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自远清》空穴不来风

1、第一章

　　牡丹阁，人声鼎沸，灯火透明。

　　男人们在这里寻欢问柳，醉卧温柔乡。女人们在这里强颜欢笑，博君掷千金。

　　大堂中，高高砌起地楼台上，美人在翩翩起舞。台下的男人们热情欢呼鼓掌，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跃跃欲试的表情，仿佛这位美人的今晚初夜非自己莫属。与台上美人相对比的是角落一位样貌普通的女子。女子目光扫了一圈最终落在了台上的美人上。目光中有些许艳羡但更多的是落寞。“阿清，你又在发什么呆，妈妈让你下去烧水。”另一位衣着与阿清相似的女子拍了拍阿清的肩膀。

　　阿清回过神来干笑了笑说：“嗯嗯，阿笑。”阿笑似乎明白了阿清的心思说：“阿清，那些姑娘样貌在这个国家都是一等一的好，你可别脑袋犯浑想去和她们比。再说她们都是可怜人，你可想和她们一样日日强颜欢笑去迎合男人。丫头你是托了你样貌的福，落了个清白的身子。日后还能找个好男人继续过日子。”

　　阿清看了看阿笑，浅浅的梨涡在她说话时若隐若现。“阿笑，谢谢。”

　　其实阿笑说的她都明白，她只是有点羡慕，更多是自卑。她不像阿笑那样对什么都不在意，并且非常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更重要的是阿笑拥有与台上女子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样貌，阿清不明白她为什么扮丑，扮地脸上除了那对梨涡一无是处。如果说是为了避免像台上凤姑娘一样地命运的话她又为什么主动要进牡丹阁。阿清不想去想太多，因为她觉得这一切和她这个小丫头并没有什么关系。阿笑知道阿清看见了她的原本样貌，但她并不戳破。她相信阿清是不会说的，更重要的是谁会去在意听一个毫不起眼的小丫头的话。

　　阿清走到柴房开始烧水，心中不免有点烦躁，凤姑娘实在是太受欢迎了。人手完全不够不然也不会轮到她一个丫鬟来烧水。阿清不敢怠慢，手上的动作开始利索起来，她还是想去看看待会儿男人们为得到凤姑娘的初夜而争先恐的样子。

　　阿笑看着男人们个个色眯眯的样子，禁暗暗地低声说了一句：真丢脸。“阿笑你说什么呢。”阿清端着茶壶走过来问道。

　　“没什么，你水烧的这么快。”阿笑问。阿清笑嘻嘻地说：“人家求了求阿福。”

　　“你是不是想来凑凑热闹，唉，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阿笑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阿清不好意思的笑笑，阿清也不懂阿笑整天在想什么。

　　舞毕，美人纤腰轻弯。如雷鸣般的掌声从台下响起。这时一位身材微胖的中年妇人从台下走来，脸上堆满笑容，厚厚的脂粉仿佛下一刻就要从脸上掉下来。这就是牡丹阁的老鸨，崔娘-崔妈妈。崔妈妈一边拉着风姑娘手，一边摇着扇子说：“各位爷，这是我们楼新来的姑娘，叫凤娘，瞧瞧这脸蛋，这身材。我崔娘敢打包票这域城内谁能到第二个。”

　　“说吧，开价多少。”台下一位肥肠大耳的中年男人迫不及待地说道。

　　阿清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禁暗暗地和在身旁的阿笑说：“凤姑娘这么美，可不能让这个家伙给糟蹋了。”原来这个男子是这里有名的暴发户刘力，人丑不说。对人亦是歹毒狠辣，家中已有六房妾氏。

　　阿笑笑着说：“这可由不得你，价高者得。”

　　阿清有时候挺讨厌阿笑的毫无同情心，明明都那么美都身在青楼应该惺惺相惜才对。

　　崔娘笑着说：“瞧，这位爷急的，我崔娘也就不故弄玄虚了，起价一千两。”话毕，台下人面色各异。有的大失所望，有的踌躇满志。有的悠然自得一副凑热闹的表情。刘力扫了一眼周围的人，大手一拍说道：“一万两！”

　　众人一片唏嘘，就连刚才踌躇满志的人也不得不叹了口气，低下头喝着自己手中的茶。

　　崔娘在台上走到离刘力最近的地方朝台下的人群说：“还有人出比一万两更高的吗。”

　　阿清在台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千万别让那个刘力得逞啊。阿笑注意到凤娘在一旁乖巧的站着，面纱遮住了娇艳的面庞，看不出是喜还是乐，阿笑转过头看到阿清的表情不禁觉的好笑，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控制住掌控好的人，还在担心别人的命运。

　　与此同时，台上的崔娘的再三追问有没有人出更高的价，好像崔娘知道有人出更高的价钱，然而并没有人。刘力有点不耐烦说：“崔娘，这是没人了，没必要一再追问，难不成想赖账。”春宵一刻值千金，岂能让这个老鸨一直拖拖拉拉。

　　崔娘敷衍地笑着说：“瞧爷说的，我崔娘是有钱不赚的人吗。一万两第一次，一万两二。。”

　　“十万两。”一个男子声音从二楼传来，众人寻声望去。只看到在风中来回摇摆的帘子。台上台下阿清和崔娘都松了一口气。但台下的阿清随即又开始紧张起来，怕凤姑娘刚逃出狼爪又落入虎口。她看了看阿笑，想要知道她有什么反应。阿笑只是耸耸了肩，边去隔壁桌送茶水去了，阿笑自讨没趣后便也去给客人倒水去了。

　　崔娘倒是乐开了花，问台下脸气地通红的刘力：“刘爷，可再加价？”

　　刘力自知财力不如人，也明白能坐在二楼那间房的人也不是一般地人，他刘力还惹不起。就不再吭声，像之前那帮人一样低头喝茶，只不过杯盖打地哗哗作响。众人不禁哄堂大笑。阿清也跟着笑了起来，她还没见过这般的刘力。

　　崔娘忙打圆场说：“既然没人出价，我宣布凤娘今晚属于楼上的那位公子。\"说着崔娘便让人将凤娘带下去。“众位爷，咱牡丹阁可不止凤娘一位，漂亮的姑娘多着呢。为了弥补各位爷刚才的不尽兴，今晚的酒水全部免费。”

　　“好！！！”全场一阵欢呼。

　　阿清不禁暗暗叹口气，小声嘀咕：“又有的忙了。”忙到了阿清再也无瑕顾忌凤娘究竟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