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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阳光姐妹淘 ...

  •   “我和我的好朋友之间,一直纯粹的像是原浆白纸一样,直到有一天,其中两人因为兽性未泯,荷尔蒙的催化下发生了化学质变,最终干柴烈火般睡在了一起,直接导致我狭窄的关系网混乱的如同美剧一般。

      而我的作用也直接从桥梁的嫁接直接堕落到了电灯泡的位子。此时此刻,在她和他苟合一周年这天,我要重新调整一下我这个电灯泡的心理落差,并非谁非要赖着谁,而是我们就像鱼儿离不开水一样,离不开彼此。”

      我举起酒杯向众人示意,台下的人欢呼雀跃,口哨声不断。我突然记起来,我所说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所有的人都沉浸在欢乐幸福的氛围中,包括两位当事人,他们似乎也对这种回忆中的调子很满意,面露慈祥的微笑。也可能正沉浸在欢呼声中的两个人,压根没有听清楚我说了什么,从而在不经意的情况下为我做了伪证。

      我叫越南,这辈子最重要的人,活到现在只有五个。排名第一的是我爸越建国,其次是我自己,另外三个并列亚军,分别是鲸鱼,带鱼和帽子。今天他们都出现在现场,而我们正置身在鲸鱼和带鱼相恋一周年群魔乱舞的party里。

      我没什么可自我介绍的,这几年因为我胸无大志,或者怀才不遇,在一种悲愤的心情中,一直苟活在网络上。当然,我也并非一无所获,比如我学到了许多危言耸听,旁门左道,混淆视听关乎生死的常识。

      某年月,我突然发现左脚小拇指处长了一颗米粒大小的黑痣,哥伦布发现新大陆时是什么德性我不清楚,但这个发现顿时让我方寸大乱。百度上说,脚上长出黑痣,经过摩擦容易癌变。

      早发现早治疗,晚发现直接化疗。生长在和平年代,没有经过生死历练的我,哆嗦着双腿匍匐到了医院,百般恳求下,医生终于同意拿起手术刀,帮我解决人生隐患。

      这颗让医生手起刀落,麻利儿切除的黑痣,成了我人生中的黑点,世人都在嘲笑我的贪生怕死。
      术后拆线的日子都要到了,依然没有一个登门慰问的,鲜花水果篮,鸡蛋核桃露一样没见着。我把冰箱里囤货全给消灭干净了,包括那过期的雪糕。所以我提前瘸着腿出来见人了,参加了这场别开生面的聚会。

      今天是个好日子,我并不打算时刻追求真善美。随意祝词几句,在帽子的搀扶下走下台。

      “越南,你的痣呢?没留着做个纪念?”

      “哎,哪轮得到我啊,现在正在医院让福尔马林泡着呢,过两天标本做好了,让国家博物馆看中了,我二话不说奉献给国家,做好我子民应尽的义务。我的就是国家的,国家的还是国家的,和我没什么好客气的。”

      我和帽子是怎么认识的呢?我个人史册上压根没有关于这一页的记载,帽子说我们之间用不着整那套虚的,天生就该成为朋友。某年月开始,我和帽子一跃成为了铁磁,逢年过节,圣诞寿辰都有这号人出现。

      帽子给我说,鲸鱼喝大了。灯红酒绿当中指给我看,一个醉醺醺的人搂着旁边人的肩膀跳天鹅舞,这人就是鲸鱼。全名陈靖宇,体型庞大,是打架的好手。

      上中学的时候,我还是一个任人宰割的良民,人人都可以冲我耀武扬威。就在我从威武不屈转向屈打成招的过程中,鲸鱼出现了。

      可以说没有他当时的出手相救,就没有今天这篇演讲,或者这无所事事的夜晚徒生的感慨,除此之外对历史更迭并没太大的影响。

      而我人生轨迹上就会空出一大片的空白,遇上像今天这样需要当中演讲的时刻,我得从自己流水账的人生历程中,挑一些其它看上去比较显著的事件,通过神叨叨的叙述,把它填补完整。

      鲸鱼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因为他看中了我每天带到学校的盒饭,我把饭盒里一多半的梅菜扣肉给他,物物交换来了学生时代的岁月静好。

      从我跟着他混以后,欺负过我的人都开始跟我称兄道弟,当年懦弱的我对此十分理解,自己铺设台阶说是那会儿我还没有发育完整,女性特征不明显,但他们年纪轻轻就瞎了这个事实就让人深表遗憾。

      我仗着认识了鲸鱼,有过一段狐假虎威的经历。也因为他一次白眼狼的行为,我们俩在互帮互助上获得了人格的平等。

      有一回,我刚把盒饭递给鲸鱼,他就屁颠的找安静的地方吃饭去了,途中遇到一伙人向他打听我,他一边吃着饭一边含糊不清的给对方指明了我所在的方向。邓爷爷当年画了个圈儿,深圳发达了,鲸鱼画了个圈儿,我莫名其妙挨了一顿打。

