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号酒吧》知了是知了

10、第 10 章 秋冬季篮球赛

　　离风站了起来，与陈十一保持了距离。

　　“你很喜欢花草？”陈十一问。

　　一住进来，离风对阳台上的花草就过分的关注。

　　陈十一看到阳台上晾衣绳上已经晾好了他昨天换下的衣服，一排衣服在风中飘扬，散发着洗衣液特有的清香。

　　陈十一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幸福指数这么高，一醒来，有早餐吃，自己的衣服也会自动洗好晾好，离风简直就是一个万能的田螺姑娘。

　　“它们是假的。”陈十一看了一下阳台上的花草漫不经心地说着，就拖着还在沉睡的步子走了进去。

　　“什么意思？”离风连忙打量着面前的盆栽。

　　它们是假的？它们指的是盆栽？他浇了两天的盆栽是假的？他没有这么蠢，假的盆栽它都看不出？

　　离风立刻摸一下盆栽的叶子，这触感，盆栽分明就是真的。

　　他再回头，看到陈十一肆意张扬的笑容，才发现自己上当了。

　　这个男人！

　　离风默默地回去，把两本书塞到了背包了，直接出门了。

　　“去上学？”陈十一不经意地问。

　　“嗯，下午有两节课。”说完换上鞋子就直接出门了。

　　直到离风离开，陈十一的眼眉还是止不住的笑意，一看到离风，他骨子里的恶趣味就好像没有办法阻挡般倾泻而出。

　　他坐到了餐桌前看到还冒着热气的早餐，他轻轻品尝了一下，嗯，不错，离风小朋友很有当厨师的天分。

　　他来到阳台，看着翠绿欲滴的盆栽叶子上还滴着小水珠，看着煞是可爱。

　　“新来的小哥哥，你们喜不喜欢？”

