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区日常[综]》袖底澜沧

4、平凡的第004天

　　听龙司说完事情的经过，平泽也是无语了。

　　现在的高中生这么会玩，在学校楼顶天台培育拥有致幻效果的香草，还成功了？！

　　“真想报警啊。”对着手机那头，遵纪守法的良好公民平泽七世喃喃地说。

　　“住手啊你！”手机那头传来龙司的咆哮，“总之，麻烦你先找到那个谁，我们马上就赶过去！”

　　吐槽归吐槽，明白轻重缓急，答应过龙司，平泽立刻拨通了海藤家的电话。

　　香草致幻的事当然不能乱讲，平泽想了想，把香草替换成学校培育用来进行化学实验，含有毒素的植物。

　　海藤瞬一听同学可能会误食有毒的植物，立刻也慌了。

　　他并不知道目良家的地址，以及目良同学现在的位置，不过海藤告诉平泽，他会马上给其他同学打电话，问问别人知不知道目良的下落。

　　暂时结束通话等待消息，海藤的效率超乎想象，没几分钟，对方的电话就拨回来。

　　少年在手机那头气喘吁吁，俨然也是为了同学的安危紧张得不行。

　　“平泽老师！我问过了，没有人知道目良的家庭住址！不过我拜托很灵验的占卜师、啊，也是我的同班同学啦，相卜同学占卜过了，说老师你从现在所在的位置左转，沿着马路全力狂奔到底，就会有目良同学的线索了！”

　　平泽花了三秒理解海藤说的话，结果果然无法理解。

　　他不确定的问：“占卜？我现在的位置左转？”

　　海藤笃定的回答：“没错！一切都是命运的注定！老师你相信相卜同学的占卜吧，她说的话绝对不会有错的！”

　　先不提为什么找不到某个同学的住址，不打电话问问学校老师，而是找同班同学占卜，对同学的占卜结果如此深信不疑，某种程度上，海藤也称得上厉害。

　　左转一条长街，目测少说有四百米。

　　全力飞奔吗？

　　平泽还在犹豫，就听电话那头海藤说：“相卜同学告诉我，老师你绝对会犹豫，所以嘱咐我提醒你，一定要在十秒之内行动，不然就来不及了！已经过去八秒，只剩下两秒了，老师！！！”

　　“知、知道了……”

　　海藤是真的相信那个所谓的占卜结果，坚定的信念和燃烧的意志感染了平泽，反正也就是个四百米冲刺，试试就试试。

　　全力！奔跑！

　　左拐离开小巷，巷口连接着一条还算宽阔的人行道，夜晚的街道行人稀疏，被路灯光芒染成橙红色的街边，黑发蓬松凌乱，穿着普通白色长袖T恤和军绿色卫衣外套，斜挎着一个用久了的帆布挎包的青年，仿佛身后有恶犬追赶一样，沿着人行道往前拔足飞奔。

　　离街道尽头的拐弯只剩下最后三米，一个人影从另一侧出现在拐角，平泽急忙刹车，好险没有撞上对方。

　　狂奔过来的平泽把安稳行走的少女吓了一跳，对方惊讶的注视平泽。

　　身材微胖，两条送送的发辫垂在肩上，戴着一边没有镜片的眼镜，穿着PK学园制服的少女。

　　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平泽半信半疑，试探着问：“那个，目良千里同学？”

　　“是我，”被陌生人叫出名字，目良千里瞪大眼睛，茫然的问平泽，“那个、请问你是……？”

　　——海藤同学，你那位相卜同学的占卜真的神了！

　　从巷口冲到街尾一共也花不了多少时间，手机通话还没有挂断，平泽跟海藤说了一声，把手机递给目良，让少女的熟人为自己证明身份，才好进行接下来的说明。

　　听见提到自己偷走蔬菜的事，少女慌张了片刻，听见失主不准备追究又松了口气。

　　听见说蔬菜里混杂着有毒植物，目良千里露出爽朗的笑容，以满不在乎的语气回答：“哈哈哈，没关系的啦，我的体质很强的，毒草啊、毒蘑菇什么的吃过很多，至今为止没有发生过食物中毒的事情呢。”

