想让自己被看不起。
      麦格的神情放松下来,对比她平常的面孔,这份放松称得上温柔。“当然可以。”她走出门去。
      哈利看着德思礼一家,“你们吃饭吧,我会解决的。”
      三人点点头,有些僵硬地继续吃饭。而哈利跟着麦格到了院子,正午的阳光照下来,麦格看见哈利的一头乱发在阳光下发出光辉,略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剪影,绿色的眸子看着她。他像詹姆,但是更像莉莉。
      “波特先生,”但是立刻,她带上了公事公办的态度,“你应该收到了霍格沃兹的信件?”
      哈利抿着嘴,结结巴巴地解释,“我不知道……我是说,我没想到——我以为那只是一个恶作剧,或者是其他的什么……我”他的声音轻下来,头也随着垂下,“我怎么会是一个巫师呢……”
      麦格皱起眉头,她早该知道了,那一家麻瓜绝对不会告诉哈利那封信的事情,她柔和了语气,将手放在哈利的肩膀上,“不,你是。难道你没有发现自己跟别人的不同之处吗?在自己情绪激动的时候,做出一些连自己也无法解释的事情?”
      哈利的呼吸邹然停住,心像被刀狠狠地绞过一样,过了好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我……应该怎么办呢?”
      “去学习。”麦格笑着说,“去霍格沃兹学习,学会控制自己的力量。”
      “魔法……很厉害吗?”哈利抬起头,眼底的希冀堪比星光。
      麦格看着哈利的眼神,像是看到了自己许许多多的学生,无一不是崇拜着力量,想成为英雄。她笑起来,“是的。”她如此肯定,哈利的心里像是有一抹亮光,照亮了长久以来的黑暗。
      可以吗?问着自己。可以的。他回答自己。
      于是就在那天,他跟随着麦格教授去了对角巷,第一次接触到魔法界。对于一个孩子来说,他有着不符合这个年龄的乖巧,耐心地跟着麦格,从不多问什么。虽然不像自己以前引导的那么吵但是……似乎过于安静了。
      麦格将这样的表现归为德思礼一家虐待的后遗症。
      哈利取了足够的金加隆作为上学费用,还取出了一些,折合成英镑。小部分是自己需要的,大部分要给德思礼一家,他们给予哈利一个房间,也没有饿死他或是让他衣不蔽体,甚至让他上学。他需要代替自己的父母给他们一些抚养费。
      麦格在一旁,只是十分感叹哈利的感恩之心。
      随后他们又去了衣袍店,他礼貌地向摩金夫人问好。
      摩金夫人是一个矮矮胖胖的女巫,笑容可掬,穿一身紫衣。
      “是要买霍格沃兹学校的制服吗?”她非常高兴哈利的礼貌,要知道,很少有学生来衣袍店还知道先问好,他们总是调皮捣蛋,或者被各种各样的事情吸引了目光,“我们这里多得很,说实在的,现在就有一个年轻人在里边试衣服呢。”
      在店堂后面有一个面色苍白,瘦削的年轻人站在脚蹬上,一个女巫正用别针别起他的黑袍。
      摩金夫人让他站在他旁边的小凳上,用别针别一件长袍测出他的身长。
      “喂,你也是去霍格沃兹的吗?”男孩问。
      哈利点点头,朝他微笑了一下,“你也是新生吧?”
      “是啊,我爸爸在隔壁帮我买书,妈妈到街上找魔杖去了。”他说话慢吞吞,拖着长腔。这让哈利想起以前南希也时不时喜欢用这种腔调说话,假装自己发着优雅的贵族腔调,实际上只会显得不伦不类,不过也反添可爱。
      哈利眨了眨眼,不再去想,他听到那个男孩还在说,“……我想,我要逼着爸爸给我买一把,然后想办法偷偷带进去。”
      哈利没有问一把什么,他清楚地了解到,对方根本不需要和人交谈什么。自己附和就好了。而且他明显不会在意别人的生活。这样想着,他又听到男孩问“你有自己的飞天扫帚吗?”
