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浅处》柴小九

21、惊魂仍未定

　　车站外，一个中年男子正恶狠狠地盯着一个年轻的女大学生，
　　凌厉了目光，质问。“你刚才为什么要提醒她？”
　　火车上，中年男子准备偷一个带着小男孩的妇女的包，被姑娘看到了。姑娘也是个正义的人，眼里容不得沙子，提醒了那个人，然而太过于明显，中年男子不得不落荒而逃。
　　此刻姑娘仍是一脸鄙夷地看着他，瞪了他一眼之后，转身走掉。
　　谁知男子却无耻地抓住她，并朝她连扇了两巴掌，瞬间，姑娘脸上如撕裂般疼痛，一股股红色热流涓涌而出。
　　那人手上，套着带刀片的指环。藏匿了，乍现，顷刻间……
　　籽籽刚提着行李箱出来，就看到姑娘捧着脸大叫，那脸上的一片殷红，像极了电影里的恐怖镜头。
　　刚刚那触目惊心的一瞬间，在她刚抬起头之际，尽入了眼底。
　　籽籽心头生起一场无名之火，点燃了，要将这个人化为灰烬。
　　她朝着刚离开姑娘身边的男子跑了过去，一个空中回踢，用了十成的力气，那男子头部受到重击，轰然倒地。旁边的路人都看傻了，嘴大张着，一边是瘫坐在地上满脸血污哭声撕裂人心令人发指的女学生，一边是不知何时从天而降砸倒一个彪强大汉的少年女侠。
　　怕那人还有力气站起来趁机反击，籽籽拉了拉帽檐，快步上前，把人死死地摁在地上。幸是籽籽那一脚没有留一点情面，那人躺在地上眼睛直冒金星，没有一丝挣扎的气息，否则，就那块头，几个人能招架住。籽籽的手在抖，她将那人的头朝下摁着，手死死绞在背后，朝周围吼出来。“喂，你们谁有绳子，给我两根！”“都傻愣着干嘛？不绑了他交给警察，下一个倒霉的就是你们！”
　　旁边的人慌了起来，纷纷开始找绳子，却没有人来帮她一把。
　　籽籽朝着黑衣服的男生说，“你，给我报警！”又转向另一边，对着一个穿粉色长外衫的女生“你，给我叫救护车，快！”那两个人吓愣了，两秒后才反应过来，“哦哦哦！好！”匆忙报了警，叫了救护车。
　　周围的一切都乱哄哄的，那哭声渐渐消失，嘈杂的世界里，籽籽却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那么急促，那么不稳。她看向左前方，声音颤抖着，“你们，谁去帮我看看她，帮我看看她啊，快！”这个圈里围观的人不少，但却没有人再迈出一步。他们的脸上也有忧色，但恐惧更深。
　　几个中年的妇女缓缓挪过了步，扶起了女生时却捂住了嘴巴，恐惧再一次加深。血肉模糊了面孔，哪里有依稀斑驳可瞧得出本来。
　　一位老婆婆背着孙子急匆匆从人群中穿过来，递过来一条绳子，米色，一指宽。“我背了孙子的，很结实，应该能用！”籽籽轻轻微笑，接过了绳子。
　　那人似乎有异动，籽籽钳住他的身形不稳，倒了下来。众人目光微微一震，惊呼一片。
　　可那男子还未来得及起身，一双手就从籽籽手中拿过了绳子，往那男子身上一套，打了几个圈。那人再次被制服，眼光狠厉地朝籽籽投了过来，忽然一道身影就挡在了他的视线前面。是刚才忽然出手的那个人。一个背影，身形强壮，那垂下的肩头却略显伶仃。籽籽这边阳光刺眼的厉害，只依稀看到个侧脸。
　　籽籽垂了头，又瞬间抬起来，“胶带，大家有没有胶带，给我！”
　　众人诧异，不知又是何意。却四面八方都投来了胶带，大的，小的，白的，黑的……，一排摆在了面前。籽籽抓了一个极宽的，跑了过去，那男子的头就忽然被嗯了下去，外套打头上滑落，全方位遮盖无死角。是刚刚那个男生，看到她过来，怕那人继续盯着籽籽，才脱了外套。
　　籽籽诧异地抬起头，帽檐却被紧紧地摁了下去，那人蹲了下去，“快粘！”
　　两分钟不到，整个大块头变成了蚕蛹。再也动弹不得。
　　做完这一切，籽籽忽然又想到什么，站起身来，跑向那一堆人围着的女大学生。她从那几个人里把她抱起，身体和声音一同开始颤抖。“没事的，姐姐，一定会没事的，坏人被我打倒了，医生，医生也马上就来了，你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啊！”
　　她的脸色惨白，嘴唇也整个是白的，眼神里一片空洞，茫然，无措，无力的难受。
　　几个保安匆匆赶来了，男生起身，慢慢走开了。
　　本来也只是经过，奈何有此风波。
　　他看了籽籽一眼，眼里存了些许担忧。
　　但又觉得，路过而已，与你无关，随即转了身。
　　籽籽再次抬头看前面的时候，只有罪犯被盖住了头在地上静静蜷缩着，那个魁梧的少年已然不见。
　　刻不容缓，却又无可奈何得等待。漫长的没有了年月，没有了尽头。
　　籽籽感觉快要撑不住了，救护车终于赶来，从她手里把人接走。
　　此刻，终于没了力气。被缓缓扶着站起来。
　　一切准备好，警车也赶到。警察看了一眼地上被裹得像蚕蛹一样的人，皱了下眉，“这是贼？”
　　籽籽盯着地上那个人，眼里满满是要将他碎尸万段的意思。
　　旁边的老大爷指着籽籽说:“这位姑娘可真了不得呀，多亏了她，不然刚刚那姑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警察从地上把人拉起来，对籽籽说:“你这样把人绑起来是不对的知道吗？”
　　籽籽怒火再次烧了起来，“那让他跑吗？而且，他算是人吗？好好的一个人，好好的一张脸，就因为他这种无耻的畜生，毁了！”
　　籽籽愤怒的声音从胸腔里爆发出来，警察吓了一跳，闭了嘴。
　　“这里怎么回事？”警察问旁边的老大爷
　　老大爷跟他讲明了经过，却对籽籽说，“那你先跟我们一起过去做个笔录吧！”
　　籽籽爆红的双眼快要喷泪，生生吞了下去，气势上，不能输！
　　“请家属跟我们一起过去！”护士来叫籽籽。刚刚过来时见到的是籽籽抱着那个姑娘，就把她当成了家属。
　　籽籽弱弱地抬起头，“我，我不是家属！”
　　“什么！！！”
　　护士姐姐懵逼了！
　　“既然不是家属，就和我走一趟吧！我们需要了解事情原委！”
　　籽籽失着神，就被带到了警察局去。

