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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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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荒流心情复杂,他倒不认为是在调戏,但出发点纵有不同,结局却一样,精心定制的计划被打乱。
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对方情难自控,说好的深沉的爱呢?说好的埋在心中呢?
那么问题来了,是否要阻止?
对方如此拙劣的借口,如果直说会不会恼羞成怒会不会受伤?
楚荒流不太善于隐藏情绪,他音调低下来了,但隐不去眼神因计划被打乱而带来的冷意:“钟爱卿,放手。”
钟栖梧才不放,反而抓的更紧,进食应该要用手的吧。
楚荒流有点恼了,微微用力轻松挣脱开,正要说点什么,就见钟栖梧把细腰花瓶举起来对准他脸。
楚荒流:“........”
楚荒流忽然想起了老妈揍老爸的画面。
楚荒流深呼口气:“爱卿想打我?”
“微臣怎么敢,微臣听到好像有人进来。”钟栖梧看着黑暗中亮晶晶格外瘆人的眼,他决定了,就是死也不能白死,他要反抗,他要和妖怪拼个你死我活。
楚荒流彻底没了兴致,什么英雄救美算了吧,他微微转头,御书房外已经占据上风的刺客忽然同时动作一顿。
战斗就这么结束了。
紧接着,王总管特有的小碎步声音传来,他急的宛如只老母母鸡般高喊:“皇上,您在哪里?”
待在床底的两人终于等来了救星,异口同声大喊:“这里。”
王总管压根没往床底看,飞快跑进来又飞快跑出去:“皇上,您在哪里?”
楚荒流生怕钟栖梧恼羞成怒,警惕靠着墙壁紧抓被角,钟栖梧生怕被吃,举着细腰花瓶毫不放松。两人再次同时喊:“床底!”
王总管这次没让人失望,他趴在地上先看到了钟栖梧,不由分说把人拉出来看到蚕蛹状楚荒流惊呼:“皇上,您没事吧,传御医,快传御医。”
“有钟爱卿护驾,朕无事。”楚荒流身高腿长,钻的时候还好,往外爬脑门差点碰到床沿,他瞄了眼飞快躲到数米之外的钟栖梧,决定给对方留点面子,“外面如何了,刺客可都抓到?”
御书房外,刺客一个也没跑。
这时,各宫嫔妃已经闻讯赶来,大晚上的依旧花枝招展,把御书房塞的满满当当,各种关怀劈天盖地,活像一千只鸭子同时开了嗓。
人多就有安全感,钟栖梧彻底放下心来,听妖怪的话刚才似乎没起疑心,他悄悄溜出御书房外,看到被五花大绑的刺客,忽然想起了什么,返回来站在门口大声请示:“竟敢刺杀皇上,实在罪大恶极,皇上,微臣想彻底调查此事。”
楚荒流被莺莺燕燕围绕,稍不注意就有被揩油的可能,生怕被钟栖梧看到会吃醋,连忙点头同意。
天道除了没安排皇后,其它位置全都有,楚荒流根本分不清谁是谁,但他知道天道如此做的原因,所以平日里严防死守。
等好不容易把人轰走,又饿又累心情差到了极点。
王总管打量着他的神色,小心翼翼道:“皇上,要不随便留下位娘娘侍寝?”
楚荒流眉头紧皱:“不留。”
王总管一直不明白,后宫佳丽那么多,不可能没一位长得不符合审美,按理说床笫之欢属于个人私事,但皇上从不宠幸任何妃子,太子从哪里来?
“皇上哪怕做做样子也好。”王总管觉得已经选择了阵营,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该说的时候得说,该劝的就劝,“哪怕一月一次,即使暂时没有子嗣,大臣们也说不出什么来。”
楚荒流最烦听这事:“怎么,他们又要撞柱子?”
皇宫里两种人最多,太监和宫女,王总管作为太监总管多年积威,天生的情报头子,他轻声道:“那倒不知,不过奴才打听到,众位大臣正准备以此借口集体上奏。”
楚荒流长叹口气,他不怕明刀明枪,他感觉自己适合做个乱世的皇帝,亲自上阵杀敌,可芥子世界太平盛世,只有大臣们的各种心计。
王总管被这一叹搞的莫名其妙,他没有唧唧不能啪啪啪,皇上有唧唧,因为不知道的原因不啪啪啪。其实他暗暗猜测过,有没有可能喜欢男的。
然而这句话打死不敢问,男宠之风向来有之,但上不得台面,毕竟人伦在那放着。
王总管不敢再劝,轻声道:“钟大人博学多闻,皇上不如明天和钟大人商议一番。”
听到这名字楚荒流更烦:“回头传旨,让他最近非召不得觐见。”
王总管认为听错了,刚才情形,明明钟栖梧护驾有功,本应该趁机大赏才对,不确定问:“皇上是说不让钟大人觐见?”
