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扣柴扉久不开》六六鱼

4、第三章

　　什么呀？

　　站在石盛办公室里，楚江还晕头转向着。
　　他站的离石盛很远，装作低头看文案，等待石盛结束手头工作。
　　他悄悄看，办公室还挺大的，满满的是石盛的气息。
　　墙上一幅竖版的画，画的是小牛的背影，很空，很精巧。沙发茶几上什么都没摆，只有办公桌上放着电脑，还有个像烟灰缸的东西。
　　他忍不住看石盛侧脸，不自觉红了耳根。
　　石盛正专心讲电话，眉头紧锁，不时用手推下金丝镜框。

　　谈到无语处，他往后一躺，大椅子转着，顺便抬眼看楚江。

　　很干净的男孩子，模样很正，石盛不由得想。见楚江耳朵脖子都发红得明显，整个人还有些瑟缩，石盛随手把空调温度又调高了点。

　　等两个人终于开始聊正事儿，却有点尴尬。
　　楚江做梦都想不到自己能跟石盛在一个密闭空间里，兴奋到有些紧张，还很羞怯，不敢去看石盛的脸，又贪恋的想看遍他全身。
　　楚江这个小崽子，有时候真是色迷迷。
　　石盛瞧他讲话也快磕巴了，手指头还有点发颤，不禁笑着问：“你很紧张？”
　　楚江羞愤，摆手说没没没，可能是有点冷。
　　石盛点头，随口说以后多穿点，楚江点头如捣蒜。

　　讨论了没多久，上课铃响，楚江没敢说话，偷偷看石盛。
　　石盛甩甩手表，“你先回去吧。”

　　跑在回班路上，楚江飞也似的，一跨腿上三级台阶，甚至微微出了汗。
　　“明天再来吧。”他永远也不会忘记石盛说这话时的模样。
　　如果可以，他一天十趟来，来了就不走。

　　隔天早上，楚江在球衣外面套了两件卫衣，校服外裹着舍友的厚羽绒服。
　　他抬抬手，抬不起来；蹲一蹲，蹲不下去。
　　张致千说你抽什么风啊，以前下雪也没见你穿这么多，立马被楚江瞪了一记，“你不懂！”。

　　办公室里，石盛看着楚江，有点绷不住笑。这小孩昨天冻得发抖，今天却显然是里三层外三层穿了，整个身子困在不合身的大羽绒服里，像俄罗斯套娃。
　　楚江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了。石老师西装笔挺，容貌撩人，相较之下他也太挫了吧。
　　他把石盛的话视作一种关心，更是一种指令。他说了，他就做，并且有种“是我喜欢的人叫我穿的喔”这样的得意感。跟那些互送围巾手套的小情侣所作所为，有异曲同工之妙。

　　还是石盛打破沉静，“稿子里提到的书有读过的吗？”，楚江说有些看过，有些没有。以前看过月亮与六便士，其他的就不怎么知道了。

　　石盛说，我这儿有书，你拿去看吧。言罢他起身，从书柜里挑了几本出来。
　　楚江向边上站了站，胳膊仍被微微擦过，羽绒服和西装材料摩擦，有细微的声音。还清晰的闻到了石盛身上的男香。

　　以前从没闻到过的气味，很沉，很稳重的气味，是古龙水吗？楚江不知道，像是被拥抱，温暖又闷骚。

　　沉浸在某种不可描述的幻想里，楚江又红了耳朵。

　　石盛把书递过去，看他发愣的样子，乐了。
　　“你又紧张了？耳朵这么红，还冷？”
　　楚江说不出话来，只能摇头。肥大的外套，小小的脑袋，很可爱。
　　石盛忽然觉得这小孩很有意思。

　　“你读两句，我听一下，自然随意点就行。”

　　冬日天无云，阳光慵懒，有些刺眼。
　　办公室窗帘半掩，空调悄然运转送暖。少年在男人面前站定，虔诚地捧着稿子，一字一句认真诵读。像在念佛经，贡他心爱的菩萨，求一滴露水。
　　少年音清脆爽朗，读至用情处声线微微颤抖。

　　男人仔细听，不时抬头看，看少年的红耳垂，白面颊，小嘴巴。
　　小朋友还挺漂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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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受其实是痴汉属性啦，很可爱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