　　“他会被判多久？”
　　那人说:“这还要等到那位姑娘醒了一起问了来裁度。
　　籽籽暴怒，拍案而起。“我都看到了，人都成那样了，你们还不治他罪吗？这种人就不该活着！”
　　那人严肃道:“请你注意，这里是公安局。而且不是每一条罪都要判死刑的，一切都要按法律的规定！”
　　籽籽就忽然蹲在了地上，抱着膝盖哭了，“为什么这种人还要活着，为什么？”
　　警察看她哭，突然没了辙，“你不要哭嘛，他肯定是要惩罚的嘛！，又不会放了他！”
　　籽籽抬起头，泪眼汪汪。“那会关多久啊？十年二十年要不无期也行吧！别放出来就好嘛！会为祸天下的……”呜呜呜X﹏X
　　那人却被她逗笑了。“故意伤害人的罪，若人没死，会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而且他还是贼的话，我们会查看他以前的记录，看还是否涉及其他案件，累计判处。小姑娘，这呀，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儿！”
　　籽籽抹了把鼻子，委屈道，“才十年啊！怎么那么少！”又认真道，“那你们一定要好好改造他，改造不好就不要放出来了好不好？要不然，要不然他本性不改，出来了，出来了……”小声嘟囔了句“来找我怎么办！”忽然就想到，今天那个少年压她的帽檐是怎么回事了，心里微微宽慰了些。
　　电视剧里这种情况太多了，这次战斗把她的勇气全都用尽了。
　　警察听到后哈哈大笑，“我今天听说的你可是很威风呢！”
　　籽籽难受，“好歹我也是女孩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