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总有人想让我改邪归正》Cola软糖

64、前方的盛宴，忍耐

　　在我的感知里，飞坦现在像一座往外喷溅着浓烟的活火山。

　　四处溅射着灼热的火星，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把腹中积攒的满溢岩浆吐个一干二净。说起来，他一开始只是想打一架发泄一下而已啊。

　　任务过程里没有和猎人正面冲突，本来就够让人不爽了；专程赶流星街想玩个痛快，结果一上来就碰见一帮投降党；再三压抑的激情碰见了故意隐匿踪迹的强大念能力者，顿时像火上浇油一般噌地暴涨——想去战斗、杀戮、从指尖开始一点一点慢慢地撕碎对方……隐藏起来的剑还未滑到掌心里，“心怀鬼胎隐匿行踪的强敌”已经自己傻乎乎地跑了出来，大笑着狂拍他的肩膀：“飞坦你果然在这里啊，他们说你加入旅团了我还不信呢啊哈哈哈哈哈哈——”

　　假想敌又一次在剑尖前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加入旅团之前处得还不错的旧日搭档。飞坦感觉武器拔也不是收也不是，一口气堵在胸口，烦闷得几乎吐血：“芬克斯。”

　　“原来是真的啊，你不是独行侠么。”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高个子青年收敛了一开始的欢乐情绪，悄咪咪地从他身边退开一点点，“话说你们不是早就离开流星街了吗，专程跑回来有事？”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飞坦低低垂着头一语不发，散落下来的墨色发丝把整张脸都笼罩在阴影里，声音像是从牙缝里勉强挤出来的，带着破碎的嘶嘶声：“算了……既然碰上了，就——”

　　眉毛光秃秃的青年迅速跃开两步，退到安全距离之外：“喂！刚见面你就这么欢迎老朋友？！”

　　“放心。”飞坦缓缓抬起头来，眼白上遍布着藤蔓一般的细碎血丝，“虽然可能不会太完整，但是，会留条命给你的呀。”

　　“看来我撞到枪口上了？”芬克斯嘀嘀咕咕地抱怨着，又把两者之间的距离拉大了一些，但似乎并没有趁现在逃跑的意思。娜娜子早就见势不妙领着一众跟班不知躲到那里去了，他一抬头看见我孤零零地站在街角，皱着眉头挠了挠后脑勺：“真是的……喂，小孩儿，你是旅团的人吧。还不跑？”

　　我对他露齿一笑：“没事，这里离教堂太近了，飞坦不敢放大招的。”最多揍你一顿发泄一下怒气。

　　立刻get了未说出口的另一层意思，芬克斯光秃秃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这么久不见，性子更火爆了啊。嘁，亏我还想让他帮我引荐一下……”

　　耳朵一下子支棱起来，我目光炯炯地盯住他：“引荐？”

　　他怔了一下：“哎？这么说来你也——”把后面的话吞回了肚里，青年眼神微妙地打量着我，“别生气啊小孩儿，但是你真是幻影旅团的正式成员吗？”

　　啧，看吧，年纪小有什么好处。

　　看在他态度还挺好的份上，我决定宽容大量地无视这个疑问：“回答我的问题。你是想加入旅团吗？”

　　“这也是备选项之一啦，”芬克斯捏着下巴思考，“不过□□似乎也不错？”

　　“很好，我就视同你给出了肯定答案。”刻意忽略了他的后半句话，我欢快地吹了声口哨，“我帮你这一回，你欠我一个人情哦。”

　　把箱子扔在原地，我把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毫不迟疑地朝着飞坦大步走了过去。

　　他身周的恶念像不要钱一样放肆地泼洒着，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恨不得转过身夺路而逃。我暗暗咋舌，尽力克制着喰种化的冲动屏息靠近他。

　　必须让他感觉毫无威胁。否则越逼越近侵入了安全距离的我下一刻就会成为他的攻击目标，眼都来不及眨就会被捅个对穿——说实话，我很怀疑现在飞坦的脑子里还有没有“敌友”这样清醒的判断，估计要不是芬克斯拉住了仇恨，他会扑上来先和我干一架。

　　百米。

　　十米。

　　一刃之地。

　　我轻声唤到：“小黑？”

