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总有人想让我改邪归正》Cola软糖

76、契约的签订，履行

　　建筑物三楼的角落房间内，保镖有些愕然地瞅着上司塞到自己手里的小纸条：“秘密的衍生，宗教是如何演变的，消亡的古城池……这些，是书吧？您现在就要看吗？！”

　　还在和病魔搏斗的罗德尼无视了属下“我现在绝对搞不齐”的潜台词，理直气壮地点点头：“你不准弗里嘉那孩子出门是吧？”

　　他故意顿了一下，并没有忽视乔克突然变得有些不安的表情，右手捏着下巴摆出沉思的样子：“因为必须到特定地点去取，她的身份的确比较方便。不过你说得对，现阶段不能对她过于信任了——你亲自去一趟2区的教堂里，把名单上的书都取来吧。”

　　“二区的教堂？”乔克神色一凛，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关键词，“是蜘蛛的收藏吗……”

　　“所以不要做多余的事。”罗德尼用手帕捂着鼻子打了个喷嚏，显得有些蔫蔫儿的，“上回我们一起去找那女人的地方，还记得吗？”

　　“记得。要把她一同处理掉吗？”

　　黑发的青年意动地用指节敲了敲桌子，发出咚咚的轻响。然而片刻之后还是摇头否定了这个提案：“计划完成，她是死是活已经没有影响了，那就不要再多生事端。不说这些了，去拿书吧。——对了，放书的房间里有一个红色的手提箱，一并拿回来。”

　　乔克一语不发地听他说完，低头行了个礼，快步从门口离开了。

　　罗德尼静静注视着被离开之人悄声带上的门扉，长吁一口气重重靠在椅背上，右手搭上面颊，掩住了闭合的深灰色眼睛。
　　房间里寂静如斯，除他之外再无一人。

　　半晌，男人的嘴角勾起，展露出一个意味复杂的苦涩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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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有奇怪的动静。

　　我蓦地睁开眼睛，从沙发上翻身坐起，轻手轻脚地跳了下来。空气携带着细小的分子从门的缝隙中流散过来，我抽了抽鼻子，蹲在门口问道：“是罗德尼吗？”

　　重重的脚步声响起，可以想象到门外的人出于惊吓后退了两步。我站起身来打开门，果然，身着黑色西服的高挑青年一脸懵地靠在对面的墙上，低头看向我。

　　我做了个邀请的手势：“进来呀。”
　　他慢慢直起身来：“你怎么知道是我？”
　　“烟和香水的味道，总之很特别。”我拉着门把手简单解释两句，对他的磨磨蹭蹭感到有些不耐烦，“不进来我关门了啊。”

　　他重整旗鼓，调整好仪态走过来。我把门擦着他的裤脚迅速关上，随即毫不停歇地奔回客厅中央，嗖地跳回软绵绵的沙发上。

　　感受到弹力十足的革面把身体托举起来，我幸福地叹了口气，从一旁捞了个抱枕搂在怀里：：“怎么，想好了？”

　　他心不在蔫地嗯了一声，右手伸进口袋里摸索着什么。我扭过头来斜他一眼：“不要抽烟，味道太大了。”
　　罗德尼的动作一僵，若有所思地把手抽出来：“你对气味很敏感呢。”

　　懒得陪他做此寒暄，我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艰难地调整姿势改成面向他，这才把眼角的泪花抹去了：“直接说正事吧。飞艇安排好了？”

　　他盘腿坐在地毯上，闻言皱着眉头嗯了一声：“有条件。”
　　“什么？”
　　“把乔克杀掉吧。”似乎被没有烟抽这件事搞得有些烦躁，他的脸色变得阴沉了，“要伪装成意外事故，绝对不能让人联想到我身上来。”
　　“只有他吗？”我抱着靠枕笑嘻嘻地追问，“桂妮维雅和柯璐笃？”
　　“和他们两个无关。”他十指交叉支着下巴，“我跟你说过吧，乔克是父亲派到我身边的监视者……他的性格又太死板了。非处理掉不行。”
　　“成交。”

　　我伸出一只手，举到坐在近旁的青年眼前。他把卷曲的黑发撩到耳后，右手伸出，在我的手心轻轻拍了一下：“成交。”

　　刺眼的红色光芒一闪而过，我唔了一声，眯起的眼睛里又不由自主地蓄满了泪水：“闪瞎了我要，你怎么没说过这个——”
　　“小细节而已。”他握住我右手的手腕，食指在肌肤上轻轻描绘着，示意我往下看，“这个契约没有规定时限和方式，你想怎么做都可以，只要不牵扯到我。飞艇已经准备好了，记得履行你的义务。”

　　他指尖碰到的地方有些轻微的痒。我把右手收回来，举到眼睛上方，刚好捕捉到类似手环的深色痕迹隐没在皮肤里。我活动着手腕，没有感受到丝毫异样：“诶……把这只手切掉的话，是不是契约就解除了？”

　　“想都别想，那只是念能力的某种表现方式而已，又不是本体。”他耸耸肩，“有人这样发问的话，我一般都会怂恿他们试一下。不过这次例外。我们都不想把事情搞砸了，对吧，弗里嘉？”

　　我锲而不舍地追问：“要是我不去做会怎么样？——别那样瞪我，好凶啊。是你自己说的，弄清楚对我们都有好处。”

　　罗德尼摇摇头，深灰色的眼睛里诡谲的光芒一闪而过：“我从没担心过这个。听好了弗酱，这是「契约」，并不是某种惩罚机制。”
　　“‘不履行会怎么样’？我也不知道呢。因为不论出于何种原因——”

　　他把手放在我的头顶上，轻轻地抚摸着。

　　“——只要签订了契约，就一定会完成。”

　　“有点像操作系。”但是如果像【把你的念能力给我】这样的事情也能做到的话，就远非只能简单控制的操作系可比了，是个有很多潜力可挖的能力。简单点评之后，我把他的爪子拍掉：“我今天下午就要离开。箱子呢？”

　　“恐怕你还得再等两天。”他甩甩手，后退两步离我远一点，“「十老头」派来的飞艇，会先把阴兽及其新收编的替补全数接回——预计在后天晚上抵达。”

　　“……等等，”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我的眼睛逐渐睁大了，“‘预计将阴兽及其替补全数接回’，也就是说本来就准备让我们先一步离开流星街——这根本就不是你安排的吧？！”

　　他后退一步，又后退一步：“可是契约内容只是‘离开流星街的飞艇需要安排好’而已，并且眼下的确有这么一艘，日子还是我定的。换言之，我的义务完成了，弗酱。”

　　“罗德尼！！！”

　　“冷静，冷静，对你来说不都一样嘛！”他贴着墙角极其无辜地摊手，“反正契约是不能撤销的，不如好好想想该怎么做？”

　　我咆哮着把抱枕一个接一个砸到他身上：“想个屁啊，你给我滚出去！——不对，”忽而收手做沉思状，“要是你死了，契约肯定也就作废了吧……”

　　奸计得逞满面笑容的罗德尼一手一个抱枕，正准备去捡第三个，动作突然变得僵硬了。明知道开玩笑的成分多一些，笑容逐渐消失的黑发青年还是干脆利落地从我从我屋子里滚了出去，顺便贴心地带上了门。

　　我一头栽回沙发上，像跳上蹦蹦床一样弹了两弹。翻过身去把脸埋在双臂之间，在无人看见的阴影处，逐渐勾起唇角低声地笑了起来。

　　虽然尚不明晰，但是破局的机会已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