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民国之楚约》忧彤

35、英雄？狗熊？

　　百乐门后台
　　“百合，这是我自己做的蟹壳黄，希望你别嫌弃”清婉蹑手蹑脚地把袋子放在楚约的梳妆台上，见楚约看她，不好意思的胀红了一张清秀的瓜子脸。
　　一直以来，清婉就对楚约充满了好感，觉得她即不像莉莉和艾米她们那样张扬肤浅，也不像茹茹那样八面玲珑的，给人一种太过深沉的感觉。
　　在清婉外婆还在世的时候，就常常对她说眉间晴朗开阔的人，心思也必定开阔舒朗。这几月的相处，让清婉明白楚约看着冷冷清清，一副不好相处的样子。其实，人外冷内热，心肠很好。

　　前天晚上要不是百合，这世上可能就再也没有她沈清婉这个人了吧？

　　楚约见这姑娘抓着衣角，头快扎到怀里了，轻轻捏了一块做工精致的酥饼尝了一口，味鲜不腻，香脆酥松。

　　这清婉的手艺挺不错的，楚约心里有点小妒忌，什么时候厨艺变成大路货了，怎么人人的手艺都不错？

　　这么好的一姑娘家却流落到这样一个地方，当真是可惜了。

　　这时，门突然大展开，一个红衣丽人一阵风一样刮了进来。张开手臂将围着她的姑娘们挨个抱了一圈。一众姑娘聚在一起，一时间，又是叫又是闹，乱混混的热闹的很。
　　楚约看这红衣姑娘受欢迎的程度，猜测她应该也是百乐门里的姑娘，就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一直没出现。楚约不由侧头看向身边的清婉。清婉看清了楚约眼中的疑惑，低声细语地解释道，

　　“她是茹茹，前些日子好像和一个富商去南京了，是百乐门的台柱子，很讨丽姐和大家喜欢。”

　　楚约听着清婉淡淡然的口气，心中思索，估计这个大家里不包括她自己吧？这清婉似乎有一种小动物般的直觉，让她很容易就能分辨哪些人是无害的。这茹茹让清婉如此避讳，看来得防备一二了。

　　楚约见茹茹走过来，给了清婉一个大大的怀抱，后神情自若愉悦地向她招呼：
　　“你是新来的百合妹妹吧，我是茹茹。”
　　果然，是个长袖善舞的，只一会儿，就把所有人招呼了遍，看众人脸上都挤满的笑意，就可见这茹茹的交际手腕如何了得。楚约握了握她的手，顿了一下才松开，向茹茹点点头，道了声好。

　　楚约脸色平静，心中却琢磨不定，虽然只是一瞬间的接触，楚约还是留意到茹茹手心里的茧子，位置太特殊了。楚约很熟悉，以前她手上也有，那是经常接触枪支留下的，她的感觉不会出错的。

　　这百乐门倒是藏龙卧虎，能人辈出。加上这个茹茹，楚约已经发现三个特殊的。就不知道在没注意到的地方又藏了多少。看来以后得多留些意，要是能在这其中找到对自己有利可图的地方就再好不过了。短短几秒的时间，楚约的心思转了个遍，拿定了主意。

　　前台
　　“这是玩什么花样呢？怎么还整了个破面具罩脸上？”白元双手揉捏着怀里的娇客，听到一阵天籁之音，下意识地抬头瞧去，没看清楚人长什么样，有些嫌弃那碍事的面具。

　　莉莉像没骨头的美女蛇似的缠在白元身上，撒娇嬉闹，心里却恶心作呕。要不是这个白元有个青帮的姐夫，谁会搭理这个死肥猪，不仅痴肥关键是长的猥琐之极。

　　像她们这种吃青春饭的舞女，花期短暂，就像攥在手里的沙子，你越是担忧，消逝的就越快。这百乐门里呀，谁不是打算着趁现在容颜还在，勾搭上一半个不错的男人当个姨太太。莉莉一早便瞄上了言战，言二少家事雄厚，人品风流，关键是出手阔绰，脾气也不错。

