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系统去种田》非言非默

25、025.

　　“待会儿让大伯多做几个，这种好事，大伯家、小叔家、七太公家……都要去说一声……”就算被小宝鄙视了，赵二丫还是乐呵呵的，她扳着手指头开始数，要把这件事告诉哪些人家。

　　这个叫歪箩的小东西，虽然是那位阿公给小宝的，但是这东西做起来非常简单，别人看一眼就学会了，藏着掖着根本就没必要。再说聚族而居，最忌讳吃独食，平时有什么好事，你想到了人家，你有难处时，别人才会相帮。赵二丫考虑了一下，决定对他们姐弟俩有过善意的人家，她都会去说一声，至于别人愿不愿意照着做，她就管不着了。

　　对此，赵明轩肯定没什么意见。

　　一是水里的这些东西，都是无主之物，而且说实话，在这种看天吃饭的年代，人类在自然界面前还很渺小，生存在野外的动植物比人多多了，物产是很丰富的，人类只是限于自身条件不行，以及捕猎工具的简陋，抓不住天上飞的、水里游的、林子里跑的那些动物，才会过着苦兮兮的日子。

　　二是他觉得这么做，好感度应该会有点进账，但是不会太多，声望值却可以刷一波。

　　既然他传播文化知识给别人，系统每次结算时，都会给他一定量的声望值，那么他传播捕鱼工具给其他人，应该也会给他加声望值。

　　这简直就像是把同一样东西卖了两次，而且一次比一次价钱高，他肯定没意见啦。

　　赵二丫见小宝也支持她，收拾好了东西，就上赵大伯家商量这事去了。

　　赵明轩是个小屁孩，就算他现在有族学小夫子的身份加成，但是他这个小夫子才刚上任，还没有形成有效的威慑力，在大人面前还说不上话。赵大伯也就是看在那位神秘阿公的面子上，帮他做了这些歪箩，对于这事是不是真的靠谱，他心里是没底的。

　　赵二丫虽然才十七岁，但她已经是顶门立户的家长了，她说话，自然是让人非常信服的。

　　“阿父，既然有这种好事，我和二牛待会儿上山去，多砍几根竹子回来。反正竹子是山上长的，不用花钱，阿父就多做几个吧。”赵二丫过来一说这事，赵大伯还没发表意见，赵大牛就发话了。

　　昨晚，柱子在二丫家吃了个肚儿圆，回到家还在嚷嚷着长虫肉真好吃，赵大牛看在眼里，却有些心酸。明明他们守着田，守着山，守着水，却连口饱饭都吃不上，柱子每次吃到点荤腥，就高兴得像是在过年，这是他这个做阿父的无能啊。

　　现在小宝有了奇遇，从高人手里得到了这个抓黄鳝的简单办法，又证实了真的能抓到，赵大牛马上就表示支持了。不管怎么说，先一家做上二十个，晚上就往水里一摆，明天就能让大家都吃上一口荤腥的。

　　见大儿子一力支持，赵大伯很快点头同意了。

　　村中没有秘密，赵二丫早上挑着挑担路过的时候，就有人打听她这是在干嘛了，等到她去交好的那几家转了一圈，说了说话，还没等她这一圈转完，那些交好的也另有交好的，大家传来传去的，多数人家都知道这事了。

　　有人信，既信小宝的奇遇，也信小宝得到了个抓黄鳝的好东西，但是他们不会做竹器，也懒得费这个力气去学；有人不信，觉得小宝说遇到了高人，肯定是在吹牛，大家在村子里生活了祖祖辈辈，都没遇到过高人，怎么就他遇到了？七太公竟然会信他这个小屁孩的话，还让他做族学的小夫子，也是个老糊涂了。至于他叫赵大伯做的那东西，能抓到黄鳝，肯定是瞎猫碰到了死老鼠。他们不但自己不相信，还对信者的智商表示了万分鄙视。

　　因为这些原因，所以一开始，对这事既相信又有能力跟风的，实际上没几家。

　　人少黄鳝多的时候，正是这喝到了头口汤的人家，最高兴的时候。

　　赵明轩家的二十个歪箩，每天都能稳稳地收获着黄鳝和泥鳅，有时一碗，有时两碗，赵明轩还过不上吃一碗倒一碗的奢侈生活，他现在是一碗不嫌少，两碗不嫌多，只要有得吃，就觉得人生很幸福了。

