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变》米拉莫拉

78、古灵镇老头

　　店里没有别的客人，店小二就站在桌旁陪他们说话。江小别单刀直入，询问他是否有江城三魅和温远远的线索。因为在这城边的道路上，走了这么久只有他这一家店。倘若她们是往这个方向去的，必然会经过这里。店小二毫无迟疑，说见过四个人，其中一个堪称绝世美女，另外三个蒙着面，但从说话和举止看也是女子。人数、组合形式、行为特点都非常符合，江小别断定确是她们无疑。大的方向正确，剩下的就是努力寻找线索和勇往直前了。
　　这个消息非常鼓舞人心，衙役们眼睛放光，冷秋一高兴，让店小二把水换成了酒。店小二眼睛也放光，水和酒对他们的区别是味道不同，对他的区别是免费和花钱。这一举动仿佛也激发了他的思路，奉献出更多的信息。虽然这些信息看不出跟寻找温远远有什么关系，却是他热心赠送的信息。也许随着线索越来越多，这些信息里包含的价值就会浮现出来。而现在只是暂时联系不起来。
　　赠送的内容是，往前走不远就是一个镇，名叫古灵镇，是城边唯一的一个镇子，几乎与世隔绝，镇里的人不知城中事，城里的人也几乎不知这里有一个镇。老伯的家就在镇里，正好一会儿出发的时候把他送回去。
　　问及小二的身份，他说他其实是城中人。原先也在城里的一家饭馆当跑堂，后因厌倦了市井的喧嚣，于是辞掉饭馆的工作，独自一人出门旅行。去过很多地方，却发现外面的世界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都跟江城差不多，甚至还不如江城。游荡一圈，最终无奈回到江城，却在城边意外发现这世外桃源般的地方。开始他就生活在小镇里，后来由于某种他不愿说的理由自己在镇外盖了这间房子。这里优美恬静，没有市井气息，生活舒适惬意，偶尔又有赶路的人经过，避免了走向另一个极端的风险。随着身上的钱越来越少，他发现在这里活得虽然很惬意，但无法长久。于是把家改成饭馆，专门招待路人。不为赚多少钱，只要能把这惬意的生活一直延续下去就行。也正因他关注的重点在生活而不在生意，所以饭馆取名叫人家。
　　吃完喝完，重新上路。首先要把老伯送回家。衙役们围过来，七手八脚地搀扶，试了几次没成功，老伯直喊疼。
　　江小别看看店小二，说：小二哥，凳子能否借用一下，改日归还？
　　小二说：没问题。
　　于是衙役们改变策略，将老伯端走。左右各两个人，搭紧凳子的四角，老头高高坐在中间，用手一指，这个小集体就整体向那个方向挪动。古灵镇确实不远，七拐八拐把老头送到家。到门口时老头抬起一只手，要求下轿。
　　老头说：帮我敲一下门。
　　一个小衙役上前照做了。
　　老头说：我该怎么谢你们呢？
　　这时门开了，门里站着两个大汉，一个手拿镰刀，另一个手持鱼叉。
　　江小别忙说：不用这么客气！
　　老头说：他们是我的儿子，镰刀和鱼叉送你们，会对你们有帮助。
　　众人虽然不解，但还是收下。虽说拒绝礼物也是一种美德，但这样的礼物推来让去实在危险。老头微微一笑，两个儿子过来把他搭进屋。
　　关门之前老头又说：在古灵镇里，不要乱跑，一切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