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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一章 ...

  •   “我都不知道,你还会弹古琴。”秦龙站在博古架前,拿起一只玉石貔貅把玩。

      明亮的射灯照耀下,翡色的貔貅通透漂亮,毫无瑕疵的艺术品。

      “你除了知道深交的程度,你还知道什么?”燕喜弹琴的手指很漂亮,干净修长。只是此刻这双手的主人心烦气躁,一曲好好的《流水》生生从中间断开,并泄愤般的拨出了急促的杂音,戛然而止。

      “怎么不弹了?”秦龙放下貔貅转过身。

      真是一副好皮囊。

      燕喜办公室的布光是经过专门设计的。原本是为了最大程度的开发出他那些名贵珍玩的光彩,不成想眼下用在男人身上,一样完美无瑕。

      模样是模样,个头是个头。

      “不想弹了。”燕喜赌气的抬抬下巴,心里又是厌恶,又是止不住的被这个男人吸引:“你不是来看石头的吗?走,我带你去瞧瞧那块价值连城能买下秦氏的宝贝,看完赶紧滚蛋!”

      “这么无情?”秦龙失笑,抬脚跟着青年往里面一间专门的储藏室走去:“放保险柜了这是?”

      “好东西对温度湿度环境都有要求。”这方面是他的专业,燕喜说起来头头是道:“我下半辈子就指望它了,不能怠慢。”

      随着话音落下,暗室般的屋子亮起了朦胧的黄光。

      房间只装了一盏瓦数很低的灯泡,应该也是保存需要。

      “进来,关门。”燕喜示意秦龙进来并带上房门。

      这是一间只有四五平方的斗室,暗间,无窗户,上下左右六面都是令人觉得压抑的铅灰色水泥墙,就连居中摆放那块大石头,看过去也是毫不起眼的灰白色。

      屋子里面并不舒服。虽然装了通风的设备,可是偏高的温度和比较大的湿度,在这样的盛夏,怎么都不会让人通体舒泰。何况还有如此逼仄的环境?

      “这块毛料,”燕喜戴上白手套,爱惜的伸手摸了摸粗糙的表面:“是我的全部身家。在缅甸那边最大的鬼市,我一眼看中。”

      “刚才那首曲子叫什么名字?”秦龙有点心不在焉,问的问题风马牛不相及。

      “流水。”燕喜也不恼,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子期既死,伯牙绝弦。故有高山流水之曲。”青年像是突然惊醒,嗤笑一声:“我说这些你懂吗?”

      “不懂。”秦龙并不羞愧:“术业有专攻,何况我又没读过什么书。”

      “大老粗。”燕喜勾勾唇角,突然有点意兴阑珊:“看过了,毛料就这样,秦总请回吧。”

      这回,那块不规则的大石头终于得了秦总的注视。

      男人走过去,刚要伸手就被燕喜不客气的一巴掌拍掉:“只许看,不许摸。”

      秦龙无所谓的笑笑,不跟他斤斤计较:“花多少钱买的?”

      “五千万。”燕喜不隐瞒:“那天,不,应该说是那段时间,市场里最大的一桩成交。传奇。”

      “玉石这东西我不懂。”秦龙啧啧两声,摸了摸下巴:“可是这么看过去,我真没看出来它值五千万。”

      “能让你看出来,它就不值五千万了。”燕喜毫不客气的毒舌,转而又好为人师的解惑:“我连窗口都没开就敢出手,当时场子里最老练的赌石高手都咋舌,不知道我怎么就敢借钱去冒这么大的险。缘分吧,说了你们这些外行可能都不懂,其实你看石头是冰冷无情没有生命,可是在我眼里,他们会说话,会发出特定的讯号,展现他们的价值。这块原石一定是冰种色料,百分百!绝对不是砖头料,起货后起码这个数。”

      青年竖起两根手指,眼底散发出赌徒特有的那种狂热,志在必得:“两个亿。”

      秦龙有点无语,大煞风景的来了句:“这要是真看走眼了,怎么办?”

      “真走眼了,”燕喜指了指楼上:“我就去跳楼自杀。”

      “那算了。”秦龙吁口气:“那我还是祝你能中两个亿好了。”

      青年有点志得圆满的癫狂,带着粗粝白手套的手指轻佻的去抬男人的下巴:“我要是中了两个亿,买你来暖床,卖吗?”

