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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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满一书包的新书在椅子上一撞发出了不小的声响。旁边趴着一个睡觉的姑娘，被动静震醒，有些恼的抬起头。
黑白分明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陆冰川，颇有些声讨的意思。
“曹璐，你不是一直嫌李一凡废么，给你带个新同桌过来。”
陆冰川说完，笑着拍了拍许暖阳的肩头，算是给两人做了个引荐。
叫曹璐的女孩坐直了身子，扫了扫站在陆冰川旁边的许暖阳，一脸半梦半醒和莫名其妙。
“喂……这是我的位置。”两人身后传来了一个男生弱弱的声音。
陆冰川噙着淡笑转过头去，那个小男生立刻求生欲很强的缩了缩头。
“李一凡，你不是近视了？座位往前挪挪。”陆冰川抬了抬下巴。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许暖阳看到在正中间一组的第二排，有个孤零零的位置干干净净的立在那儿。
许暖阳：……这才是乔老师给自己安排的位置吧。
“别换了，我就坐那儿。”许暖阳弯腰捡起了自己的书包。
闻言，李一凡脸上闪过一道光彩。下一秒许暖阳的手腕再次被陆冰川扣住。
他的视线扫过窃喜还未在脸上退散的李一凡：“你不愿意？”
语气平平淡淡，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却莫名让人觉得有股子威慑力。
李一凡一下苦了脸，话都有些磕磕巴巴：“愿意啊，谁说我不愿意，这不收拾着呢么。”
一边说着话，一边忙不迭的低下头去整理桌上乱糟糟的课本演算纸和文具。
许暖阳蹙起眉头，嫌弃的表情溢于言表，她甩开了陆冰川的手腕：“那是乔老师安排的。”
陆冰川挑挑眉直接打断她：“哟，这么听老师的话？”
许暖阳无言以对。
“你比后面的男生都高，也不怕影响人学习？怎么，还是说转校生有什么特权？”
竖着耳朵围观的群众们不由得交头接耳起来。许暖阳扫了一圈四周，咬了咬嘴唇，瞪了他一眼。
“瞪我也没用，你就坐这儿。”陆冰川笑了笑，拖出李一凡的椅子，示意许暖阳坐下去。
两个人正在大眼瞪小眼，前一刻还在教室外头晒太阳看好戏的曾煜快速折回了教室，嘴里念着“老蒋来了大家快跑啊”，然后一屁股就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 准确的说，是坐在了许暖阳的侧后方。
陆冰川目不斜视，依然不依不饶的抓着许暖阳的椅背，一副她不坐下自己就陪着她站着的样子。
许暖阳心里飞着弹幕，恨不得劈开陆冰川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的什么物质。
上课铃声准点响起。
已经收拾的七七八八的李一凡头也不回就窜去了第二排的位置。
除了在教室后排对峙着的许暖阳和陆冰川，大多数的同学都回到了位置上坐好。两人此刻显得特别突兀。
“别杵着了，李一凡都认命了，你挣扎什么呢？”
许暖阳正想反驳，教室外走来了抱着试卷的数学老师。
蒋玉德爬楼梯爬的喘粗气，刚刚走进教室就看到了后排两个人。
他推了推鼻梁上厚厚的酒瓶底，：“我说，你们俩准备站着听课呢？”
再次受到了整个教室的注目礼，许暖阳没办法，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坐了下来。
陆冰川绽放了一个欠扁的笑容，长腿勾了勾椅子，懒懒散散的紧随其后也坐了下来。
许暖阳这才注意到，他的位置就在自己的身后。
心里暗暗骂了一句，她低头去找起了数学课本。
曹璐看着她在新书堆里翻找东西，压低了声音提醒：“今天不学新东西，是讲月考卷子的。”
说罢曹璐往讲台的方向瞅了瞅。许暖阳这才发现，数学课代表已经上去拿了卷子开始分发。
她感激的点点头，拿出了演算纸：“哦，谢谢。你好啊，我是许暖阳。”
“我是曹璐。你可真好运，刚刚逃过一劫。上次的数学考试特别难。”
许暖阳轻笑了一下。
“你认识陆冰川？”曹璐好奇的问着。
许暖阳表情一僵，摇摇头：“不认识。”
曹璐好像还想问什么，一张白花花的卷子就飘到了她面前。只不过还没等许暖阳清楚上面的红字，曹璐的脸马上耷拉了下来，用手捂住了分数的一角。
许暖阳很识相的默默挪开了目光。
教室的角角落落都响起了试卷翻动的轻微声响以及窃窃私语。
曾煜有些兴奋在许暖阳身后传来：“哇，我及格了哎！看来这节课要来一盘游戏放松放松了！”
“陆冰川你多少分？”
许暖阳默默竖起了耳朵，却听到背后传来了揉纸团的声音，依然伴随着懒洋洋的强调：“比你高。”
