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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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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州抱着路言面向窗外，神色是饱含压抑的痛苦，浑身上下充满着颓唐却危险的气息，平时的那个热情洋溢嬉皮笑脸的他好像被藏了起来。
路言明显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正在犹豫要不要使劲推开他的时候，方州松了手。
他低着头，后退了两步，胸膛有力的起伏，像一条离开水面缺氧的鱼。
路言这下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明明能简单解决的事情，怎么就能这么乱七八糟。
方州顿了几秒，平复了一下自己杂乱不堪的情绪，再开口时已经彻底回到了以前的他，“你突然的这么一关心我，我这心里还真是有点小激动呢。”
这脸色真是像娃娃的脸说变就变，路言是感觉自己实在是跟不上他的脑回路，生气肯定是不可能的了，只剩下满脑子的黑线。
“说好了啊，那种地方少去，大学生还是先把本职工作作好，别一天天的玩物丧志。”路言拉开门，抬脚迈了出去。
方州又突然叫了他一声：“说真的，你这口气跟你干妈一模一样，你什么时候偷偷跟她取的经？”
路言停了几秒，也没回头。
方州从他的角度看过去，看不清楚路言的表情。
“毕竟也是守在身边那么多年的干儿子啊。”尾音拉长，有那么一点怀念的味道。这次路言没有停下等方州的下一句话，挥了挥手，拐弯走了。
这是方州这两个月里最后一次见到路言，倒是微信里还聊过几句，都是些“在干嘛？”“吃饭了吗？”的尬聊，在今天上午在老孟宣布完月考的时候，方州终于找到了可以联系路言的新问题。
方州：卧槽，我们班明天要月考！
路言：一样。
方州：谁能告诉我为什么高中时候要月考，大学竟然也要月考。这是何等的丧心病狂啊……
路言：这是为了让你知道你这一个月活得是如何的不要碧莲！
方州：那你不能这么说，要不要脸跟成绩过不过及格线没有一毛钱关系。
路言：无所谓，反正跟我是没什么关系。
方州：为什么？你们明天不是也考吗？
路言：对啊，但是我学习好啊^_^
方州：同学，你把天聊死了，你知道吗！
路言：反正我又不想聊。
有句话是怎么说的“网络一线牵，珍惜这段缘”，方州现在就处在“珍惜”的边缘，分分钟想顺着网线过去掐死路言，这样就一了百了，万事大吉了。
但喜欢一个人就是在你无数次的想掐死对方，同时也无数次的觉得我就喜欢他这么“可爱”。
更重要的是他还有任务在身，张女士自从知道路言跟他在一个学校后，三番五次的要求让他把路言带回家，今天早上更是直接说了一句：“小言带不回来，你就滚去睡大街。”
母命难违，刀山火海他也不得不跳了，其实主要原因还是他兜里是真的比脸都干净了，大街上睡觉太冷了。
路言的话他实在是接不上了，于是方州干脆来了一句：你不想聊，你干妈想聊聊，怎么办。
手机在方州手上沉寂了，过了五分钟，才又死灰复燃。
路言：没有怎么办，聊呗。我干妈，我还能有脾气啊。
本以为还要经过九九八十一难才能解决的事情，就这么轻易的答应了，方州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喜出望外”的含义，这完全就是明知道写着零分的答案，却得到了满分的成绩。
虽然诧异，但方州的理智还在家，生怕路言变了主意，赶忙敲过去一行字：那明天中午一起回去吧。
然后就等到了路言的一句：明天考完试给你打电话。
“考卷由第一桌的同学一次向后传，同学们认真审题啊，等会上课铃一响，就开始。”老孟搬了把椅子坐在讲台旁，伸手扶了扶耳朵上的眼镜框，“虽然咱们着只是一次小小的月考，成绩也只是作为期末的参考，还是希望同学们能认真对待，不要欺骗老师，更不要欺骗自己。”
方州坐在第一个，他往后靠了靠，将其余的试卷递给付炎，“马晓宇说，让你选择题写大一点，他看你笔的走向。”
“啊？这都行？”付炎一边将试卷先后传，一边悄声说。
“行，他说他经常干这事。”方州看向眼巴巴瞅着这边的马晓宇，他笑了笑，比了一个“OK”的手势。
风透过开着的窗户吹了进来，略微带着阳光的温度，方州低头默念着什么，手上奋笔疾书，一时间教室里全都是笔划过纸张特有的沙沙声，只不过，有一个笔发出的声音格外的重，可以说是力透纸背了。