　　他没什么反应。我又向前走了一步，腹腔紧贴着红伞的尖端：“小黑。”

　　可能是在权衡要不要把影响出招的因素先处理掉，金色眼瞳漠然地扫视着我。看见眸子里清晰的倒影，我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不由自主地被逼人的杀意刺激得兴奋起来。

　　干脆又贴近一些，在他的耳畔嘻嘻地笑：“嘛，这感觉很不错。不过要是和你战斗的话，总感觉缺了什么……是因为都相信对方不会下死手吧。这样的话，就变得无聊了。”

　　飞坦没有回话，但因为身体接触而猛然绷紧的肌肉正在逐渐放松下来，显然话还是能听进去的。我无所顾忌地接着往下说：“那边的男人，为什么都摆开架势了还说着要留他一命？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怎么说呢，”我在他耳边若有若无地叹一口气，声音变得低沉了，“束手束脚，不能尽兴，无趣至极。”

　　他的喉咙里厌恶地闷响了一声。

　　我挑起唇角，伸手搂住他的腰，带着安抚的意味轻柔地蹭着他的脸颊：“可不要因为一时忍不住就随便将就了呀。这方面我很有经验的，你以为不合标准的食物好歹能欺骗一下大脑，但事实上，劣等品只会让你反胃，最后连兴致都败坏了。”

　　眸光闪烁，飞坦持着武器的右手有些犹疑地放低了些。我轻笑一声，抬手揉着他墨色的短发，以一种蛊惑式的甜蜜语调毫不停歇地往下说：“等待的确是很焦灼的过程，但是想吃大餐，这是必要的呀。飞坦，克制会让宴席变得更加、更加、更加的美味！”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终于说话了：“那么，我的宴席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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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娜娜子欲哭无泪地在前面领路，背后跟着两只蜘蛛和一只预备蜘蛛：“为、为什么……”

　　“哎呀，别这么委屈嘛，娜娜子小姐。”我踩着她的影子踏在石板路上，笑嘻嘻地敷衍她，“中心街区的角斗场我们都没有去过，耽误了时间就不好了。您不是对流星街相当了解吗？”

　　“一般般啦，其实。”

　　“是吗？”我啧了一声，“我突然想起来，刚来二区的时候似乎被名叫鲁扎的男人截杀过。他说消息是从——”

　　“嗨呀虽然我很少来中心街区但是人家也算是旅团的亲友团了呀！怎么可能看着你们特别是飞坦大人迷路！请不要大意地紧跟在我身后吧！”

　　我也没有真的翻旧账的想法，何况当初是库洛洛的授意，怎么也扯不到情报贩子身上。看见她瞬间精神抖擞配合起来了，也就打住了话题：“那就多谢你了。”

　　中心街区作为长老会的居住地，和外界的基础设施相差并不大，根本看不出是处于巨大垃圾场的某处。箱子放在了教堂，我伸手从外套兜里摸出手机，看看微弱的一格信号，抓紧时间打了个电话出去。

　　三声嘟以后，那边终于不紧不慢地接了起来。

　　我开口唤道：“库洛洛？”

　　前面的娜娜子踉跄了一下，似乎把脚崴了。芬克斯和飞坦往这边偏偏头，我几乎能感觉到前者的耳朵高高竖起来了。

　　对面温和地嗯了一声：“莉安。已经到了呀，我的书还在吗？”

　　“在，”我抬头看了一眼背影袅娜的某人，“你的小情人一直帮你看着呢。”

　　他沉默了一会儿，难掩疑惑地反问：“你是指？”

　　我欣赏着娜娜子后颈上密布的冷汗，恶意地一笑：“别管这个了，我有正事呢。团长，我这边有人想加入呢，我们不是缺人吗？”

　　听筒那边传来一些嘈杂的细碎声响，他似乎站起身来换了地方说话：“实力如何？”

　　“不知道。”我把手机调转了方向，“飞坦，芬克斯实力怎么样？”

　　他郁郁地看我一眼：“我们都五年没见了……不过要吸收新人的话，他应该可以的呀。”

　　“同时被你们两个推荐吗，还真有趣。”库洛洛的声音里带上了笑意，“那么——”

　　与此同时，前面的娜娜子停下了脚步。

　　“——角斗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