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3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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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们这些名门正派瞧不起我们这些野路子散修？”
仙门里的确有不少门派瞧不起这些散修。
散修修行的功法是一些门派所遗弃的，亦是他们不屑的。当然也有一部分是一些厉害的散修自创流传下来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散修很少出仙者，就连大乘期的都是少数。
当然散修中还有一个神话存在，那就是第一神女。
她被称作第一神女并不是因为她是第一个成神的女性修仙者，而是因为她是自行修炼，不过两千年便成神，而她作为散修，不属于任何门派，除了一些好友外，没有师长，称得上孑然一身。
而这样的她，实力却是所有人都无法想象的。
当年百神之战，她以一人之力，阻止了这场内斗，不仅如此，她还击退了当时矛盾最激烈的两位神邸。
要知道，那两位论成神的时间，资历，经验，可都比她高出太多了啊！
那位神女不仅坐到了，还游刃有余，当着众神和不少仙者的面斥责他们。
她说：“外患未平，内患又起。这天下迟早有一天会脱离我们的掌控，变成妖魔的天下。那到时将处处生灵涂炭，天地之间，在如何宽广无尽头，也依然，没有一块净土。至于我们，虽是神邸，但近日妖魔之壮大，在场诸位都是知晓，只怕有领袖出现，那必然对我们，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第一神女，与世无争，实力超群。然而她这一生的污点就是陆芩诩。
一个典型的农夫与蛇的故事。
她救了当时渡过天劫的陆芩诩。
陆芩诩一身伤，虚弱至极。她封了他的法力，但却给了他最好的丹药。
陆芩诩恢复了过来，在神女的地盘上乖顺了一段时间后，暴露了本性。
神女身边带着个普通人，是个极为机灵的女孩子，然而她却是被陆芩诩挟持威胁神女解开他体内的封印。
神女只能解开，还反被陆芩诩俘虏。
当然这是一种说法，还一种说法是陆芩诩学了一手炼药的好本事，给神女下了毒。
成神的确百毒不侵，但有些毒是超出了百毒的范围。
说法版本千千万万，究竟哪一种是真的已经无从考证。
以偏概全，这名散修只怕之前经历的是墨卿他们现在这个阶段认识不到的东西。
他语气中的嘲讽和恨意丝毫没有隐瞒，这让毓字辈的人更加紧张，墨卿的心也是略微下沉。
墨卿还没开口，那散修便继续道：“如果是要管我在这村子里的事，你们可以滚了。你们打不过我的。”
毓嗣忍不住道：“前辈，你所行之事，同邪修又有什么区别呢？”
“呵，”那散修又是一声冷笑：“我至少给了他们生的机会。不过就是几十条人命而已，你们至于如此吗？快滚，不然连你们一起杀。”
墨卿知道语言已经解决不了问题了，那散修心中已经陷入偏执和疯狂。
他道：“前辈，那就请赐教了。”
他话音刚落，毓字辈的三人就纷纷出剑，他也是祭出绝灵。
四人一齐出招，全是被那散修一招挡下。
“毓悦！”
毓嗣大喝一声，毓悦便退到后面，收起了剑，变出了个法杖。
毓悦本身法术就比剑法好。
毓嗣兄弟二人同墨卿再度出击。
三人虽然所修剑法不一样，但许是这一路上切磋多了，竟然也能打起配合来。
然而他们实力差距太多，不过几招毓鹭就被震飞，摔在不远处。
毓嗣一惊：“阿鹭！”
关心则乱，那散修见毓嗣分心，躲过墨卿一招，然后拔剑刺向毓嗣。
毓嗣堪堪避开要害，但还是被划了一刀在腰上，刀痕不浅。
鲜血瞬间大片大片侵染。
毓悦也是一惊，这一路上毓嗣毓鹭二人对她照顾颇多，现在见毓鹭被震飞，摔的七晕八素，又见毓嗣被划了一剑，连忙施了两个法师治疗缓解。
然而那散修没了毓悦这边的法术压制，顿时就轻松多了，再加上毓鹭毓嗣两人皆是失去了战斗力，面对墨卿一人，他化被动为主动，一招出击，直接把墨卿击退几米。
墨卿神色凝重，仅仅这一招，他就感觉到了，这人的境界起码高出他两个！
炼虚？
不对，甚至有可能是合体期！
墨卿无法判断他的境界，只是有一种无力感在他心里出现，他扭头看向洛离寻的方向，只见洛离寻站立在那，神色淡漠。
墨卿深吸一口气，逼着自己扭过头来看着那一脸不屑的敌人。
他不能依靠她。
他说过他要保护她的。
他能赢的。
墨卿的战意重新被点燃，又是一招主动出击，那名散修冷笑了一声，仿佛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然后提剑迎了上去。
这一下虽然墨卿被击退了几步，但那散修的表情却是微讶，看着墨卿的目光也终于多了几分正色。
正巧这时毓嗣和毓鹭也恢复了战斗力，毓悦也能重新投入战场。
四打一，那名散修的主动又化为了被动。
他应付的看似有些吃力，但实际上却是游刃有余。
他道：“小娃娃们，速速离去吧。你们天赋都颇为不错，好好修行，日后有机会成为仙者。”
