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校园的生活，放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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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托奇亚国际大学。
“怎么一开学突然要开班会啊，有什么好讲的。”男生软绵绵地趴在课桌上抱怨着。偌大的阶梯教室里空空荡荡，蓝色窗帘拉开，明亮的阳光照亮了木质桌椅间飘荡的纤尘。
旁边的同伴满脸亢奋地对着手机十指翻飞：“说不定辅导员想你了呢，一假期不见联络一下感情？”
陆陆续续有女生结伴走了进来，关系好的在教室的角落里凑成一团叽叽咕咕交流着假期的趣事，不时发出肆无忌惮的清脆笑声；高冷些的腋下夹着一本厚重书籍，独自坐在前排，推了推眼镜开始在知识的海洋里尽情畅游。
男生默默看了一会儿，突然由衷感叹到：“我爱历史系。”
打游戏的同伴头也不抬，一针见血地吐槽到：“你不就是喜欢女生多吗，那也没见你要脱单啊。”
遭受致命攻击的男生瘫软在桌子上不说话了。门外传来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哒哒声，身着浅色休闲服的中年女性推门走进来，耷拉着眼皮扫一眼教室里的十几人：“班长呢？人都到齐了？”
坐在第一排的眼镜娘把书啪嗒合上，用食指推推镜框，认真地一戳一戳点着人数，半天才慢吞吞道：“齐了，薇妮老师。”
满意地点点头，薇妮走上讲台拍拍巴掌：“好，都把手机放下，我有事情要跟大家说。”她狠狠瞪了一眼坐在前排的全班仅有的两名男生，其中一个不情愿把手机扣在桌面上。
眼看全班人的注意力都投注在自己身上，女辅导员故作严肃地清了清喉咙：“我们班作为86级历史系唯一一个班级，现在有一位新同学加入！”
“不是吧，已经上了一学期课了啊——”
“欸，你听见了吗，插班生哎！”
“要是个帅哥就好了嘻嘻嘻嘻~”
不理会底下突然炸开锅的小崽子们，薇妮走下讲台把门拉开，腔调硬生生放软三分：“可以了，进来吧。”
两个男生和十一个女生——不，除了依然沉迷在前贤光辉思想中的班长之外的十个女生，伸长脖子盯着那扇半开半掩的门。
黑色的牛仔裤勾勒出修长的腿部线条，上身穿着一件很普通的白色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散落的黑发下是略显稚嫩的脸庞，他一手插在裤袋里，洁白的手腕被衬得像是玉或瓷，凸出的桡骨在皮肤上洒下一小片柔和的阴影。
明明是青涩的少年，却有一双仿佛阅尽千帆的沉静的黑色眸子，让对视者下意识地模糊了他的年龄，些许轻视变成了好奇与探究。
他面带羞涩微笑，像只初生的鹿一样，大而清澈的黑色眼睛扫过教室里的诸人。声音像引人沉醉的清酒，让人联想起透明酒液从高处倾倒进小而精致的白瓷酒盏，溅射出来的几滴洇湿了杯面细细上描画的红色梅花。
“大家好。我的名字是库洛洛·鲁西鲁，今后还请大家多指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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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就这么放心地抛下我们两个去报到了，”空荡荡的房子中央搁置着两个行李箱，一个行李箱上坐着我，另一个上面坐着小伊。我把下巴搁在扶手上喟然长叹，“你知道吗小伊，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被库洛洛坑了什么的，已经习惯了。
我从行李箱上跳下来拉住小伊的衣角：“走吧，我先带你找点东西吃。”
她摸摸胃部，很乖地跟着我出了门，然后领着我找到餐馆熟门熟路点了特色套餐。我看着她似乎很习惯当地食品的样子，不由有点好奇：“小伊来过这里吗？”
她思考了一下，摇摇头。
“嗯——那你是巴托奇亚人？”
点头点头。我捧着玻璃杯小口喝着水：“这样啊……那你的家人也在国内吗？”
她踌躇了一下，埋首于食物不和我说话了。我摸摸她头顶发旋：“你慢慢吃，我去买点东西。吃完回家里等着我，不要乱跑呀。”