　　陈十一眯着眼看着盆栽，只见盆栽上的叶子轻轻晃动了起来，叶片如飞舞的小精灵。

　　陈十一从阳台往下眺望，看到那个背着背包往前小跑的少年。

　　离风一个很简单的孩子，一直以来的生活环境比较闭塞，但是离风在各方面还是长得很好。

　　这次背后肯定有很多麻烦。

　　陈十一很讨厌担负任何一点责任，但是，唉！

　　再破例一次吧……

　　关于离风的事，他师父最清楚，还是直接问师父比较好。

　　陈十一从墙上撕下一张山水画的海报，翻到背面，海报的背面是一张八卦图。

　　陈十一把八卦图铺到了地上，他拿出一张白纸，用朱砂笔写上了他师父的生辰八字和名字。

　　他从客厅的柜子里拿出三炷香，口袋中掏出打火机，他把口袋中的香烟拿出来，点着，悠长地吸了两口，再慢悠悠地把三炷香点着。

　　他手持三炷香，手中结印，结完印，写着他师父生辰八字的白纸一挥，白纸立刻燃烧，他把燃烧的白纸挥向半空，白纸燃烧殆尽，消失在半空中。

　　陈十一把香插入坛中，自己打坐入定。

　　随之，陈十一进入了自己设定的幻境之中，他的脑细胞在剧烈的运动，他来到了一片看不到尽头的迷雾的地方，四周空荡荡。

　　“师父，师父。”陈十一喊着。

　　他往四处巡看，过了许久，没有半个鬼影。

　　一个穿着白色西装，带着白色帽子的男人从那团迷雾中走了出来。

　　“你回去吧，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他说。

　　“不可能。”陈十一说。

　　“回去吧！”那个人说完转身进入了迷雾中，又消失了！

　　陈十一还想再深入一层，却被一股力量给弹了出来。

　　陈十一从打坐中醒了过来。

　　他把燃烧着的三炷香给熄灭，收起了八卦图。

　　莫名地，他感觉有些烦躁，他居然找不到他师父的灵体了？

　　一个刚往生的人，不可能这么快能投胎，他师父头七还未过，灵体去哪了？

　　陈十一一直都知道这件事的背后复杂，现在看来，远比他想象中还要复杂。

　　大二的课程比较轻松，有时甚至一天课也没有，尤其是离风这种混日子的专业——历史系，学校最冷门的专业。

　　离风进入教室，教室中稀稀拉拉有几个人影，大家都很有默契地往最后面，最边边的位置坐过去。

　　每个提前过来教室的人都只是为了可以抢到好的风水宝地，在一个偏僻的老师注意不到的角落里，愉快地熬过两节课，离风也不例外。

　　他一进来，就往最里面靠近窗户的位置坐过去，他拿出手机，戴上耳塞，用书盖住了脸，缓缓的音乐在他的耳边流淌，把昨晚那喧闹的音乐赶出了他的脑海。

　　听着音乐，离风脑海中浮现了那个坐在吧台一角，手轻捧着酒杯，半垂着头，叼着烟，烟雾缭绕的男人。

　　感觉有人坐在自己的身旁，离风把书从脸上移开，他看到自己的桌上放了一瓶饮料。

　　他扭过头，他班的班长，一个长得小巧可爱的长发女生微笑地坐在他的身旁看着他。

　　“请你喝的。”她笑着，眼睛灵动得十分可爱。

　　其他的女生也围了过来，坐到了离风的身旁，不管离风有没有说话，她们就喜欢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好像和离风很熟似的。

　　“谢谢。”离风说。

　　对于别人的好意，离风向来心怀感恩，可是他不会和任何人靠近，也许是因为感觉自己与别人不一样，离风没有归属感。

　　他没有办法和别人交流，这是离风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骨子里的自卑，他觉得自己与她们是不一样的，他在人群中格格不入。

　　“班长，我怎么没有饮料喝啊？”另外一个女生取笑道。

　　“如果你们要，下次我批发一堆饮料过来。”女孩豪气地说。

　　女生听了，都起哄地鼓起掌来，好不热闹。

　　男生看了，也只有妒忌的份，有离风在，班里的女生什么时候留意过他们。

　　离风是他们历史系一颗系草，其他系的女生没课都会故意过来蹭课，就是为了看离风一眼。

　　男生们都不喜欢离风，离风这样的人，高傲，难以相处，从来不主动与班里的人说话，甚至他们都没有见过离风有一个朋友。

　　一个没有朋友的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可想而知。

　　此时班里的男生也是有事求于离风的。

　　秋冬季校园篮球比赛下个月正式举行，
　　他们系想组团参加，可是，他们历史系是尼姑班，班里女生多，男生少，组来组去，能派的上用场的人都叫上了，可是都不够十个人。

　　大家不喜欢离风，但是两害相遇取其轻，离风起码还能凑个人数。

　　男生们决定派他们的队长出马，也是班里的团支书去说服离风加入。

　　团支书凑到了离风前面那张桌子前，离风体格不错，是他们班里最高的，这对打篮球有一定的优势。

　　男生都有好胜心，比赛自然希望旗开得胜，所以能拉到的好苗子，他们都不会放过。

　　他们历史系每年校际篮球比赛都是垫底，只要一提到篮球比赛，历史系就是学校中的笑话，他们要一洗前耻（之前历史系的前辈也是这么想的）。

　　然而每年下来都是倒数，第一个被淘汰出局。

　　“离风，那个，要不要一起组队打篮球。”男生开口问。

　　离风性格冷酷，大学生之间的同学交流本来就少，他开口邀请离风有些忐忑。

　　“我不会打篮球。”离风说。

　　果然被拒绝了！团支书心里简直日了狗了。

　　“不会可以学啊，反正还有一个月时间可以磨合。”坐在一旁的女班长连忙说道。

　　“好。”离风说。

　　哈？团支书目瞪口呆。答应了？居然答应了，这么儿戏？有些难以置信。

　　“那个，之后，是要一起训练的，明天我就把名字报上了，就不能反悔了，训练也是要统一的，会比较辛苦。”团支书连忙强调道。

　　如果离风加入，又中途退出，大家一起做了无用功，就没有必要了。

　　“训练是什么时候？”离风问。

　　不能影响他晚上去酒吧上班。

　　“从明天开始，每天下午三点钟训练，如果有课，我们还可以申请调课。”团支书连忙说。

　　历史系有记录以来，在篮球比赛中就没有进过前三，这次系主任也是卯足了劲，想要争一口气，给了他们所有技术上可以支持的东西。

　　“好。”离风说。

　　离风会答应，出乎大家的意料。

　　离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答应，也许偶尔，他自己也想改变一下。

　　离风趴在桌子上，耳朵依然塞着耳塞，这样的午后有些昏昏欲睡。

　　他看着窗外的树，一排树看过去，空荡荡的，无比萧条，枯黄的树叶稀稀拉拉地挂在树上，偶尔几片枯叶从树上飘零下来，地上薄薄地铺着一层落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