纸团径直飞进了教室后排的垃圾桶，那垃圾桶在原地转了半圈，才再度稳定了下来。随后陆冰川就那么大喇喇的趴下来睡觉。
卷子不要给我用啊。许暖阳心里头腹诽，暗暗翻了个白眼。
见每个学生都已经拿到了卷子，蒋玉德直接开讲。
许暖阳没有试卷，只能盯着空白的演算纸，想趁着蒋玉德报题面的时候，自己通过推导把题面还原出来。
也许是前几题太过简单，蒋玉德不仅题面懒得说，还直接把这题做错的人叫起来解释。
许暖阳转了转笔，撇撇嘴，有些无奈的盯着空荡荡的黑板发愣。
曹璐一开始戒备心有点重，看着许暖阳的无奈发呆的样子，也有些不忍。
“喂……你看我的卷子吧，”曹璐凑近了一点许暖阳，把自己的卷子递送过去一些，不过依然有些警惕，“不过，别笑话我，也别告诉别人我多少分。”
许暖阳感激的笑了笑：“不会。”
曹璐有些局促，最后还是豁出去似的撤走了手臂。
许暖阳目光落在分数上时眼角还是不受控制的抽了抽。
这卷子是100分制，还是120还是150？
她迅速扫了一下第一大块选择题的分值，估摸出来了---哦，是150分的。
看着曹璐那个一半都没能拿到的分数，她也觉得确实考的有些抱歉。
很快许暖阳就总结出了蒋玉德上课的特点---这个老师似乎对谁错了哪道题心知肚明。
听了会儿，她甚至怀疑蒋玉德有个小本本，类似“记仇”那种，你错的越偏门越简单，他在讲到这道题的时候点名你来解说的概率就越大。
对“罪犯”名单可谓相当门清。
可怜的曹璐，好几道题似乎全班就她一个人做错了。
当蒋玉德再次发出了那种类似招牌警告似的轻哼，然后阴阳怪气的就点曹璐名字的时候，她脸上已经挂了一副“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巍然做咸鱼”的表情。
“来吧，你再来说说这道题为什么选 C。”
等待曹璐回答的空隙，蒋玉德抽空喝了口水，还悠哉哉的漱漱口，转身出了教室。
曹璐垂着脑袋，皱了皱眉：“靠，真的不会这题。”
前几题，曹璐像是料到了蒋玉德会 CUE 自己，提前就演算好了，大部分出于马虎，也能自圆其说。
这道题，似乎是真的不会，现在仍然不会。
许暖阳瞄了一眼门的方向，蒋玉德似乎吐了漱口水，慢悠悠的正要拐进教室。她迅速抓起笔，在曹璐的卷子空白处画出了三角形后，点了几笔，勾了勾题眼上关键的字。
“想出来了没有啊！”
蒋玉德走进来，看着曹璐还红脸杵着，没好气的说道。
电光火石间，曹璐就 get到了许暖阳的点。她点点头，结结巴巴说了个大致的思路。
“坐下吧！哼，现在生龙活虎，考试的时候脑子锁家里了？下一题……”
曹璐一屁股坐下，劫后余生般的舒了口气：“谢谢你啊许暖阳……”
“不客气。”
许暖阳一目十行的看着曹璐接下来做错的题目，像是个算命先生似的，跃过了几道题，直指曹璐另外一道题，轻声问道：“这个会不？”
曹璐一愣，几秒思考后，耿直的摇头：“真不会。”
许暖阳像是个自动输出答案的机器，寥寥几笔把曹璐错的地方更正过来，写了简单明了的推算公式。
曹璐像是看神一样的看着许暖阳。尤其是被她点出来的题，不久后又被蒋玉德点名回答后，眼睛里的崇拜之情简直要扑出来生吞了许暖阳。
曹璐不记得自己已经站起来说了几题，再坐下来时，许暖阳轻轻安慰道：“他不会再叫你了。后面的大题目不用担心。”
果然如她所料，一直到下课，蒋玉德像是烦了曹璐一样，再没喊她。
下课铃响，大题目的最后一道也被人演示了出来。
蒋玉德一宣布下课，曹璐宛如身体被掏空，瘫软在座位上。片刻后一跃而起抱住了许暖阳的胳膊：“女神啊！！！如果没有你，我不知道怎么熬过去！”
身后传来曾煜贼兮兮的声音：“哇，女神，你也教教我……”
话没说完，许暖阳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抬手看了一下手表，一阵风一般的跑了出去。
曹璐和曾煜也面面相觑：这是，尿急？
在她身后靠在椅背上的闲散转着笔的陆冰川看着她窜出去的背影，皱了皱眉。目光落在她身影消失的教室前门，许久没有收回来。
直到快上课，许暖阳才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
曹璐：“许暖阳，你这是去哪儿了？”
曾煜一脸欠扁：“暖阳，你不会是找厕所迷路了吧。下次哥带你去。”
话刚刚说完，就被陆冰川狠狠踹了一脚。椅子在地上摩擦着挂出了一道刺耳的声响。曾煜恹恹的趴在桌上不敢造次了。
许暖阳额头上溢着一层薄薄的汗水，水光光的显得少女气更重。她微微喘着气，用手扇着脸上的风，瞥了一眼身后的两个男生，没说话。
刚刚坐定，上课铃声就响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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