心虚地忽视她略带幽怨的眼神，我把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走出餐馆拦下一辆出租车：“到附近最大的家居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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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洛洛晚上回到那栋刚买下的光秃秃小别墅的时候，心中十分感慨。
带上莉安果然是正确的决定，比起盗贼，她其实更适合当保姆吧。
明亮的橙色灯光从窗户里溢出来，他掏出钥匙才发现她把门锁也换了，无奈地敲门：“莉安。”
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黑发及腰的小伊木然地看着他。要不是有这么个坐标，他几乎以为自己敲错了门，或是这扇门连接到了别的什么奇怪的次元，比如说某个古老贵族的宅邸之类的。
他顿了一下才跨进门，蹲下来换上拖鞋，踩进毛茸茸的白色长毛地毯里：“品味不错。”
头顶上的水晶灯洒下温和的暖光，他放任自己陷进简洁大气的真皮沙发里，伸手取过遥控器把电视打开。
宽敞客厅红木的矮几上装饰着当季的鲜花，小小的玻璃托盘里盛满了诱人的饼干和巧克力。餐厅的一侧摆放着空空荡荡的高大书架，等候着主人将自己填满。
厨房里有勾人的食物香气飘散过来，他伸手捞过一个抱枕搂在怀里，小伊往厨房瞥了一眼，迅速把一块巧克力塞到嘴里，享受地眯起眼睛。
“我弄好了！”
我从厨房里走出来，把围裙解下来挂到衣架上。库洛洛从沙发上站起来，心情很好地笑一笑：“辛苦了，莉安。”
“平静的校园生活，嗯？”
他把袖子挽起来，走进厨房端饭：“我给你办了旁听生的资格，正式学生的话，你的年龄还是差太远了。”
我从行李箱里翻出纸和笔，坐在开始享受晚餐的两人身边写购物清单：“随便，反正我也不会多想去上课。你们两个有什么要买的吗？”
“你看着来就好，”库洛洛含着叉子，面上带着的那种满足的稚气让他看起来像一个普通的十四岁少年，“我对莉安很放心呢。”
我温柔一笑：“你总是把懒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就是这点最能骗人了。”
他眨眨眼，丝毫没有被拆穿的不好意思：“还是莉安最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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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弟学弟，你是哪里人啊？”
“学弟学弟，你今年多大了，生日是哪天呀？”
“学弟学弟，你有女朋友了吗？”
毫不掩饰司马昭之心地问出最后一个问题的女生被众人怒目而视。一向冷冷清清的历史系专业课今天超乎意料地受欢迎，专程赶来旁听的女生们紧紧围绕着昨天刷爆了朋友圈的校草，像一群野心勃勃的猎人彼此警惕。
库洛洛头疼地揉揉太阳穴。他明白美丽的外表更加吸引人，并且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它所带来的便捷，但被负面效应所困扰还是第一次。
他环视一圈，视线被坐在第一排正中央的某人吸引过去。梳着一丝不苟的老式麻花辫的棕发女生仿佛自带无形气场，左右后方都和人群有至少三个座位的间隔。他记得她，昨天也独自一人坐在那个位置，不合群吗？
库洛洛艰难地从人堆里挤出去：“请问我可以坐这里吗？”
戴着眼镜的女生懵懵懂懂地看着他，似乎有点没反应过来。半天才推了推镜框：“这里没有人。”
“多谢。”看见粥粥群雌没有再试图跟过来，库洛洛松了一口气，对她点头致意，“库洛洛·鲁西鲁。”
“希娜。”
“很高兴认识你，希娜，”库洛洛凝视着她厚厚镜片下棕色的眼睛，面上的笑容掺着一丝好奇，“你好像是班长？”
“嗯。”
“那我今后恐怕要多多向你请教了，可以吗，希娜？”
“……嗯。”
“你的话很少。”
“……”
这次被彻底无视了，看来她不合群是有原因的。库洛洛耸耸肩，不再试图继续话题了。
“校草坐到那个希娜旁边了，不是吧？”
“他居然喜欢这种的，真是……”
“那个希娜，是那个希娜吗？”