      当年的情况十分凶险,任凭我怎么呼救,都是肉包子打狗一去无回。

      因为我爸做菜的魅力,鲸鱼想要弥补我们友情当中的裂缝。以暴制暴,把揍我的人给揍了一顿。当年我称他为养不熟的狼狗时,完全没能预见到,岁月荏苒,历史变迁,小狼狗已经从骂人的俗语进阶为暧昧的两性话题了。

      去年某个不起眼的日子,帽子开着他爸爸淘汰的汽车带我们兜风,车没停稳,就听见车外发出了刺刺拉拉刺耳的声音。帽子下车察看,是一个全身绑成木乃伊的老太太,拿着钥匙从车尾到车头,一气呵成的画出了一条无比活泼俏丽的波浪线。

      鲸鱼让我留在车上倒计时,自己也跟着下去了。这是多年的老规矩,自打二战结束后,这场由对方挑起的战乱几时开始几时结束,我作为见证人,见了警察都要给个合理说辞的。

      他俩把老太太围住,刚要讨个说法,一个姑娘挤进人群,拽住老太太,赶紧道歉。

      “对不起诸位,该多少钱我出,这真是个误会。”

      帽子摸着那条凹凸有致的划痕,声音打颤,嘴唇发抖,犹如摸到了自己末日时刻的生命线一般。他勉强挤出两句话,“你说这条线是个误会?你这是在我的大动脉上划了一刀啊。”

      “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我妈呢,之前一直因病在床上瘫痪了六年,这中间一直有病乱投医来着。前不久听说有个神医,可以药到病除,我们就花光了积蓄前去拜访。结果出了医疗事故,瘫痪倒是给治好了,生生给治出了多动症。这身上的绑带就是站到六楼时,一个没忍住跳下来摔的。”

      不是,这个故事我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凑热闹的人一堆,我坐在车里完全看不清楚外面的状况。

      “后来呢?”

      “这神医的名号也砸在我妈手里了,因为他医学技术的不稳定性,后来再去找他看病的,都是三甲医院摇了头的,没办法只能有病乱投医,抱着向死而生的意志去的。”

      我推开车门挤进人群看,看到当中间站着正在演讲的顾清圆。这么耳熟的故事我也想起来了,是我多年前挨打时,死里逃生编出来的第一本,给她拿了去。

      正式介绍一下,顾清圆是我最好的女性朋友。因为爱吃带鱼,吃多少依然觉得命里缺这个,就连名带姓一起招呼上了。

      认识顾清圆的时候,她还是我生命里的路人丁,可事情的转机往往不在你的预想当中。

      当年我一个交好的朋友干起了代购,我虚荣心外翻,让她帮忙代购一个LV包。隔天给我一个高仿的十分微妙的假包,我让她帮忙退货,这姐们儿跟英雄就义一般坚决不从。

      当下我的世界就暗淡了,顿觉人财两空,世界变得一无所有。

      就在这个时候,带鱼对我伸出了温暖的双手,没关系,你还有我。我当时泪眼摩挲问了一个特别煞风景的问题,你他妈谁啊。

      不过事情的发展还是无比动人的,我们深知那个包是赖着不走了,但一口恶气必须出。带鱼在假包里装了好几摞冥币钱,提着包去找这姐妹儿交涉,毫不意外,对方态度强硬,不肯退货。

      推拉撕扯中,带鱼在关键时刻亮出了必杀技,打开包包,露出了里面的一沓钱,不要算了。合上拉链,在对方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潇洒转身离开。

      年轻人有犯中二病的权利,不知道带鱼的这一击,是否将对方歼灭,不过我百孔疮痍的心瞬间满血复活。

      “带鱼,这是你妈?好久不见,变化有点大。”我挤进去和她打招呼。

      此时我看到鲸鱼的眼睛直了,事后他告诉我,他找到了自己的命中注定。早有云焉,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鲸鱼爱上带鱼也就是分分钟的事儿。

      带鱼这会儿穿着亮闪闪的长裙正在台中央,冲我和帽子挥挥手,然后对着话筒喂了两声,她招呼鲸鱼站在她旁边,给今天的party定个基调。

      周围的人又是喝酒又是蹦跶,红的光绿的光满场闪烁,鲸鱼努力提高嗓门压制现场。鲸鱼和带鱼对着一个话筒齐声说,我们有个消息告诉大伙。

      帽子说他们俩口子这是打算把自己当做舞台,大家得不错眼珠的黏着他们了。“分手,我们俩个一致决定,在一周年的这天,回归朋友关系。”说完鲸鱼和带鱼带头鼓掌。大家欢呼完,又接着各干各的去了。

      今天,虽然有人分手了,但我依然有三个好朋友。男女之间的事儿,不做评论,因为这远没有齐白石在纸上画虾留下的空白丰富。

      而这一群人里面,有一个人我正在偷偷的爱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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