      原来之前的“一把”是指飞天扫帚,应该也如同它的名字,可以在天上飞吧。“没有。”哈利回答他的问题。
      “打过魁地奇吗?”
      这是一个自己不懂的东西了,不过在街上留意过其他的人的话,魁地奇大概就是需要飞天扫帚的体育运动吧。不管怎样,对于刚刚进入魔法界的他,一切都是,“没有。”
      “我打过。爸爸说,要是我没有被选入我们学院的代表队,那就太丢人了。我要说,我同意这种看法。你知道你被分到哪个学院了吗?”
      哈利估量着回答,“我想,在去学校之前,没有人会知道自己应该去哪个学院?”
      “当然。”他看了哈利一眼,“不过,我知道我会被分到斯莱特林,因为我们全家都是从那里毕业的——如果被分到赫奇帕奇,我想我会退学,你说呢?”
      “如果你退学……”哈利想到的却是其他的事情,“那么你又该去哪里学习呢?”
      “哦,”男孩似乎没有想到哈利会问这个问题,倒是老老实实回答了,“又不是只有英国有魔法学校,实在不行,我还可以去国外。”而后他终于认识到一个问题,瞪着哈利,“不过我才不会被分到赫奇帕奇!”
      哈利不由得笑出来,他瞪眼的样子也像南希。或许他们都是骄傲别扭的人,虽然南希比他好一万倍。
      德拉科眨眨眼,似乎才注意到哈利,原本普普通通的一个人,为什么笑起来有这么大的魅力,好像从小开始就生活在无忧无虑的幸福生活中一样。等他回神,哈利已经量好,并且和他还有摩金夫人告了别。
      德拉科看看自己,他只打算订一套衣服吗?那种,最普通不过的款式?
      等哈利出了店门,麦格教授也过来了。刚刚她似乎遇到了另一位教授,说了一会话。
      接着他们又去了丽痕书店。麦格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哈利甚至打算再去一趟古灵阁,想把自己感兴趣的书都买下来。麦格及时拉住了他,告诉他霍格沃兹的书更多,他才放弃了。
      后来为了通信的方便,哈利选了一只猫头鹰当宠物,在魔药店选了坩埚一类东西,最后又在奥利凡德魔杖店选了自己的魔杖。
      关于伏地魔的一些事,哈利没有想去理会。虽然自己作为在他手里活下来的孩子备受关注,甚至有人认为是他打败了伏地魔,但是他对此并没有什么想法。他只是孩子,哈利这么认为,他不需要去承担这些。
      一切都结束之后,哈利被麦格带回了德思礼家。麦格似乎对哈利仍然要在这里住一个月感到歉意。所以她私下警告了一番,让德思礼好好对待哈利才走。
      哈利迫不及待地跑到楼上,感觉着身体里的力量,将书上的咒语一个个试过去。接下来一个月,除了吃饭洗澡,他再不出房门了。而且他既然给了德思礼一家一笔不小的抚养费,他们就该懂得忽视他的存在了。
      哈利看着这只纯黑色的漂亮猫头鹰,他的眼神冷淡地过分。它只会是一个信差罢了,一个工人,给与它吃食,它给自己送信,仅此而已了。
      它也不会有名字,一旦有了名字,就有了感情,就有了联系,当它最终死去之时,哈利不知道自己能否承受。他以这样的手段来保全自己,为了自己的生命,还有回忆,他可以抛弃其他的任何东西。
      虽然没有名字,但是它需要一个代号。哈利想起在对角巷中同样会飞的飞天扫帚,叫什么名字来着?哦,对了,光轮。就叫你光轮好了。
      光轮啄着自己的羽毛,似乎同意了这个名字。哈利将一些面包屑喂给它,他需要这样乖巧的信差。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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