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天命》一二五

5、蓬莱下

　　细辛看着落在地上元勿等人不及拿走的玉横和烛龙之鳞贪婪之念顿生叫住离开的师兄“何事”贯众颇为不耐只想离那血轮远些。细辛仿佛没有注意的贯众的不耐，脸上满是喜色“师兄这里可是蓬莱。”“那又如何，再漂亮现在也是废墟了”虽然不耐知道细辛不是无的放矢的人贯众也忍着没有发泄，摆着一种“给我个理由”的脸色。“贯众师兄这里可是仙山蓬莱没道理师兄弟门过山门而不入，这些人一时半刻不会醒来我们何不四处走走寻些机缘？” “这，不太好吧，元勿掌门交代我们要好好看守这些人。”贯众有些许意动“师兄难道还不明白，我们现在虽说跟随掌门可到底师兄弟之前是跟着雷掌门的，之前与元勿关系再好，元勿再是宽宏大度又如何会重用我们？否则此次青玉坛遭受重创正是派心腹掌控权利的时候，师兄且看看我们来此除了看守一群毫无还手之力的废物还有何用？这难道不是特意驱逐我们师兄弟元勿好尽快掌权吗？”听到细辛的一番话贯众犹如醍醐灌顶“先前是师兄糊涂了以为元勿念着旧情带着我们谁知竟是卸磨杀驴，我不会让他好过的，只是这废墟中又会有什么机缘？”废物就是废物除了一身蛮力没有半点脑子，去地狱里等着元勿吧。“师兄怕是忘了这蓬莱落入时间罅隙外人轻易可进不来，之前的幻境中你我虽未曾入阵浮光掠影中看上一眼就是满目灵宝仙材，这些可都藏在这宫殿山中，师兄弟仔细搜上一搜还怕找不到？”其他人听了也是十分意动，如今宝山就在眼前各凭本事谁找到算谁的。“师弟们且慢。”叫住想要四散寻宝的人“师弟们别忘了这可是丹芷长老的地方，即使没有猛兽毒草也是有的。”“那该怎么办？细辛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怎么办。”“师兄，我这正好存有几枚保命的避毒丹。”“还是师弟有办法那我们就不客气了。”贯众和一众青玉坛弟子围着细辛讨要丹药。“师兄哪里话，好东西自然该师兄弟分享，细辛这点觉悟还是有的。”以手掩住瓶口倒出药丸细辛先拿了一颗给贯众又给师弟们人人散了一颗，将药瓶放入锦囊。“师兄丹药不多，我于术法一道不如师兄弟精通就在这等师兄弟好消息，顺便看着这些人。”贯众看细辛如此配合显得很是高兴高兴，没有吃下丹药而是拍拍细辛按着他的肩膀“师弟不如和我们一起，相信师兄弟们总是能护住你的，也好谢过师弟的赠药之情。”看一眼肩膀没有说话而是看向风广陌“丹芷长老不理俗务，先时我在丹苑平日里就是管理贮藏丹药其他长老炼制的丹药倒还简单按照药性一一放置便可，可每逢丹芷长老派人送来的丹药便需格外小心不仅要确保药性无失更是无论品质是否达到化灵需求都要单独设灵阵供应丹药升级，这些虽有高级弟子专门打理不需我等费心可是看着师兄们整日往来于丹苑药园之间其间辛苦便可略知一二。”贯众似乎想到什么恐怖之事猛得收回手和细辛一起看着风广陌“丹芷长老炼丹技法高超这些丹药自有不同之处。”
　　整理下起皱的衣服，这些从丹苑带来的习惯总是改不了。
　　“细辛有幸帮师兄取过一次丹药层层禁制却不过是一瓶高级养心丹，细辛心有疑惑向师兄求解，所幸细辛曾有助于那位师兄得知丹芷长老幼时身体有损加上无法修仙用仙家法术改变体质只能一直使用丹药调理身体，平日随身携带数十种丹药经年不断。”
　　“长老身体不好掌门也时常为此忧心。”青玉坛上下几乎没有不为丹芷长老的身体忧心忡忡。
　　青玉坛原就是一心追求医术至道数百年前几近灭门的教训才使得门派增设武肃长老一位以求自保，修仙一途千百年光阴转瞬而逝，几百年的光阴不过是数代弟子的交替。是以雷严在位之时门内弟子仍极为尊崇丹芷长老。