　　不管是黄鳝还是泥鳅，都是高蛋白的食物，又是真正野生野长的，营养更是丰富，二丫姐姐的烹调手法可能略显单调，但是哪怕吃不上爆炒鳝丝，红烧鳝段也是很不错的，赵明轩就这么吃了半个多月，脸上长肉了，身上也长肉了，个头拔高了，头上的黄毛朝天辫貌似也在变黑了。

　　当然，后两者也许只是他的错觉，因为二丫姐姐在他的强烈要求下，随手量了下他的身高，然后告诉他，没长高。

　　不管二丫姐姐信不信这个结论，反正赵明轩是不信的，他坚定地认为自己长高了。

　　喝到了这头口汤的人家，伙食都有了很大的改善，哪怕主食依然很可怕，但是这些蛋白质毕竟不是白补充的，就算是他们家的小娃娃，也明显比其他人家的小娃娃面色好多了。

　　大家都是有眼睛的，自己会比较，出现这种差距的原因不消多说，村民们心里都明白。

　　就这么着，跟风的人家越来越多，人多怪少的矛盾也就出现了。

　　某天早晨，赵二狗的媳妇，就是那位被赵二丫教训过一顿的泼妇，她的尖利嗓门又在村里出现了。

　　自从被赵二丫打了一顿，又被七太公训了一顿，赵二狗家的消停了不少时候，但是这次她占了个理字，就怎么都不肯罢休了。

　　“哪个杀千刀的小贼，竟敢半夜偷偷倒我家的歪箩，偷吃我家的黄鳝，我咒你全家头生疮、脚流脓、娶不上媳妇……生儿子没X眼……”

　　她在那跳脚骂街，如同往常一样，有人来看热闹，有人在相劝。

　　“他婶子，你怕不是看错了吧？”

　　“是啊是啊，二狗他媳妇，应该不会有人干这事的。而且就算真的有人倒了，你也不能知道吧？”

　　……

　　“问我怎么知道的？我怎么不知道了，我家的歪箩倒的东西越来越少，我早就觉得奇怪了，昨晚上，我给每一个歪箩盖的草，都做了记号，你个贼胚子以为倒完了再盖上草，我就看不出来了吗？”赵二狗家继续骂着。

　　说她没脑子，她其实还是挺有脑子的，连给歪箩盖的草做记号都想到了。

　　她这么一骂，有些人家也开始怀疑起来，是不是真有人去偷偷倒了，因为他家的收获好像也有点少。

　　这种事，说不会有人干，没人敢打保票，但是除非当场捉住，否则就像怀疑邻居偷斧头的那位一样，越想就越认定肯定是那个人干的。

　　“真有人会这么干？自己做几个歪箩又费不了多少时间。”赵二丫看到小宝出来，忍不住和他讨论起来。

　　“没办法，总有些聪明人喜欢干这种蠢事，过一会儿就知道这个聪明人是谁了。”赵明轩倒不觉得奇怪，占这种小便宜的人哪里都有，每个还觉得自己特聪明，别人都是傻子，但是其他人真不是傻子。

　　“他晚上去倒的，又没人看见，怎么找出来？”赵二丫有些不明白。

　　“阿姐相信我吧，不用到晚上，一会儿就能把他抓出来了。”赵明轩神秘地笑了笑。

　　说实话，这根本算不上什么神秘事，只要多想一下就明白了。在这种完全没有隐私，晚上吃点什么说了几句话，邻居们都会一清二楚的小地方，能有什么秘密？

　　果然，不到下午，这个人被抓出来了，原来是村里某个好吃懒做的家伙，对别人家的收获眼馋，自己又不愿意每天来来回回地弄，就想了这么个好主意，天还没亮，他就去帮人把东西收走了。

