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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大冰吓瘫成了大溪地 ...

  •   大冰说作为我唯一的朋友,我应该好好珍惜他。且不说我不乐意和他扯上关系,“唯一的朋友”这论点是从谁家坟头上刨出来充当古董的假冒伪劣品?

      为了不让他接着嘚啵得,我就找来了帽子,鲸鱼,带鱼碰头,证明姐们儿身后有人。帽子来的时候,大冰正和我嘚瑟说他非coach大衣不穿。我扭头对帽子说,这家伙力大无比,心情好了,能把沙发扛身上出去遛弯。

      大冰赶忙和帽子握手自我介绍,说他是x城余文乐。

      余文乐是谁?我和帽子凑在手机上一顿研究。几张图片过后,帽子扯着大冰胸前的衣服,拎鸡崽子似的。

      “就你还x城余文乐,是我近视手术出医疗事故了么。说吧,是你眼神不好,还是我医生水平不行?”帽子起初是笑着开涮,黑了脸接着开涮,大冰没跟上节奏,吓得冰都快化了。

      “我有妄想症,今天觉得我像余文乐,昨天觉得我像王健林。”大冰垫着脚,努力和帽子保持同一高度,免得两人力道不均衡,勒得脖子疼。

      大冰个头是xs号的,远看是个钥匙扣,近看是个丑态百出的木偶。时常在六十厘米长的裤腿上卷起一截裤腿,生怕六一儿童节不让免费过了似的。比小矮人多长了几厘米,这让他少了一项才艺展示,打过照面的没人不替他委屈。

      大冰能屈能伸,认怂速度赶超世界。帽子觉得他没什么幽默感,就没接着往下逗。没过一会儿,鲸鱼也到了,人聚齐了,我们就靠在路边的栏杆上瞎扯。

      中间谁也没有注意到大冰的心理落差。直到我们不远处停了几辆车,大冰突然跑过去,冲车上下来的人瞎嚷嚷。

      “好狗还不挡道呢,你们瞎啊,把车停在这里,没看到我们老大在边上站着么?”

      “老大?谁啊?”鲸鱼仿佛这才看到了大冰。

      后面紧接着开过来两辆面包车,依次靠边停靠。魔术似的,从沙汀鱼罐头里变出十多个人围住了上来。大冰站在圆心,两边的目光灼灼的盯着他,跟放大镜下的蚂蚁,在阳光的培育下,大冰马上就出息,要发光发热了。

      “老大,我说的不对么?”大冰目光一转,寻求认同的看着帽子。

      “x城余文乐,”

      “刚才你咋呼我时,不是挺威风的么?这会儿换我咋你,你也能怂。”

      “我说你眼神是不是真有问题,没看到对方几个人我们几个人?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你出什么狠劲儿。再说人家怎么了我还没看清楚呢?”

      “你别怕,老大,我去给咱们叫人,等着我的增援。”

      对方防守失败,没留意到大冰从哪个缝隙中窜出去了。幸好鲸鱼认识对面的人,过去打招呼。

      原来他们当中一个亲戚让非法集资的公司给坑了,老板跑了,公司关了,钱没了。人多了凑成几桌麻将,以座谈会的形式散散心,看看下一步的方案应该是向左还是向右。

      鲸鱼说我们留下来凑个牌搭子,顺便等等增援。他们在公司门口铺了凉席,从包里掏出几副扑克牌,还有几张报纸,挤在门口斗地主。

      卷闸门开了一尺宽,底下探出个脑袋,带着哭声说,“这里的电脑桌子都让你们搬空了,怎么又来了。”

      “七十万这么容易一拍两散的话,我早成世界首富了。”

      没什么事儿都聚在一起消磨时光,地上一堆烟头了,环卫工人都骂我们两回了,卷闸门不开,我们的增援也遥遥无期。

      暮色中,趁着还能看见人脸,大伙及时道了别。帽子说,下回见了大冰,直接让他变成大溪地。

      人就怕被惦记,隔了不久,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大冰那张枯黄干瘦的脸隐没在一群小学生当中,时隐时现。

      “现在干嘛呢,朋友。”我找他亲切攀谈。

      “这不最近没事儿,学人雷锋做好事,护送小学生过马路呢。缘分呀,要不是这红灯,咱们就错过了呢。”

      “那真巧,你上回的增援我们可都还等着那。”

      “大哥我的错,我叫的增援没义气,半道上都撤股了,还是得从娃娃抓起呀。我现在已经着手在培养了。手边这几个全是,明儿你有事儿,随叫随到。”大冰在空气中豪迈的画了个大圈,感觉天下尽在掌握。

      ……

      “你可别小看,十八年后,咱们都油腻了,人家小鲜肉正当年呢,身强力壮,血气方刚,我们指哪儿他们打哪儿。要不是为了安全考虑,斑马线上也得给您走一个。”

      大冰怂恿俩小孩打架,帽子认出其中一小孩儿是他表姐的儿子。帽子问外甥,“他经常欺负你们么?”小孩一叉腰,特别不屑“他不敢,你要不拦着,我们给你表演一个瓮中捉鳖。”

      “捉谁?”