      “你出得起好价钱,就卖。”秦龙捉住他的手,慢慢拉下:“到时候我负责暖床,你负责流水。”

      一层手套隔着,温热一点点扩散开。

      安静的屋子里,燕喜的呼吸变的浊重不稳。

      “嗯?上劲了?”秦龙笑,感受到青年挨过来的身体和随之苏醒的燕小二:“为什么?流水吗?你瞧,明明是首高雅的曲子。燕总你邪恶了。”

      “少他妈废话!”回想那夜的颠鸾倒凤,食髓知味的青年迫不及待的想摘掉手套往外走,却被男人制止了。

      “我觉得,”秦龙扳着青年的肩膀转了个身,变成背对自己面朝原石的方向:“你可以更进一步的和你的五千万宝贝思想交流一下。”

      “出去再……”

      “不。”男人慢条斯理的捉着燕喜的手腕,让那双带着白手套的手一左一右扶在石料上,有条不紊:“中装还有这好处?省了拉链和纽扣,松紧带这样直接一拽——”

      随着压抑不住的惊呼,宽松肥大的丝绸长裤悄无声息的滑落到脚踝。浑身上下只着一件白色短袖小立领衬衫的青年,偏偏手上还带着白手套。

      看不到,听觉就分外灵敏。

      情不自禁屏住呼吸的燕喜听到身后细微的拉拉链动静,布料摩挲的沙沙声,跟着是男人靠过来强壮的身体和轻笑低语:“瞧瞧这一身齐整的白衬衫是谁?燕总啊,真是失敬……”

      被他的话刺激的不行,燕喜喘息着咬紧牙关挤话:“不行就滚!”

      悉悉索索撕包装的声音,跟着秦龙并起食指中指,粗粝的指腹摩挲过青年的舌苔:“你这么爱你这块石头,温度,湿度。你想过没有,或许可以更美妙……”

      “啊!”出口的声音变了调,燕喜一下子仰起头。语言的刺激混着身体被拓开的些许疼痛,青年微微抽搐着脸颊的肌肉:“你、你变态……”

      “承蒙夸奖。”秦龙低头在他脖颈处深吸一口气,真正像个变态:“燕总,如果切料证明没有五千万,你和你的飞燕文创就是我的了。”

      ……

      斗室里充斥着燕喜哭着喊着的动静,支离破碎。

      空气压缩机发出细微的嗡嗡声,恪尽职守的保持着这间密室的空气流通。

      饶是如此,浓郁又特殊的石楠花味道还是重的要命。味道的来源不是散在地上那系好的三只灌满的套子,赫然是燕喜宝贝成心肝的原石毛料上面,一道道凌乱的浓灼。

      大汗淋漓的青年周身肌肉酸痛难耐,湿淋淋的脸上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浸泡的那张嫩粉的桃花脸楚楚动人。

      原本滑在脚踝处的丝绸长裤被踢开了,原本扣的工整的衬衫也脱了。体力不支几乎趴到石头上的燕喜成了一只光羊,任人宰割。

      只有那双白手套,被恶趣味的钉死在手上,将那种荒唐感放大到极致。

      反观衣冠楚楚的高大男人,从背后看几乎看不出任何异样。跟几欲癫狂的青年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燕喜,”男人粗粝的食指从青年鼻尖上刮下一滴汗珠,反手放在舌尖尝了尝:“果然艺术家连汗珠的味道都跟我们这些大老粗不一样。你说我这会儿要是离开,这个现场像不像是你被一块石头给顶上天了?”

      “滚……滚你大爷……”青年出口的声音带着哭腔,一点没有威慑力:“出去……我站不住了……”

      燕喜仅剩的一丝理智只能想到,幸好房子隔音还不赖,也不会有员工敢贸然闯进来。

      不然他清高淡然的文人形象必将毁于一旦——

      秦龙抬腕看了眼手表,嘴角勾出几不可查的弧度。

      与此同时,房门被从外面咣当一脚踹开,来人的坏脾气可见一斑:“燕喜你又去看那块破石头——”

      声音戛然而止。

      火辣的真人秀被按下了几秒的暂停键,六道目光齐刷刷汇聚到一起。

      只是有的淡定沉着,有的惊慌失措,还有的不敢置信。

      秦龙第一个反应过来,往后退了一步,在细微却清晰可闻的一声“啵”之后,无事人一般整理好裤子,好整以暇的向来人点头问好:“齐总你好。”

      可怜燕喜剧烈运动后本就强弩之末的身体筛糠样的大幅度抖了抖,在这种令人窒息的压抑环境之下,秦龙刚刚那些糙话带来的快感竟然姗姗来迟——

      “你真是个贱人!”齐建拧着浓眉,跟看条癞皮狗样的,用眼角斜着那几滴滑稽可笑的、刚刚喷在地面上的白点,鄙视和厌恶如同实质:“燕喜我今天才知道,你这下贱的本性!”

      “建哥!”面如死灰的青年失声痛哭,一缕缕湿哒哒的头发散乱的披在脸颊上,狼狈不堪,什么形象都没有了。他挣扎着想站直身体,神经和肌肉却已经完全失控:“建哥你别走,你听我说……”

      秦龙毫不介意自己被忽视的现状,站在墙边冷眼旁观。

      看着燕喜摔在地上,孩子样的嚎啕大哭,全然不顾自己赤身裸体的狼狈。

      齐建或许一直不那么在乎他也不爱他,可是从不曾有过的嫌恶和离开,对燕喜而言,是近乎于信仰被摧毁的致命打击。

      只可惜。

      男人轻轻呼口气,往前两步,弯腰搭住青年的手腕:“起来吧,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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