　　目良千里的食谱让人由衷感到不明觉厉，平泽就这么信了，点点头，露出放心的表情：“这样就好。不愧是独力对抗邪恶的秘密结社Dark Reunion的海藤君，和百发百中占卜师相卜同学的同班同学，目良同学也拥有十分了不起的能力呢。”

　　百发百中的占卜师目良倒是知道，邪恶的秘密结社？

　　平泽看向目良，进行最后的确认：“所以，蔬菜已经都吃了吗，没有出现不良反应，对吗？”

　　目良点点头，因为毕竟进行了偷窃行为，低下头显出几分羞愧：“非常抱歉，傍晚结束打工路过秀尽学园的时候，肚子真的太饿了，又突然嗅到了食物的气息，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出现在天台上，把蔬菜吃掉了三分之二。”

　　“其实，”平泽忽然凑近目良，压低了嗓音，说，“我那里囤积了不少味道相当不错的沙拉酱，回头我送一点给你，将蔬菜做成沙拉的话，就算是不适合生吃的蔬菜，也会变得非常美味呢！”

　　深知穷困生活的辛苦，平泽想了想，又说：“其实，我还知道本市几个不错的采摘地点，只要不像今天这样一扫而空，而是有节制的采摘的话……”

　　目良双眼灼灼发亮，感激又感动的喊：“平泽老师！”

　　“发现了，偷菜贼。”

　　平泽的话还没有说完，脚下忽然传来一声猫叫，紧接着背后传来杏少女带着几分怒火的声音。

　　平泽一僵，回过头就看见秀尽学园的几位站在不远处，双叶小妹妹伸手一指平泽和目良，气鼓鼓的说：“偷菜贼X2！”

　　几分钟之后，路旁幽静的街边公园，心之怪盗团的成员面前，两个偷菜贼垂头丧气，乖乖向春道歉说：“对不起……”

　　龙司挠了挠头：“真是的，没想到平泽你也……啊，你今天突然出现在我们学校，也是打算来偷春的蔬菜的吧，结果被目良抢先一步？！”

　　平泽再次低头，沉痛的致歉：“非常对不起！”

　　龙司目瞪口呆：“真的假的，目良偷菜是因为饿了，你呢？话说你之前说你住大桥底下，真的假的？补习班工资很高吧，你又是名校大学生，光我家请你补课给的钱，每个月就够吃饭了吧，你到底在搞什么啊？！”

　　“好啦，龙司，冷静一点。”

　　春出来打圆场。

　　“平泽老师看起来不像是个坏人，应该也是有自己的理由吧。”

　　虽然每每在补习时分被平泽出的题虐得生不如死，不过龙司对平泽印象不差，所以才一时震惊得无法接受。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香草的下落，春看向目良，问：“目良同学真的已经把香草吃掉了吗，一点反应都没有？奇怪……”

　　目良千里点点头：“是的，非常抱歉，已经全部吃光了……”

　　“啊！”目良一顿，忽然想起一件事，“不过里面有一些淡紫色的植物，因为气味很好闻，我想留在最后吃的。结果还没来得及开动，来了一个人问我能不能把这些植物卖给他。”

　　淡紫色，散发出好闻的香气？

　　春的表情变得冷峻：“没错，就是我说的那种香料。目良同学，你把它们卖掉了吗？”

　　“是的，一共卖了五万块。”

　　目良说着，在制服裙的口袋里掏了一阵，最终拿出两枚五元的硬币。

　　“抱歉，晚上在超市打工的时候，忍不住偷吃了店里准备处理的快要过期的食品。被店长发现之后勒令赔偿，只剩下这么点了。”

　　龙司震惊的瞪大双眼：“真的假的，你到底是有多能吃？！”