      “他呀,我们午托部助教。”小孩儿指着大冰邀功似的嚷嚷着。

      大冰耸耸肩,无奈的对我们苦笑了一下说,没办法,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成了老师,这就是他的觉悟。

      帽子拍拍大冰,“为了教育事业,亲自战斗在第一线,哥们敬你。绿灯来了,您走先。”大冰带着小朋友过了马路,身影渐渐远了。

      “大冰这人对自己定位很清晰,不像咱们,还迷糊着在大马路上乱窜,找方向感呢。”
      鲸鱼说,“论教学方法,还是润物细无声的方式好,言传身教,效果就是不一般。”

      “是的,大冰本身作为一个深刻的教训,我们总结一下以接力棒的形式造福其他人。”帽子收回目光,顺道收起自己的伤感,接着我们原有的节奏浑浑噩噩。

      许久没见大冰,偶尔想起他,有一句话他说的挺对,就是我没有一个像模像样,合乎标准的朋友,全是群魔乱舞。大冰听上去是一个挺正经的名字,但正经来说,他算不上我们的朋友。

      越南,鲸鱼,帽子,带鱼,按照产地和归属地划分,要不是托了缘分的福,我们压根打不上照面。

      我仔细琢磨这个问题的时候,感觉身后有人跟踪我。摘了耳机,回头看,是个醉汉,歪歪扭扭的走着。我侧过身子,让醉酒的优先,他盯着我看了一眼,呈扭捏的麻花状,从我面前飘过去了,临了一脚踹在了原本距他两米远的纸箱上。

      我以为是空箱子,没留意,里面传来一声猫叫。

      等醉汉走远,我打开纸箱,里面是一只小奶猫。翻遍了纸箱,也没找到任何关于她前世今生的轨迹,不过这箱子上倒是粗犷的画着两只黄桃。也不知道是卖水果的还是买水果的小猫?

      顺着路灯的光亮,能看清猫的模样。这只小奶猫,鼻子上有一个黑点,橘白相间。冲着我瞄瞄的叫,我连同纸箱一起把它抱回了家。为了不让它忘记自己的身世,我就地取名叫黄桃。

      黄桃很可爱,我从超市买了羊奶粉,香肠和馒头,搅和在一起让它不分早中晚,不断顿的吃。没几天它就褪去了奶气,变得活泼,爱蹦跶。

      我有两件事一直没办,藏在心中惴惴不安。一是没带它去医院检查打疫苗,这是有历史根源的,我害怕付出太多,万一有了感情,不舍得让它回归原路。

      第二就是找主人。带鱼知道了,说哪个都是刻不容缓。我们带着黄桃去医院,医生检查了,说很健康,驱虫打疫苗结束后,挺高兴,我抱着黄桃出来了。

      一切如我所料,黄桃又能蹦跶又粘人,一点都不病猫。走半道上,我有了新的疑惑。征询带鱼的意见,“咱们离开兽医站多远了,能再回去一趟么?我还有个问题要问。”

      带鱼说“啥问题,你问我吧。”
      “我没问医生用不用给它剪指甲,万一在我脸上挠出一个五线谱,都可以去唱花脸了。”

      “到时候我们就在你脸上来一场别开生面的演奏会,我指挥,鲸鱼吹口哨,帽子打响指,再找三个人,一个翻谱子,一个演奏B box。没才艺的就制造气氛,带头鼓掌。”

      “你要这么说,我就更得给它剪指甲了。”

      “别介啊,人家一个女生,你给剪得光秃秃的,以后还怎么涂指甲油啊,五彩斑斓的多好看。”带鱼说完摊手看看自己扣得斑驳的红指甲,叹了口气。

      哎,我也紧接着叹了口气,不经意间,我又知道了黄桃的一个秘密,她是个女生。了解越多,关系越好,就越发难别离。

      帽子拿好相机对着黄桃咔咔的拍了几张,连同襁褓的黄桃箱子。

      我看了看照片,觉得不合格,让帽子重新拍。帽子研究了下照片,觉得挺满意。差不多得了,咱们又不打算让黄桃成为网红,遵循自然美得了。

      “这么突出的痣,谁都认得,务必得重拍啊。黄桃这张脸太容易让人认出来了,你得拍的模糊,你要非得距离这么近,也可以单拍五官,鼻子眼睛耳朵各一张,谁拼出来算谁生的。”

      不管我的建议多么具有借鉴性,照片拍了,这事也就这么定下来了。印了几张单子,上面写着黄桃的一些信息,还有我们几个人的联系方式,贴在了我当时发现她的地方。过了几天,没人来。

      又过了几天,接连下了几场暴雨,我再去看的时候,雨水冲刷下,墙上贴着的寻物启事已经掉了半层皮,有些没有掉皮的地方,字迹已经氤氲模糊了。

      渐渐的,黄桃就只属于我了,这是我认识的,第一个名字比较正常的朋友。

  • 作者有话要说:  mmmmmmm
    想说点什么,不知道呀。 作为萌新,就继续码字吧
    加油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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