　　“这倒是不错若说青玉坛内对丹芷长老最为看重的便是掌门了，可惜最后一切绸缪却是为他人做了嫁衣白白让元勿表了衷心。”
　　“此话何意？”
　　“丹芷长老不理俗务一心沉浸于丹术为何门下弟子依然忠心耿耿尽心尽力为长老操持？不过是因为元勿一直在暗中帮助长老掌控弟子。”
　　“元勿竟敢架空丹芷长老”放弃佯装镇定贯众怒不可遏。青玉坛弟子均面露怒意。即使恐惧丹芷长老的丹药青玉坛弟子中却无一人不尊敬丹芷长老。
　　“师兄镇静，据我了解元勿是忠心于长老的，否则也不会事事上心对长老的生活照顾的面面俱到，就连雷严掌门的力量也无法渗透到丹芷一脉。只不过元勿过于小心谨慎不愿长老受制于掌门因此在两人间周旋离间让丹芷长老始终不愿倾力相助掌门”
　　“若非长老不愿听从掌门建议以丹药之力相助，青玉坛早就能够恢复往昔全盛之景，元勿负我青玉坛。”听到细辛的话青玉坛弟子都气愤不已，青玉坛早时的繁盛在弟子口口相传中铭刻在每一人的心中，时刻不忘当日之耻，丹芷长老的出现意味着重归鼎盛近在眼前这一切都让元勿毁了。
　　可笑的痴妄，即使坚定如雷严也随着青玉坛日渐振兴手中权力日益增大而迷失执着于对权力的统治，若非如此丹芷长老如何会厌倦了这场游戏，人心易变相来是长老最为厌恶之事。为利益相聚却冠冕堂皇又如何让长老另眼相看。“元勿吩咐我们看好这些人，想来是长老不愿让这些人再去打扰。依照元勿的性子虽不会违逆丹芷长老的，但这些人却是免不了吃一番苦头，此处尚需留人看守，免得发生意外，到时不但丹芷长老不会留情，元勿也不会留下什么把柄违背丹芷长老命令的把柄。”
　　一名弟子走到方兰生跟前踹了方兰生一脚“长老好心防治没让瘟疫蔓延整个琴川，那些剩下的人非但不感恩，这小子还恩将仇报和那煞星一起对付丹芷长老死了也活该。”“猴儿忍住莫动。”若非收到红玉的传音方兰生定会跳起来给他一佛珠。等了一会儿没有反应确定方兰生等人确实没有醒来又走了回去。“师兄便让细辛师弟在这看着他们就是，我们早些去也好早些回来看着他们，保证不让他们误了丹芷长老的事就是。”碾碎一颗石子“也好，细辛你在这看着他们，受了这么重的伤即便醒了也胜不了你，最多一个时辰我们就回来，你注意点。”贯众对其他弟子招招手“分开找，不论如何一个时辰后一定要回来，走吧。”
　　估计再过一炷香的时间他们就会醒来，细辛又点了一炷迷魂香确保不用与他们产生冲突。子母忘情丹子丹忘一时之情体永世之殇，母丹了前世因断后世果，爱之则服母丹恨之则服子丹，经此一战心神具损，若不破了心障必将于道法仙术再无进境。他人尚且不论，那方家小子与那流浪酒鬼确是长老真心相待之人，只此一点便不能杀了这些人，否则后患无穷。真是可笑随意操控生死之人竟渴望他人温情以待，便是真有这样不记对错真心相待的人又如何用沾满鲜血的双手拥抱对方。欧阳少恭可怜你痴寻千年竟看不破。癫笑不已细辛遮住双眼挡住泪痕也挡住眼中的嘲讽。都是一样的，既然已经注定错过又何必奢求留下些什么，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只是当年照在师兄身上的阳光太刺眼，才使得这泪止不住的流，流尽了也就好了。香燃尽了时辰到了“蠢货可惜你们回不来了。”，不再多言去找落在地上的玉横和烛龙之鳞。就要拿到时两道灵力突然出现抢走玉横和烛龙之鳞同时一柄宽刀驾到细辛脖子上“你也去陪他们吧”