　　春急忙说：“钱的事先不管，目良同学，请问你知道买下香草的人的身份吗？”

　　“厨师！他浑身散发出很好闻的食物的气息，肯定是个厨师，我的嗅觉不会出错的！”

　　目良千里迅速且斩钉截铁的回答。

　　“年纪大概和我们差不多吧，高中生的感觉，穿着深蓝色的衣服，发色白色皮肤很黑，大概是外国人。”

　　“对了，”目良补充，“跟他在一起的人有说过他的名字，好像是叫……‘叶山亮’。”

　　似乎听说过这个人，春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说：“叶山亮……”

　　“如果是我知道的那个叶山亮，那或许我们可以不用这么着急了。”

　　春露出温柔的笑容，拿出手机，对同伴说：“请稍等，我先给认识的人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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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时间十一点左右，清脆的电话铃声响彻凌乱的房间，戴着大大的方框眼镜，脑后高高绑起马尾辫，身穿白大褂的娇小女生从几乎把她整个人埋住的文献堆中抬起头，一边喊着“来了——”，一边起身赶来接电话。

　　然后她就不小心踢到一沓放在地板上的资料，脚下一滑，以夸张的姿势背后着地仰面摔倒，挣扎着坐起来，来不及为了疼痛抱怨，就因为四处飞散的资料而心痛得大叫起来。

　　“糟糕了！好不容易才整理起来的！”

　　“啊啊啊啊！等叶山君回来，又要被责备了！”

　　恨不得马上动手收拾整齐，然而电话铃也在不断催促。女生忍痛爬起来，愁眉苦脸的接起电话，对着听筒说：“喂，你好，这里是远月学园汐见研究会，我是汐见润，请问您是哪位？”

　　“唔，奥村食品的奥村春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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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之下，成片的绿树包围着孤零零的破旧洋馆，仿佛是恐怖故事中的情节。

　　这里是远月学园内部名为极星寮的学生宿舍，夜色已经深了，极星寮依然灯火通明，夜晚的美丽才初现端倪。

　　宿舍二楼的房间，白色短发的少女以优雅的姿态坐在别人的床上，笑眯眯的说：“香味漫上来了，的确是从未闻过的独特的香味，加入神秘香料调制的特制咖喱，真是令人期待呢。”

　　床的真正主人——吉野悠姬向发出感慨的少女怒目而视：“薙切爱丽丝，你又不是极星寮的成员，干嘛一副主人的样子啊，给我滚出去！”

　　“好好好，知道啦。”

　　爱丽丝摊一摊双手，走到楼下，热气腾腾的咖喱刚刚出锅，浇在白米饭上，散发出诱人的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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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匆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极星寮的大门被嘭一声推开，已经成年外表却依旧如同初中生的合法萝莉，香料专家汐见润教授以稚嫩的声音大喊：“亮——！你今天带回来的香料——……诶？！”

　　浓郁的香味迎面扑来，汐见润忍不住抬起手捂住口鼻，仍是被呛得连打了几次喷嚏。

　　定睛看向屋内，眼前浮现的，仿佛是凄惨的异世界光景。

　　淡紫色的古怪雾气四处弥漫，整个大厅阴森又昏暗。稍微适应了室内的光线之后，隔着妖异的雾气，无数人影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宛如凶案发生过后的惨剧现场。

　　汐见润大惊失色：“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叫声惊动了屋里的人，一个人影穿过雾气向门口走来，喊：“润？”

　　听见熟悉的声音，惊慌失措的汐见润喜出望外，盯住向她走来的白发少年的身影，猛地嚎啕大哭起来：“太好了！阿亮你还活着啊！！！”

　　叶山亮额角绷起青筋，说：“不要随随便便咒我。”

　　“对了！”想起正事，汐见润擦擦眼泪，赶忙说，“阿亮，奥村食品的负责人刚刚打电话过来，你今天带回来的香料是奥村小姐亲手培育的，她说……”