想象和现实总是有差距的，马晓宇错误的估计了付炎同学的作弊水平，ABCD该写多大他还是写的多大，不同之处就是他每一笔都写的很用力，感觉手背青筋都快凸显出来，却根本看不出来写的是哪一个。
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半小时的时候，方州已经把试卷填满了，他走马观花似的粗略浏览了一遍，觉得写的基本都对，刚把手机掏出来，想借着桌子的掩护偷偷看看，就感到了一股炙热的视线。
忘了，他是第一排，老孟就在他前边，直线距离不到三米。
方州抬起头，跟老孟的视线相交，他讨好的笑了笑，手上还抖了抖自己已经写完的试卷。
幸亏老孟脾气出奇的好，跳转视线就当自己刚才只是在看着空气。
方州把手机塞回兜里，虽然老孟没说他什么，但他也不能太过分，再说他刚才已经瞟了一眼手机屏幕，没有新信息。
等下课铃响起，试卷按照座位被依次收回来，班里的同学们集体欢呼，不回家留校的开始吆喝着约着吃饭。
“今朝有酒今朝醉啊，晚上有没有孤枕难眠的朋友出去喝酒啊”
“我去，我去。”
“算我一个。”
“可惜我要回家，今晚肯定出不来了。”说这话的人是位女同学，体育特长生，平常还总跟男生们一起打篮球。
“那要不这样，为了顾及回家的同学们，咱后天中午一起出去吃饭怎么样？”魏泽川干脆这样提议着。
“好啊，就当是班里的一个聚会。”
“我无所谓，都行。”
响应的人还真不少。
“可以带家属不？”一个问题重磅而出。
“我也想带，可惜我没有。”
“不行，不能让他们带家属，我不想吃狗粮吃到饱。”
“带吧，我数数咱班里有多少暗度陈仓的。”
班里乱成了一锅粥，还有人吵吵着要举手表决。
“随意吧，反正大家都是AA，想带就带吧。”方州怎么着也是班长，不能眼瞅着班里炸翻天。
方州起身，边往外走边说：“那就开学那天的中午吧，大家随意，想来就来，想带家属就带家属，哎，咱们要不要叫上老孟？”
还没等大家各抒己见，从后门角落里传出了一声：“我不去，有点事，你们玩，不要太晚回学校。”
大家梗着脖子向后看去，看见老孟笑眯眯的坐在后面，集体大叫了一声：“你没走啊？！”
方州被声浪震了一下，揉了揉自己的耳朵，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你在哪儿？”旁边的同学听见了方州的这一句，那叫一个柔情似水，同学默默想着：方大班长肯定是搞对象了。
“我就在班里啊，你怎么没在教室里？”方州皱了皱眉头。
“难道对方是我们班的？”偷听的同学扫了一圈教室，数了数人数，还别说，还真差一人。
“还是我过去接你吧，最多十分钟。”方州挥了挥手，跟大家说了句后天见，便急匆匆跑了出去。
跑走的方州完全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如果知道，如果知道的话，他可能也还是不太顾得上。
因为路言的脚崴了。
说起来也是巧，路言早上起来洗漱的时候想去今天要跟着方州回家，就给他妈妈打了个电话，说了一下今天会晚点回家，挂了电话顺手就把手机放在了洗漱台。
然后他就忘记了自己的手机放在哪了，床上和书桌上都没有，时间有点来不及了，他只能先去教室。
考试的时候突然想起手机是被遗留在了洗漱台上，总觉得肯定会有电话找自己，说不定还是重要的事，一下课便健步如飞的跑了回去，他的宿舍在3楼，在他抬脚迈向最后一个台阶时，着力点歪了，于是他的脚崴了。
所以这也就导致了，在方州班上的那位同学搞清楚缺勤的那一位是谁时，他悲剧的被拉郎配了。
等方州赶到校医室的时候，路言正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等他，一只脚踩在拖鞋，脚腕上涂着亮晶晶的药水。
方州上前一步，弯腰把路言扶起来。
“还疼吗？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路言起来，把方州的手推开，金鸡独立的站着，“校医说就是韧带扭了一下，这两天别使劲就行。”
“我扶着你吧，你这么一蹦一跳的跟断腿的僵尸似的。”听到路言没事，方州在后面打趣道。
“你才像僵尸，我一大老爷们让你扶着，多难看。”路言要面子的说。
“那要不然…”方州一步迈到了路言的前面，歪着头笑眯眯的说：“我抱着你，你捂着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