　　莉莉知道这百乐门和她有一样打算的有很多。以前，她总觉着自己的机会很大，可自从那个该死的百合冒出来后。言二少被迷得神魂颠倒，满心满眼都是那个狐狸精。她们哪还能入得了言二少的眼。

　　最最让莉莉不忿的是，她们做梦都想得到的青睐，百合却是弃之如敝屐。这个贱人总是一副清高做作的姿态，摆给谁看呀？

　　莉莉这些日子以来，抓心挠肺的妒忌，心里的嫉恨一天赛过一天。她在心里暗暗发誓，终有一天要这个贱人好看！见白元有些好奇，顿时计上心头。

　　“白爷，这百合妹妹呀，生得如花似玉的，跟个天仙似的。”这个死猪头，脑满肠肥的，配成百合贱人倒是便宜她的。

　　“真的？”白元有些不信，极品美人犹如罕见美玉，哪里是那么容易就碰到的。不过就冲这声音，弄到手玩玩也未尝不可。

　　“给我天大的。拍胆子也不敢开涮白爷你呀！”莉莉见白元果然如她所料动心了，心里一阵得意。百合你这个贱人，且等着吧，有你的好日子！

　　闪烁昏暗的灯光中，隐约可见的妙曼身姿。白元摸着油腻腻的下巴估摸着，听着声音，看着身段，确实像个美人，不由得砸吧砸吧嘴，咽了咽口水。

　　白元张着腥臭的嘴香了一口莉莉，两人又是一通嬉闹。等一曲完了，白元便急不可耐地推开身上的莉莉，朝舞台方向走去。

　　莉莉从地上爬起来，搭了搭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看着那团肥肉扭动着，领着一帮狗腿子一路招摇过市，朝她期待的方向而去，脸上一阵得意扭曲。

　　走近了看，这身段儿更是销魂荡魄。白元着迷嗅了嗅空气中幽幽的体香，啧啧有声，就是这破面具有些碍眼，猛地伸手去拽。

　　楚约错身避开，皱紧眉头看着眼前的猪头。

　　“静如处子，动如脱兔，美，真美！”白元出生不好，要不是有个妹妹攀上了青帮一个小头目，也不会有今天的出息。自然也不会上过学，怕人家瞧不起，总是喜欢拽几句古言也掩饰自己的浅薄无知。

　　白元根本没把楚约的躲闪放在眼里。他白爷可是青帮大佬的大舅哥，在这上海滩谁敢不给他面子。

　　“美人，来，把这破家伙事拿下来，给哥哥瞧瞧！”说着又伸出肥厚的手掌。

　　楚约又退了一步，转身想离开，眼前这个东西和前几天那个姓言的显然不是一个档次。楚约从他那挤成一条□□浑浊的眼睛中，只看到了色欲攻心和肆无忌惮，就明白不管怎么的严辞厉语，都无法善了。

　　楚约不想惹些不必要的麻烦上身，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可惜天不遂人愿，她被猪头带着的人围住了。

　　“滚开！”楚约呵斥一声，不到万不得已，她实在不想暴露自己的身手。

　　“别他妈给脸不要脸，都当了婊子了还想立个牌坊！”辣，真辣，不过他白爷就喜欢这种调调。想着这样一匹野性难驯的美女马，在自己手中一点点地变成温柔娇软的乖乖仔，白元心中一阵骚动。

　　“来来，小的们，给爷把这小妞抓回去！”当他白爷眼瞎不知道这些娘们欲擒故纵的把戏。

　　“住手！”言战不由火冒三丈，他妈的，哪冒出来的死肥猪，连言二少看上的女人都敢调戏，吃熊心豹子胆了吗？
　　这几天言战茶不思饭不想的，就一个劲得琢磨，怎么才能拿下小歌女这块难啃的骨头。一点头绪也没有，反倒冒出来个插队的，懂不懂先来后到呀？也不撒泡尿照照，就这磕碜样，还敢肖想小歌女！

