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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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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盛国,永城,摄政王府。
府内歌舞升平,宾客纷至,热闹非凡。
苏止一袭红色舞衣,长发梳成挽月髻,眉心一点红更显得她娇媚多情。
她站在窗前,神色淡淡地望向窗外,但从她微蹙的眉头中仍隐隐透露出几分紧张和焦虑。
苏止闭上眼,静静地听着其他几个艺伎闲聊。
“姐,我好紧张……”
“紧张什么呀,又不是第一次演出了。”
“就是,反正咱也只是个陪衬,关键不还得看那位?”说话的人瞥了一眼苏止所在的方向,语气有些不善。
苏止听见了,根本懒得理会。
“我听说啊,摄政王殿下是我们西盛最好看的男子……”
还有艺伎正想搭话,就听见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二阁主。”
见到来人,所有艺伎忙起了身,恭恭敬敬地喊人。
来人是醉墨阁的二阁主醉棋。
醉墨阁是永城数一数二的歌舞坊,以其清雅的格调和独绝的歌舞而出名,由醉琴、醉棋、醉书、醉画四姐妹一手建立,里面的艺伎大多数一些贫苦孤儿。
事实上,醉墨阁是用来收集情报的场所,他的幕后主人是当今翊王尉迟琅。
而苏止,名为醉墨阁的首席艺伎,实际上却是尉迟琅手里最优秀的细作。
醉棋面带审视地看着众艺伎,厉声道:“今天是摄政王殿下的生辰宴,你们几个好好跳,可别出什么岔子,否则我们几个的命今天都得搭在这。”
“是,二阁主。”
前厅,宾客已经来得差不多了,彼此寒暄几句后各自安席。
“摄政王殿下到——”
话音落下,所有人的目光皆投向门外。
来人着上好的冰蓝色丝绸缎衣,领口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与发髻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他眉若墨玉,姿态清华,仿若谪仙般隽逸。
尉迟清在主位坐下,众人方要行礼,就听见摄政王府上的李管家开口:“殿下说了,此次算是家宴,繁杂的礼数也免了。诸位入座吧,尽情欢饮,莫要拘束。”
“谢殿下恩典。”
歌舞缭绕间,觥筹交错,众人言欢。
尉迟清脸上没什么表情,看着厅前没什么新意的舞蹈,意兴阑珊。
李管家是府里的老人了,对于尉迟清的心思一向也能窥探一二,于是适时开了口问道:“寻常的歌舞没什么意思,老奴这次特地去了趟醉墨阁,花重金请了苏止姑娘。苏止姑娘的云群水袖舞乃天下一绝,殿下可要看看?”
此言一出,下面宾客纷纷响应。
“苏止姑娘当年可是一舞倾城,名冠天下啊。”
“苏止姑娘只在三年前舞了一曲,那时我错过了,这次我可不想再错过了。殿下不妨让苏止姑娘献上一舞吧。”
“听闻苏止姑娘色艺双绝,今日若能见识一番,当真是三生有幸啊……”
听罢,尉迟清漫不经心地看了眼李管家,后者立刻会意:“传舞。”
一众人不由得惊喜万分,翘首以盼。
琴瑟声悠悠扬扬地响起,一排翩翩佳人婀娜多姿地走进来,皆面容姣好,眉目含笑。
手中飘带飞扬,佳人们围成一个圆环,柔软的腰肢朝后仰去,双手轻拂上倾。
乐声忽然停止,众人瞬间屏住了呼吸。
这时,忽然有一少女从圆环中腾空跃起。
那少女一身红纱舞衣,容貌极美,一双眼睛充满了灵韵。
少女这一跃竟离地六尺多高,纤足轻点,她在空中虚踩几步,又一旋身,缓缓落下地来。
众人只见她身形一闪,一瞬间就已稳稳落下。
少女勾唇妩媚一笑,抬起手,将挽着发髻的簪子取下,顿时,如瀑布般的青丝流泻而下,垂至腰处。
美人一笑,令人心醉。
乐声又起,少女红衣蹁跹,衣决飘飘,舞态轻盈。
她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水袖,时而旋转挥带,开合遮掩间,美目盼兮,巧笑倩兮,美得不可方物。
一曲落罢,少女仰起头,如瀑青丝在光下款款动人,上扬的媚眼若有若无地在众人身上轻扫而过,最终停留在尉迟清身上。
她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就能遗世而独立。
一众人早已看呆,一年轻男子喃喃道:“人间竟有此绝色,今日有幸一睹,便觉得此生无憾。”
“是啊,所谓一舞倾城,也不过如此了啊。”
众人纷纷附和起来,赞誉不断。
苏止巧笑靥靥,带着众舞女缓缓踏步走上前去,朝着尉迟清福礼:“见过摄政王殿下,吾等恭贺殿下生辰吉乐,福欢绵长。”
“平身。”
离场的时候,苏止回头望向尉迟清,二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她定定地看了他三秒,忽又媚生生地笑了一下,这才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