楚荒流一瞪眼:“对。”
王总管:“.......”
楚荒流认为感情要水到渠成,他如果早知道钟栖梧那么控制不住自己,就不会那么快调到御书房任职。
王总管茫然:“皇上,这样不好吧。”
整个朝堂好像没几人站在己方这边,凭两人怎么斗?
楚荒流欲言又止,总不能说他强行摸我的手,不耐烦问:“怎么不好?”
“钟大人刚入翰林院还未站稳脚跟,皇上降下如此惩罚难免让人误会。”王总管硬着头皮求情,“还请皇上三思。”
楚荒流烦闷道:“那你说,有没有什么办法既不让人误会,又能暂时让朕别见到他。”
王总管人精,细细琢磨了番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好像有维护的意思,大着胆子道:“那可以让钟大人全力调查刺客,不出结果不要觐见。”
第二天一早,翰林院内,曾居中重重一拍桌子:“愚蠢之极。”
田望易吓的一哆嗦,连忙跪下:“大人息怒,栖梧真这么说的。”
“他钟栖梧如果真想投诚,为何拒收本官送去的贺礼,”曾居正咬牙切齿指指脑袋,“你能不能动动脑子,他问你就说,他是在替皇上试探你懂不懂。”
田望易暗暗咬牙,表面恭顺道:“下官与栖梧同窗多年,他不善于说谎。”
曾居正一声冷笑:“今非昔比,你的同窗假意辞官吸引皇上注意,一步登天成为伴读学士,现在更厉害,护驾有功,估计过不了几年本官得叫他大人。”
田望易分析过这些问题,他不认为这样。
有什么可打探的?
曾居正投靠王爷,谁不知道?他是曾居正的人,又有谁不知道?
没道理打听。
钟栖梧先获得皇上欣赏,再护驾有功,如果他能投靠,前途没准比曾居正还要光明。忍辱负重多年,田望易一直在等机会,两人的关系在那,只要他获得钟栖梧的原谅,两人携手,总比现在状况好。
田望易咬咬牙:“栖梧可能忽然想通,大人何必给他个证明自己的机会,下官愿担保。”
“你用何担保?”曾居正没了耐心,挥挥手刚要示意他退下,小太监忽然急匆匆进来汇报,“大人,钟学士有事找您。”
钟栖梧是得意洋洋进来的。
等小太监端上茶水屋里只剩三人,他压低声音直入主题:“想必曾大人应该知道,皇上让下官调查刺客一事吧。”
曾居正抬抬眼皮:“钟大人深得皇上器重,恭喜。”
钟栖梧面带微笑:“下官知道如何做。”
曾居正莫名其妙:“什么?”
“刺客一事,下官定会处理好,不会走露半点风声。”钟栖梧自信暗示道,“大人还请放心。”
刺客肯定是正义联盟派来的,钟栖梧决定想办法把刺客放走或者看看对方怎么处理,以此来证明自己。
曾居正愣了好一会才琢磨过来其中的意思:“钟大人是在暗示本官派刺客刺杀皇上?”
钟栖梧心想真能装啊,这演技快赶上专业演员了,他也不戳破,慢悠悠喝口茶:“下官没这意思。”
曾居正勃然大怒:“钟大人,刺杀皇上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你可有证据?如果没有,本官定要参你一本。”
如此反应出乎钟栖梧意料。
难道说笃定此刻刺客什么也不会说?
钟栖梧应变很快,神色淡定道:“曾大人误会,您长掌管翰林院,下官的意思是,定当不辜负皇上嘱托,把此事查个水落石出,不过在此之前,下官定会先禀告大人。”
经纪人,就擅长把一句话的意思强行扭转。
曾居正张张嘴,硬没能再继续说下去,最后看起来恼羞成怒挥挥手:“那请钟大人抓紧去彻查,本官还有要事,恕不奉陪。”
对方如此谨慎,也是,这可是改朝换位的大事,娱乐圈比起来只能算毛毛雨。
钟栖梧暗暗后悔自己有点冲动,应该拿到有价值的证据再来。
最好是刺客的口供。
出了门正要让小太监带路去关押刺客的地方,发现田望易跟了出来。
一些话不能直接问曾居正,但田望易可以。
“栖梧,我给大人说过了,大人不信你。”田望易低声保证道,“你那边怎么样?”
钟栖梧啧了声:“看来你混的不怎么样啊。”
说话都没人信,地位肯定高不到哪里去。
田望易:“........”
钟栖梧决定暂时放过他,懒洋洋问:“找我什么事?该不会为了刺客吧。”
“不是。”田望易摇摇头,“我想到个办法,栖梧你可能不知道,宫里的荷妃是曾大人令堂的远方侄女,如今陛下没有子嗣,如果栖梧能想办法帮荷妃一把,大人定当能会心生感激。”
钟栖梧一愣,倒不是因为荷妃和曾居正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