　　“吆喝，还来了个英雄救美的小白脸儿，小的们给爷弄死他！”就这细胳膊细腿的也想称英雄，白爷让你瞬间变成死狗熊！白元呸了一口浓痰，吆喝道。

　　“妈蛋，来真的。”言战把楚约护在身后，躲闪着众人砸过来的拳头，一时间手忙脚乱顾头顾不到尾。言战嘴里一阵苦涩，早知道就学些拳脚功夫了，现在好了，不仅救不成人还把自个儿折里边了。这亏本买卖做的，唉！心里虽然这样想着，身子却不由自主的伏在楚约身上。他怎么说也是皮糙肉厚的老爷们，就小歌女这柔弱的小身板，估计一拳头就给砸死了。

　　楚约没想到言战这时候会挺身而出。看着他被打的抱头鼠窜，还不忘护着她。一时间百味陈杂，瞧他刚刚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楚约还以为他有两下子呢。就这弱鸡样也敢称英雄。楚约假装害怕拉着言战跌跌撞撞地躲闪，瞅到空隙，因势导利借言战的手脚还击一二。

　　言战突然感觉自己像被战神附体一样，打的敌人溃不成军。不由洋洋自得，自己不愧是名满上海滩的言二少，关键时刻小宇宙一爆发，这些个小瘪三都得跪地求饶。脑海中播放着自个威风八面脚踩肥猪，地上横尸遍野，小歌女崇拜得投怀送抱的画面。言战激动嗷嗷大叫着冲将上去，准备大展身手。

　　楚约有些傻眼地看着人来疯热血过头的言战。这个蠢货，该不会是以为这些人是他自己搞定得吧？楚约撇过头有些不忍心去看言战接下来可能的悲惨遭遇。

　　果然，言战转眼之间，便给一拳中的，眼冒金星的倒地不起，鼻血如柱，汩汩而出。楚约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二的人呢？

　　那白元也没想到刚刚还威风凛凛拳打四处脚踢八方的怪力小白脸，居然就这么被他简单的直钩拳给解决了。趁他病，要他命！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楚约注意到死胖子的举动，眼中冷光闪动，迅速伸脚拌去。冷眼看着死胖子重重地砸在地上，掀起了一层灰蒙。

　　“哎，起来了！”楚约伸手拍拍晕头转向的言战。堂堂一介男子汉被一拳就放倒了，也太不争气了！

　　“哎呦，我脑昏眼花，哪哪都疼，起不来了，小歌女你扶我。”言战见危机已除，不由动起花花肠子。怎么样，二爷为你这小歌女都负伤流血了，感动吧？要不要以身相许呀？

　　楚约看懂了言战眼里传递出的意思，颇为无语。真是随时随地都不忘记耍流氓呀，这作死的节奏，楚约手心一阵痒痒，真想好好儿抽一顿！

　　言战看到楚约眼中凶光直冒，不敢再赖地不起，慢腾腾地爬起来。

　　“小白脸，报上名来，连我们青帮也该得罪，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阿四吃力地扶起白元，看到言战嬉皮笑脸的，顿时怒极攻心。

　　“就是，我们青帮不会放过你的！”

　　“青帮？让我瞧瞧哪个青帮大爷在我的地盘上闹事？”丽姐分开人群走进来。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狗东西，也不看看百乐门是什么地方，几个小瘪三也敢在她的地盘上闹事，打量她丽姐好拿捏是不？

　　丽姐见楚约没事，松了口气。怒极而笑，在她的地盘上动她一心护着的人，这不是活生生地把她丽姐的脸往地上踩吗？今天要是随便放过这几个货色，以后岂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她头上拉屎撒尿？

