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你多时》今又向阳

4、第四章

　　栗清让睡了一上午，最近实在太累，这一觉睡得有些沉，醒来的时候已经十一点过。
　　许是睡得久了，起来的时候肚子空空，饿得有些发慌，洗漱完后打开冰箱一看，只有几个鸡蛋孤零零地躺在里面，栗清让想了想，索性去一趟超市，顺便去粥记吃个“早餐”。
　　连续下了几日的雨，难得今天阳光好，粥记离栗清让住的地方不远，正好走着散散步。
　　粥记店如其名——主打粥，其中药膳最为出色，还有各种点心、小菜，栗清让第一次和沈清越来的时候这里规模还不大，但是味道鲜美，口碑不错，这两年老板的儿子方旭接手店以后渐渐扩大了规模，还在城东开了分店。
　　沈清越带她去了一次，栗清让便喜欢上了这里，此后经常来这里吃早点，就连新老板都已经和她熟络了起来。
　　到粥记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半，“早餐”也就变成了“午餐”，周末来店里吃东西的人并不多，栗清让进去的时候方旭恰好在店里，和她打了招呼后亲自带她上楼。粥记的每一个用餐位置都是用屏风被隔开的，装修风格中西融合，这也是为什么粥记会受到青睐的原因之一。
　　二楼还有一半是雅间，栗清让一个人，自然不用去包间，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后和方旭寒暄了几句，要了份香菇干贝瘦肉粥，又点了份新出的点心。
　　方旭应下后转身下了楼，走到楼梯口时似乎碰上了熟人，连说话声里都带了笑意，隔着屏风栗清让看不到外面的人，便也没多留意。
　　“前几日母亲听说你已经回国了，还在念叨着要请你来试试她的新菜色。”方旭话里掩不住的喜悦，想必是相交多年的好友，栗清让这样想着。
　　“刚回来没几天，一直没时间去看望徐姨。”回答的声音让栗清让一下子僵住，心底一下子无措起来，就像那日在会议室里路修远突然出现的身影让她慌乱一样。
　　脚步声越来越近，栗清让开始后悔为什么没选个包间，心思几转还在想着要不要主动打招呼，路修远便已经绕过屏风，一眼便看到了她，似是有些意外会在这里碰见她，也不管她到底愿不愿意打招呼，便径直朝她走去：“原来你在这里。”
　　栗清让有些气恼，他总是这样，不管她愿不愿意，就直接而强硬地切断她的退路。就像昨日在会议室那样，让她手足无措，既无法拒绝，也无法承认。
　　方旭有些诧异：“你们认识？”
　　这时候，栗清让便是再不愿意，也只得硬着头皮站起来，礼貌地回：“路教授。”路修远也不管她话里的客气疏离，对她点了点头，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转身对方旭说：“我和她还有事情要谈，你先去忙吧。”
　　方旭也不多问，留了句“待会儿上菜”便下楼去了。
　　方旭一走，气氛顿时有些尴尬，栗清让也不想再装“好学生”，昨天路修远那一出“我知道”让她现在还心有余悸，这时候更不想多和他接触，索性僵了脸色直接忽略他，若无其事地重新坐下。
　　路修远看着她甩脸色，也不计较，直接在她对面坐下，也不说话，面上不动声色，眼底却隐隐浮起一丝笑意，那神情......似是在逗闹脾气的猫。
　　栗清让本不打算理他，可对面的人明显比她更沉得住气，扭着脖子看窗外的动作已经有些僵硬，只好收了脸色转头客气地问：“路教授找我有事？”
　　路修远收回目光，正准备说话，服务员就端着餐点过来了，栗清让也不管他到底有什么事，自顾自地喝起了粥，方旭给路修远准备的是刚出的新菜品，路修远看她吃得很香的样子，转头对还在布菜的服务员说：“再打包两份新出的糕点，谢谢。”
　　一向不爱吃甜的人也会吃糕点了？栗清让腹诽道。
　　“我刚才打电话给你，为什么没接？”
　　还在腹诽的栗小姐一时没跟上他的思路，顿了一下，这才掏出手机，的确有未接来电，“没开铃声，路教授是找我有急事吗？”粥还有些烫，栗清让这会儿也不急着吃了走人，索性摆出谈完事再吃东西的架势。
　　“昨天让你发的资料还没收到。”路修远见她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想着有些事情也不能操之过急，便一本正经地随意找了个借口。
　　栗清让仔细想了想，对这件事情却是一点印象也没有，可她看路修远一本正经的样子不像是假的，只得回道：“不好意思，昨天回来得晚，一时忘记了，等会儿回去我就发给您。”不卑不亢认真措辞的样子俨然一个面对老师的好学生模样。
　　路修远也不挑破，只点了点头，拿起汤匙尝了尝新菜品，又看了一眼对面专心喝粥的人，新菜品的味道果然更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