很多蚊子的轻微嗡嗡声汇聚到一起也会变得很大，何况她们并没有刻意压低腔调。一阵声浪在教室里缓缓回荡着，营造出一种奇怪的、刻意针对某人的恶意氛围。
讲师推门走了进来，被教室里的人数震惊了一下，后退两步又看了一眼门牌号。他慢吞吞地把公文包搁在讲台上敲了敲桌子，讨论声这才不情愿地平息下去。
他回头瞅了一眼残留着上节课板书的黑板，皱了皱眉头：“现在的学生，真是一点都不自觉。谁来把黑板擦一下？”
讲师打开水杯悠悠喝一口茶水，底下的人群中荡起一阵嬉笑，有人怪声怪气地说：“当然是班长啦～”
正准备站起身来的希娜顿时僵住了。库洛洛挑挑眉毛，在她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
“我来吧，谢谢你让我坐在你旁边。”
无视她似乎有点无措的僵硬表情和骤然安静的众人，库洛洛站起来大步走上了讲台。
就像方便面加上鱼子酱依然是方便面一样，历史专业课并不会因为校草的超高颜值突然变得生动活泼简单易懂。教室里很快阵亡了一大片，只剩下几个本专业的学生还坚强地挺立着。
“所以拉塔那王朝很快衰微灭亡了，这是贵族的骄奢淫逸导致的。过久的安逸让军队失去了战斗力，他们被南下的胡赫军队毫无反抗之力地屠杀殆尽，曾经的强大帝国就这么烟消云散……”
一只手突然高高举了起来。讲师噎住了，打开水杯又喝了一口茶水：“这位同学，你有什么问题吗？”
希娜认真地点点头，站直身子问道：“拉塔那的消亡太过彻底了，老师，这真的是一场战争就能做到的吗？”
“当然，史料是这么告诉我们的！”被质疑的讲师有些愠怒，“你难道还有什么奇怪的想法吗？”
仿佛感受不到对方的不屑似的，她执拗地继续说道：“但是，我看见某些资料上记载，拉塔那是遭受了神罚才会迅速衰竭——”
“统治阶级无能的借口罢了。你不会真的相信有神罚吧，这位同学？”导师毫不掩饰的讥讽让教室里响起了一阵低低的哄笑。棕发女生抿抿嘴唇，低头坐了下来。
稍许，一张纸条递到了她的面前。
“我曾经在一本古籍上见过相关的猜测。”
“拉塔那王朝崇拜金属，认为‘铅’是最伟大的神圣元素，贵族的餐具、妇女的化妆用品、输送饮用水的管道都含有很高的铅含量。但铅后来被证明是一种对人体危害极大的有毒重金属，会破坏神经系统和生殖系统，并影响胎儿发育，造成畸形、流产或死胎。”
“铅极大地毒害了拉塔那人，使他们变得弱智与羸弱，所生的孩子几乎个个都是低能儿和痴呆儿。上层阶级的人数不断减少，贵族子弟的文化和身体素质也越来越差，最终走向灭亡。——在绝望又无力的拉塔那人看来，把这种无法逆转的诅咒称为‘神罚’再合适不过了。”①
希娜如饥似渴地看完这段文字，小心翼翼地把纸条对折放进口袋深处，对着写纸条的库洛洛感激地点点头，声音细弱如蚊蚋：“谢谢你……那本书能借我看一下吗？”
库洛洛面带歉意：“它现在不在我手边。”估计在流星街基地的书架上静静发霉吧。
希娜看起来有点失望，画风又回归高冷：“哦。”
库洛洛毫不介意地笑了笑，托着腮继续听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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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大学校园一墙之隔的商业街。
“小伊果然还是穿黑白最好看！”我高兴地举起手机咔嚓一声拍照，顺便交代一旁的店员，“这套也包起来，和前面的一起送过去。”
她很适合那种中性的、禁欲的、界限分明的割裂之美。黑与白，生与死，踩在边界线上独自徘徊的矛盾感，明明无法调和，却又渲染得这么自然。
我踮起脚尖，她低下头来。我在她侧脸上轻轻亲了一下，低声呢喃道：“Mein Schatz。”
我的珍宝。
她安静地蹭蹭我，散落的黑发凉得像夜色，也像水。
我咯咯笑着搂住她：“再去最后一家，马上就好哦。”
……
上完课的库洛洛回家之后拉开了自己的衣柜，悚然一惊。
果然很贴心！
这么多衣服，让他有种毕业都穿不完的感觉……等等，他告诉过莉安自己的尺码吗？
库洛洛看着满满一抽屉内裤，不禁陷入了沉思。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校园的生活，放松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