　　他家没歪箩，但是邻居发现他家的猫在吃黄鳝内脏，疑心顿起，跑去和村里主事的七太公他们一说，就把这家伙给抓了个正着，最后阿公们勒令他给赵二狗家道歉赔偿。

　　因为出了这件事，多数人家开始在歪箩的摆放方式上做记号了，赵二狗家的觉得这是她的功劳，每天走路都是虎虎生风的，特别有精神。

　　既然人多黄鳝少，各种矛盾开始出现了，赵明轩觉得到了开新地图的时候了，这次的新地图就是流淌过村边的这条蘅溪了。

　　他把鱼笼和鱼罩的图纸都拿了出来。

　　鱼笼是一种一边开口的长方体竹器，大小不定，材料多想做大点就做大点，材料不够想做小点就可以做小点，没什么要求。

　　鱼罩则是一种手持式捕鱼器，形状是一个上小下大的圆筒形，两边都是开口的，捕鱼的时候，手掌抓住小的那头，然后用大的那头去兜鱼，一般是看到水里有鱼的情况下，就用鱼罩去抓。

　　当然对于懒人而言，还是鱼笼比较合适。因为鱼笼不需要自己动手，只要摆在水里，过段时间把它拉起来，把收获倒出来就行了。

　　这两个东西，不需要多做，一家做两个就行了。

　　赵明轩让赵大伯帮忙做了两个宽和高半米左右，长度为两米左右的鱼笼，开口端用稻草装饰了一下，然后去山间砍了些藤条，捆住了，直接就把鱼笼沉在了水里，藤条就系在了岸边的树上。

　　这东西做得大了，抓起东西来是比较容易，但是太大的话，从水里拉起来的时候，就非常费劲了。毕竟这是竹制品，就算赵大伯把篾条劈得再细，自重依然不轻。

　　村里其他的人家，早就从歪箩里尝到了甜头，这一次，不需要赵明轩或者赵二丫去推广，看到赵大伯在做新鲜的东西，其他人都围了上来观摩学习，等到赵大伯做好一个的时候，其他人都学会了，也回家去做起来了。

　　有人什么都要跟着小宝学，小宝做多大，他们就做多大。

　　有人则不走寻常路，嫌弃小宝做的那个太小，他要做得大一点。

　　就这样，不到几天工夫，附近蘅溪两岸边的各种树上，都系满了藤条。

　　有些没树的地方，村民就在地上砸了几个木桩子，然后藤条就被系在了木桩子上。

　　当然，面对吃的，吃货们的想象力也是非常强大的，赵明轩往村里逛了一圈，得到了不少好点子。

　　比如有些人觉得鱼笼里什么饵料都不放，恐怕会抓不到鱼，就在里面栓了几条毛毛虫，或者蚯蚓，有些人家嫌弃稻草做的门，太死板，就怕鱼儿不待见，不肯进来，特地去水里弄了一些水草，来装饰这个门。

　　看到了这些改进的地方，赵明轩不得不承认，吃货们真的很有力量，为了能抓到吃的，大家都很拼了。

　　鱼笼里的收获，有时有，有时没有。

　　因为鱼笼做的并不像歪箩那般密实，而是留着许多半指来宽的空隙，这是因为赵明轩觉得，不能涸泽而渔，把小鱼儿也一网打尽，所以这些鱼笼能抓住的都是巴掌大的大鱼，小鱼是可以在鱼笼里面溜进溜出的。

　　为此，赵明轩还特地去和七太公谈了谈，然后让他老人家去村里检查一下，让其他人家也按照这个方式做，免得过段时间，他们这边的水里，就没有鱼了。

　　如果没有歪箩在前面打头，让大家伙儿都吃到了甜头，赵明轩说这话，七太公恐怕要有别的话说的，但是现在歪箩还是有收获的，就是大家要往很远的地方摆了，因为近处的泥鳅黄鳝都被抓得差不多了。

　　不过村里家家都有壮劳力，上溪里附近又没有其他村落，就算要放到很远的地方去，只要村里的其他人不捣乱，歪箩的收获都是稳稳的。

　　既然歪箩依然有收获，小宝要求鱼笼只抓大鱼，放过小鱼，七太公想了想，觉得他还是很有道理的，就同意了。

　　有他老人家在，村里敢当他面呲牙的，肯定没有，就算有人背地里做了什么，还是那句话，这个小山村没有任何秘密，谁背地里做了什么，没几天就能传遍整个村子，七太公依然能够教训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