是了，虽然厌恶，虽然痛恨，虽然嘲讽，但他对于道友，多多少少还是会手下留情。
墨卿道：“前辈。既然你可以留我们一条性命，那为何不可以给这些村民们一条活路呢？”
那名散修笑了笑，言语间净是高傲：“这些人的命还不如猪狗，猪狗尚能食，他们连端茶送水都做不好，要来何用？”
四人皆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论，都是一噎。
墨卿皱了皱眉，停下了攻击，看着那散修道：“前辈。众生平等。”
“众生平等？”他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你若真追求个众生平等，那你倒是给这些人每人一颗续命丸，这样他们生老病死，或者遇到灾难时皆能自救。”
续命丸对于万如山的弟子来说不算什么贵重物品，但此等丹药，皆是上了品级的，根本不存在说随意散人。
墨卿道：“前辈，自然灾害又怎能同妖魔所害相比？”
“我们皆是大自然所创造而出的，人也是，畜生也是，妖魔亦是。妖魔杀人，难道不算自然灾害？”
这散修明显是个伶牙俐齿的，说的墨卿都不知如何反应。
他见墨卿不说话，便继续道：“我杀人又不是像邪修那般，用其生命提升自己的修为，让他们无法进入轮回，我杀了他们，他们还有轮回，还能重生。况且我杀他们只是一种惩罚，现在天下皇帝不都是这样做的吗？他们能，为何我不能？这就是你们所谓的众生平等？”
墨卿站在那，不知该做何反应。
他心性和实力，的确是很优秀的，但他没有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他没有体会过太多的人心险恶，世态炎凉。
哪怕子瑜对他说过，世间最可怕的东西就是人。
哪怕子熙同他说，不要随意相信别人。
哪怕洛离寻告诉他，这个世界没你想象的那么美好。
他还是不明白。
因为他没有亲身体会过，没有感受过，没有痛彻心扉过。
“退一万步来说众生平等一事，明明人人都可以修仙，为何你们名门正派拒收？还要挑选？不是说人人平等吗？”
他这话一出，旁边看戏的村民都是愣住了，有几个胆大的开口问道：“大人.......你是说.........？”
那散修冷笑一声：“修仙本就没有门槛，根骨好固然能够走远，但根骨不好练气筑基都是没有问题的，要是你有钱有本事弄得到天材地宝，砸到金丹元婴期也完全有可能。然而这些名门正派，却是拒收寻常人。我们散修，便是无门槛的修行。小娃娃，你倒是说说，为何会如此？”
墨卿怔愣在那里没有言语，毓悦忍不住道：“若人人修仙，那天下岂不乱了套？无人耕种，无人织布成衣，无人圈养家禽等等这些，那天地间的资源就会缺乏啊！”
“呵，”他冷笑一声：“所以他们还是该累死累活然后活个几十年就去死喽？”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
才独立出了象牙塔的四个孩子，看着周围村民对他们渐渐不友好的目光，都是慌了神。
墨卿再一次忍不住看了洛离寻一眼，洛离寻仍旧站在那，不喜不悲，不动声色。
墨卿已经是第二次看见那里了，那散修是微微一愣，第一次还情有可原，第二次就不同了，他被他吸引了目光，朝他所看的方向看去。
好巧不巧，洛离寻站的方向正好和万如山在同一方向。洛离寻虽然隐藏了自己的气息，隐藏了自己的修为，甚至施了法让旁人看着觉得她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但她无法掩藏万如山的方向。
那散修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的回头看向墨卿手里的剑。
绝灵剑剑灵明思自上次被墨卿拒绝后就再也没出现过，墨卿喊他也没有出现，后来还是洛离寻看墨卿剑法到了一个什么地步时，洛离寻跟他说，绝灵剑剑灵自封了，他才知道短时间内是联系不上明思了。
剑灵自封，最短也要半年才会出现。
失去了剑灵的绝灵，出鞘后不会再引起周围灵力的波动，不会再让天地为之动色了。
因此这散修第一眼并没认出，如今认出绝灵，到仍有些不可置信：“绝灵？你是子清的徒弟？”
墨卿点了点头，没有否定：“师父赐名长情。”
虽不是洛离寻想的，但既是洛离寻点头同意，那亦算是洛离寻赐名。
“哈哈哈哈哈好啊好啊，”他竟是仰天长笑：“我居然在这种地方遇到了她的徒弟，很好很好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再看向墨卿时，双眼已经布满了红丝，眸中竟是疯狂之意：“你们就一起死在这里吧！”
仇人！
他和师父是仇人！
墨卿心里微微一惊，看着四处逃窜慌了神的村民，连忙喊道：“大家别慌！小心些！”
而那散修周身却是开始凝起了浑厚的灵力，整个天地都暗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第37章 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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