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瓶与他》萧梦杜

7、再见

　　玩到快九点的时候，大家都有些累了，各自道了别就离开。
　　林溪向何晓瑜摆了摆手，道：“那我也先走了。”
　　“柯疏你送林溪回去吧，她一个女孩子不安全。”何母道。
　　林溪的第一反应就是拒绝，“啊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林溪我送你回去吧。”站在一旁的许晟主动提出要送林溪，他也是刚才唱歌房内的一人。
　　柯疏脸色突然沉了几分，“我送。”
　　还没等林溪有所反应，就先走出了何宅，林溪连忙跟了出来。
　　“在这等我，我去拿车。”
　　于是很快，远远的，就看见柯疏骑车单车过来。
　　帅啊……
　　柯疏在她跟前停下，淡淡地暼了她一眼，说：“上来。”
　　“哦……”林溪痴痴地应下，然后照做。
　　秋日的夜晚，凉风习习，路旁的路灯散出悠远而微弱的光。
　　林溪坐在后座，突然就抬起手，轻轻抓住了前面柯疏的衣服，将头倚在他背上。
　　车速忽然就慢了一下。
　　只是一下。车又恢复原速，静静地，骑着。
　　“到了。”他停下车。
　　“恩，谢谢。”
　　林溪忙跳下车，道声谢谢，抬头却是发现他正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
　　“那什么我先上去了，拜。”
　　实在受不住这样的注视，林溪连忙道别，转身准备朝楼上跑去。
　　“林溪。”他突然拉住她的手腕，紧紧箍住。
　　林溪目光有些呆滞地望着他拉住自己的手，“啊，怎么了？”
　　未等柯疏回答，骤雨突至，倾盆而下。
　　林溪连忙抬起手挡雨，见柯疏一如往常的淡漠表情，只好匆匆开口问：“柯疏，这雨不小，要不先上去我家避会雨？”
　　“恩。”
　　林溪现在住的地方是她和一个朋友的合租公寓，并不大，两室一厅。但几天前室友和男友出去旅行，所以现在公寓内只剩下二人。
　　“坐，我给你倒杯水。”林溪尽地主之谊，招呼道。
　　“不用。”柯疏拒绝。
　　“那要不要吃水果？”
　　“……”柯疏的目光在厅内扫了一圈，轻哼一声，“你这有水果？”
　　林溪看了看桌子上还没吃完的泡面以及杂乱的房间，讪讪地低下头打哈哈，“啊呵呵，刚巧被我吃完了……”
　　“你就吃这个？”柯疏的目光落在那碗泡面上，一脸嫌弃。
　　“……其实味道不错的。”
　　柯疏没说话。
　　于是林溪也知趣地闭上嘴。
　　二人在沙发上坐下，打开了电视。林溪拿着遥控器，想问柯疏看什么节目，但是望着柯疏不大好的面色，悻悻地决定沉默是金。
　　猜想着柯疏应该会喜欢足球，所以挑了个足球比赛的节目。
　　二人皆坐在沙发上，隔得很近，近的林溪感到有些不自然。
　　许是真的喜欢，柯疏望着电视屏幕，看的很专注的样子。
　　于是林溪也渐渐放松。只是她对足球实在是没什么兴趣，才一会就哈气连天，最后干脆倒在沙发上睡去了。
　　不知睡了多久，林溪感觉寒风吹过，不自觉的缩瑟了身子，然后迷迷糊糊地半睁了睁眼。
　　欸？有人，唔……这个人好像柯疏，他还在吗……
　　“呃，好冷……”眼皮沉重地很。
　　“冷？”
　　恍惚间她听到柯疏的声音，林溪闭着眼睛点点头，然后迷糊睡去。
　　恍惚间，她感觉自己落入一个怀抱，不温暖，但是有力，清劲。
　　仿佛像是找到依靠，林溪趴在他肩头，安然睡熟，直至第二天醒来。
　　睁眼已是早上八点半，突然忆起昨日之事，林溪一骨碌从床上跳起身，赤着脚就忙跑出了出去。
　　他应该早已经走了吧？
　　“醒了？”熟悉的声音响起。
　　“恩？”林溪讶异扭头看向厨房，“你还在？”
　　“昨晚雨下了一夜，后来我在沙发上睡着了。”柯疏淡淡答道，忽然转了话题，“做了早餐，过来吃。”
　　林溪依言走过去，柯疏煮了面，恩，很普通的面，却加了鸡蛋和火腿肠，撒了葱花做点缀，闻起来香气适口。
　　柯疏走后，林溪只是静静地吃着那碗面，她吃了很久，很久。
　　而后，她慢慢地渡着步子走到阳台上，望着窗外，看着太阳穿过绯云，漫过日落，飘至夜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