　　不等汐见润说完，叶山亮接过她的话，说：“那种香草拥有致幻效果，类似兴奋剂，进入人体之后会导致精神异常亢奋，产生幻觉，对吧？”

　　看着汐见润呆呆的脸，叶山亮说：“偶然入手的没见过的香料，当然要马上分析确认成分，怎么可能真的把完全来路不明的东西当成食材直接使用。”

　　跟不上少年的思路，汐见润满脸茫然，愣愣的说：“咦，也就是说，阿亮知道香料的效果……咦？”

　　那为什么还要带着香料来参加极星寮的夜晚聚会，说是要给幸平和其他人一点小小的惊喜。

　　“放心吧，”露出些许温柔的表情，叶山亮对面前担忧不已的女生说，“虽然有类似致幻剂的效果，但不会对人体造成损害，也没有成瘾性，至多算是……吃下之后，会稍微闹出点小乱子吧。”

　　小、小乱子……

　　汐见润再度将视线投向极星寮内部，叶山跟随她的目光看过去，安慰润说：“没事，他们只是都闹得太累了，睡上一觉，明天就没事了。”

　　真、真的没事吗？

　　汐见润战战兢兢的问：“亮、亮你是不是还在记恨上次幸平让你品尝自创料理……呀啊啊啊啊啊——！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不知道——！！！”

　　面前的少年表情太过可怕，胆小的教授忍不住再度发出尖叫，转身向研究所的方向一溜烟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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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好，是，我是奥村……啊，汐见教授……”

　　“……这样啊，我知道了。非常抱歉，真是给您添麻烦了。”

　　距离上一通和汐见润的通话已经过去半个小时，挂断电话，迎着看过来同伴们的目光，春温柔的回答：“香料的问题姑且算是解决了吧。”

　　所有人一齐松了口气，杏露出笑容，说：“真是太好了！”

　　平泽看了看时间，拿出补习班老师的威严，对一群高中生说：“快十二点了，好孩子该回家休息了。”

　　龙司瞪他：“闭嘴啦，你这个偷菜贼！”

　　明智笑着说：“如果不是有平泽老师帮忙，我们也没办法这么快找到香料的下落，这一次姑且算将功抵过了，好吗？”

　　春也并不打算追究，点了点头，说：“详细情况稍后我再告诉大家，这么晚了，大家应该都累了吧，就听平泽老师的话，我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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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猫矫捷的身姿穿过河滩，接着夜色的掩护接近桥洞，在集装箱附近转悠了几圈，原路返回到街道，消失在夜色中。

　　“那个平泽老师，居然真的住在桥洞下的集装箱里。”

　　回到住所，摩尔加纳将调查结果告诉等着它回来的雨宫莲。

　　心之怪盗团拥有能改变人心，让坏人改过自新，坦诚一切的神奇力量。其拥有的力量过于神秘，真实身份也不为世人所知，不得不慎重行事。

　　“原本还担心他一直偷窃春的蔬菜，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从结果来看，估计真的和他说的一样，是为了省钱又凑巧住在附近，才盯上天台的培育蔬菜的。”

　　摩尔加纳说着，雨宫莲认同的点点头。

　　掏出手机，将调查结果发送到群里，转告给同伴们。

　　龙司第一个做出反应：“我以为他在开玩笑，结果真的住桥下啊？！！！”

　　杏：“感觉有些可怜呢。”

　　明智：“看来平泽老师的嫌疑可以排除了，结果，之前造成一系列问题的‘废人化’事件的犯人，今天也还是找不到半点线索呢。”

　　杏：“恣意抹杀别人的人格，夺去他人的性命，造成那么多重大事故，如果真的如明智的推测，背后是在有人操纵的话，这样的人绝对不能够原谅！”

　　真：“没错，这样的恶人，怪盗团绝对要让他改过自新！”

　　双叶：“怪盗团，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