　　“你是个什么东西？”白元气急败坏，今天怎么得似乎人人都不怕他，真真是流年不利。且看着吧，等他回去跟他妹夫告一状，不让这百乐门关门大吉难解他心头之恨！

　　“白爷，她是张爷的相好！”阿四不是白元这个没脑子的蠢货，他认得丽姐。

　　“什么张爷，算个屁！”白元口不择言，管他什么爷，惹了老子，算他到了八辈子的霉了！

　　“张荣张爷”阿四见白元这个作死的蠢货还没反应过来，一阵气苦。白元这个口无遮拦的白痴，迟早会被他害死。不过是妹妹爬上了青帮外围小头目李大有的床当了姨太太，就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样子。在张爷这种大字辈的大佬眼里，姓李的才是屁都不是。

　　“什么张爷短爷的，让我姐夫弄死他！”白元满不在乎的说，在他浅薄的认知里，他姐夫无所不能。

　　丽姐听这个狗东西居然敢编排张爷，气的怒发冲冠。不说张爷是她的枕边人，单单是张爷对她的救命之恩，她丽姐就不能让任何人诋毁了他。

　　“拿鞭子来！”

　　“丽姐，饶命！小的们有眼无珠，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认不认识一家人。还望丽姐大人大量，手下留情！”

　　一帮小混混可不是白元这个无知的蠢货。俗话说得好，猫有猫道鼠有鼠道，他们虽然身份低微，但也有自己的门路，明白张爷不是他们吃罪得起的。

　　丽姐不把他们痛哭流涕的求饶放在眼里，接过鞭子，便是一通胖揍。白元像条翻了肚皮的死鱼一样，抽搐着哀哀求饶。丽姐直抽得他皮开肉绽才肯罢休，把手里的鞭子摔在白元身上。

　　“带着这坨烂肉，回去告诉你们大哥，让他洗干净脖子等着！”

　　言战见死胖子被他的小喽喽架着鼠串而跑，笑的眼泪都飙出来了。直竖起大拇指连连称赞丽姐，真是太解气了！

　　不过，这丽姑奶奶发飙的样子忒吓人。言战摸着自个儿还完好长在脖子上的脑袋，庆幸万分，亏的是他自己乖觉。要是上次不开眼，撞枪口上了，还不得被丽姐抽得哭爹喊娘。见丽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言战大冬天得冒了一头毛毛汗，讪笑着缩缩脖子。

　　“楚姑娘，你没受伤吧？”小北靠过来，担心的上下打量着楚约。

　　楚约见小北急的满头大汗，忙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丽姐能出现的这么及时，恐怕是小北见事不好，跑去搬来的救兵。楚约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感动极了。

　　“是我百乐门招待不周，今天的消费一律八折优惠！”丽姐挥挥手，颇为大将风范的道。

　　围成一圈的客人没想到，不仅有热闹瞧，还有打折酒水畅饮。

　　“不愧是百乐门的丽姐！”
　　“豪气冲天”
　　“……”

　　大家像得了大便宜一样哄笑着一哄而散。

　　“抱歉，给您添麻烦了，丽姐。”楚约欠了欠身，心中愧疚难安。丽姐对自己的收留之恩，本就难抱，自己还一再给人家招惹麻烦。

　　“小事一桩，不必放在心上。”丽姐拍拍楚约的肩膀安慰道。

　　言战瞅了一眼低着头的小歌女，心烦意乱。他觉得冷冰冰的不拿正眼瞧人的小歌女，比现在，像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沉默寡言的，顺眼百倍。

　　“丽姐，祸是我闯的，不管小歌女的事，今天的损失记在我账上！”言战抓抓头发，烦躁不安。他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心口突然间就堵的慌。

　　丽姐看着眼前这两个心不在焉的小家伙，考虑了一下，便答应了。谁没有个年少怀春的时候。这言二少虽然一事无成的，但家世人品样样不差，倒也是个不错的夫君人选。丽姐不介意成人之美，让他如愿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