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把青梅嗅》贫道的日常

72、第七十二章 禹州城破

　　禹州与西辽国土接壤，水源相通，无法投毒，且禹州地势较高，想要采取水攻是断然行不通的；禹州城墙根基坚如磐石，想要从地底下挖出一条通往城墙的隧道，不仅劳时费力，而且十分容易被渭军察觉。在渭军防御如此严密的情况下，颛孙琰本打算过些日子等一天风势有利，采取火攻，即是准备些易燃的干草至禹州城的上风处，在干草周围铺上湿草，行浓烟驱敌，熏逐城上的守军，再一举而上，冲破城墙。只是禹州城内现下无主，正是进攻的好时机，少了桩思年，攻城的成功机率便大大提高，两人觉得应当把握住这次机会，冒一次险。
　　叶赫自然是十分赞同颛孙琰的意见，对于他来说，这次战役是他向西辽大王证明自己的好机会。往日大王最器重的便是斡勒轲，这次那家伙栽了跟头，吃了败战，他若在此再立上一功，日后不怕地位不稳。
　　两人粗略商量了一阵，决定连夜攻入禹州城内。颛孙琰亲自写了一封书信，叫人飞鸽传书给颛孙汐，告知他这个消息，也请他立马出兵继续向东边进攻，好分散渭军的支援兵力。
　　利用投石车不断将烟球投入禹州城墙之上
　　这夜，万籁俱静，空气仿佛凝滞了般，感受不到晚风的侵袭，让人忍不住犯困。禹州城墙上守夜的士兵们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前方，只看得一片漆黑，连平日偶尔夜行的飞鸟都不曾入眼。经验告诉他们，这样沉默的夜晚，不一定是件好事。
　　颛孙琰等人是在丑时发动的进攻，这个时辰，正是城内守卫最为松懈的时候，将困不困的时候，人的反应也是最为迟缓。守城的士兵们突然就看到万束火苗向他们射过来，火箭齐刷刷的射到城墙上，伴随着城外士兵响彻云霄的冲锋呐喊声，将城内的百姓从睡梦中纷纷唤醒。
　　镜国和西辽的联军显然是有备而来，远近交攻，一边用投石机不断向城墙的顶端投射燃烧的碎石与火箭，还伴有有毒的烟球，一边用冲撞车反复往城城门上撞上去。渭军显然有些猝不及防，尽管他们也会从上方掷下大石和投射箭雨到冲撞车上，试图阻挡下方进军的步伐，但敌军宛如涨潮时的海浪，一波更比一波汹涌。
　　终于，不到两个时辰，在投石机的密集射击和冲撞车的连续重击下，城门被打开一个缺口，禹州的首道防线被冲破。联军们踩着崩落的城墙碎片堆砌的碎石堆，顺着攻城塔和云梯蜂拥而上，攻上城墙。此时天已经泛着青白色，颛孙琰在后方骑着马踏过无数还带着温热血迹的尸体，慢慢行到城门内。虽然攻破了城门，但是他们的死伤也不轻，不过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因为，胜利，是属于他们的。颛孙琰扭头看向身后的数万雄军，缓缓抬起自己的胳膊，继而转过身去，用力指至城内方位，高声道：“所有人，跟着我，冲！”
　　此刻的禹州城仿若破碎的银镜，在数万人的吼声中分崩离析，零散成片片晶莹碎屑，碾碎在了泥土里，和大地镶嵌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