　　方兰生拿着烛龙之鳞朝细辛啐了一口“青玉坛果然就没有好东西。”和襄铃一起将东西交给红玉。“猴儿还不多谢风公子，幸亏风公子尤有余力，否则今日我等就要命丧于此了。”不等方兰生扭捏纠结好，挣开搀扶自己的红玉晴雪踉踉跄跄的走向风广陌“哥哥，苏苏是不是，是不是，他”风广陌抱着昏迷的晴雪，看向红玉“你确定刚才的阵法有离魂阵？”伸手接过晴雪看她脸色不再像先前般蜡白放下心“当年我便是经过此阵，灵魂方才一分为二魂魄入忘川生灵成剑灵，我断是不会错认。”
　　“这就是说还有一个红玉姐了”
　　“傻铃儿，都说还道于天，姐姐我的灵儿在这，天道之上便再无我的未来，那魂魄入了忘川不过是化为忘川水涤荡其他进入忘川的魂魄，却是生生
　　世世再也不会重聚命魂转世投胎了。”
　　“那你以后会如何？”
　　“猴儿是在担心我吗？等我这灵耗尽了便没了，倒也还好，如此真真是干干净净了。”
　　“这有什么好的，死了就连肉包子都吃不上了，更何况是连转世都没有，那也太惨了。”
　　“呵呵，小玲儿果真是聪明伶俐，人都是有欲望的，谁会舍弃舍弃魂魄化为死物呢？”红玉看向风广陌像是在等着他的答案。
　　“从环境里看那男子确实是欧阳少恭，如果有离魂阵也确实能将灵魂分离彻底将太子长琴一分为二再无联系。”风广陌陈述事实。
　　“你当真相信欧阳少恭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换屠苏一线生机？”
　　“按照线索来说是这样，不过不是欧阳少恭换百里屠苏一线生机而是凤莱换焚寂一线生机。”
　　“嗤，都一样，万物生灵不易，凝聚命魂更是不易，草木有灵，牲畜有魂比一般死物得了多少便利可又有多少能够凝聚完整灵魂成为真正的‘人’主动舍弃灵魂的‘人’便是入了非道再无转回，欧阳少恭苦寻千年如何会主动放弃。”
　　“可如果是真的，有一具可以承载荒魂的身体屠苏不就可以继续活着了吗？”方兰生不懂为何红玉如此激动，即使入了非道红玉不是好好的与常人无异，几辈子和在一起过也没亏不是，何况，何况屠苏也能活着不是，总比二姐强多了。
　　“兰生是说屠苏哥哥还能活过来是吗？”襄铃不太懂其他的事只知道屠苏哥哥可能会活过来，抓着兰生要问个清楚。
　　收拾好心情，事关屠苏必得谨慎，无论如何该当确认一下“风公子得罪了，刚才是我过激，如今蓬莱已经无力支持须得尽快离开，至于屠苏一事还需小心探测一二才是。”
　　风广陌正在观察传送阵闻言道了声无妨 ，将观察的结论告诉众人，别无他法只能从传送阵离开蓬莱。眼看蓬莱顷刻崩塌没有人提出异议，经由传送阵离开。远处几具尸体被抛离蓬莱，此处时空罅隙坍缩消失。
　　始皇陵中的元勿感受到青玉坛弟子命灯熄灭知道风广陌等人已然逃离掌控便催促锦娘加快行动。“鱼儿已经上钩了，锦娘快些我们也好将小公子带回青玉坛，不然辛苦寻来的苦力可就要跑了。”
　　确定明月珠正在发挥效用，锦娘分心回了元勿“什么苦力，你可别坏了先生的筹谋。”
　　“欠了债便不该怕人讨要。”回答锦娘的是守在棺椁旁的松音。
　　捏个发觉正给自己送凉风锦娘禁不住翻了个白眼“反正到时罚的是你。”
　　元勿靠在松音身上漫不经心的回话“是，戏台搭好了免费的戏你看是不看？”
　　“看怎么不看，反正松音被罚时又不是我心疼。”
　　“好了。”
　　站直了“走我们回青玉坛看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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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先生不白，坚决不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