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天行］之素骨凝冰》拂孤

64、一眼万年

　　待素素平静心绪，场内的战斗已经越发的不可收拾。
　　“你的剑还是一样，一样的犹豫，一样的怯懦！！”
　　红蓝两种剑气交织碰撞后消散，盖聂执剑无声，背部的伤口渐渐渗出血来。
　　卫庄沉声道，“为什么还不出剑？你到底在等什么？！”
　　“……”盖聂抬首，眸光平静，十几年来，他总是沉默，或许也总是后悔，关于当年的种种。
　　师妹自刎于秦，他未能阻止；
　　尸身未凉被夺，他全无线索；
　　荆轲刺秦亡故，他唯有旁观；
　　天明咒印加身，他无能为力。
　　一件件事总是事与愿违，他知晓，卫庄应是恨他的，恨他为什么没有阻止师妹的死亡，恨他为什么连最后的尸身没有保护好。
　　鬼谷是男人的战场，但这一抹意外闯入的白裳，却如一张罗网，困住了他们二人所有的柔情。
　　可十几年过去了，他总不至于连拔剑的勇气都没有。
　　右手拂过剑刃，雨落，墨滴白纸。
　　白龙冲出，滔天巨浪。
　　“百步飞剑……”高渐离惊叹道。
　　百步飞剑是鬼谷第一任传人所创，为纵剑术至高的必杀之剑，号称“一刃断喉，百步飞剑”，此剑一出，局势似乎开始对卫庄不利起来。
　　“素姐姐……”赤练失了方才的惬意，她近乎是惊慌失措的看着素素，她明白，在场诸人，只有她才能阻止这近乎失控的局面。
　　“……”素素缓缓地摇了摇首，在赤练的心几乎要沉进谷底时，她缓缓道，“有点不对。”
　　佩剑被打落在地，卫庄冷冷的看着空中的白龙，却忽而笑了。
　　他重新执起鲨齿剑。
　　同样的雨落，滴的却是血；
　　同样的百步飞剑，却是黑龙冲天。
　　两剑相交之时，盖聂终于失了平静，“你到底对师傅做了什么？！”
　　“同样是鬼谷传人，师傅为何不能传授我剑法。”卫庄用一种奇怪的语气说着，“师哥，世人只知你的渊虹为名剑，却把鲨齿称为‘妖剑’，由此可见，你和他们一样，都不过是愚昧不堪的废物。”
　　仿佛在印证他的话，渊虹从中间应声断裂。
　　碎片如秋日蝴蝶在空中飞舞着，每一片的光滑如明镜都倒映着众人不敢置信的脸。
　　素素虚虚的握了握拳，广袖之下，清新的绿芒缓缓凝聚。
　　断裂的渊虹剑落在地上，一滴血滴在剑刃处。
　　“什么……”
　　随之诸人震惊的低呼，卫庄视线缓缓下移，渊虹残余的剑刃握在盖聂手中，盖聂的手也渗出了血迹，可那把断剑，却强硬地抵着卫庄脆弱的脖颈。
　　“你确实变强了。”盖聂淡淡道，“可有一点你没有变，你太在意剑的本质。”
　　“作为一个剑客，小庄，你败了。”
　　“呵……”被威胁着生命，脖颈处渐渐渗出血来，可卫庄却低低的笑了，“师哥，从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就知道，鬼谷纵横终究要有一个要倒下，来吧……”
　　盖聂握剑的手仍旧很稳，但他的眼神却开始恍惚。
　　‘师傅说，鬼谷纵横必须要倒下一个，然后存活下来的那个人便可以成为新一任的鬼谷子，可是我不想你们死……’
　　‘师哥，师傅总说你的梦想遥不可及，因为你妇人之仁，像个女人一样心慈手软，女人招他惹他了？同为女人，我很无辜好嘛！’
　　‘师哥，其实呢，我觉得你不必沮丧，师傅之所以说的那么肯定，是因为他比你强，假如有一天你打的过他了，就可以把他的话当作是放屁啦……哎呦……师哥你打我头干什么？！,,^,,’
　　师傅，我终于明白，我的那些梦想并非遥不可及，只要我，足够的强。
　　墨绿的藤蔓从他们所站立的地方拔地而起，逼退了他们二人的对峙，朦胧绿影间，那一抹清幽白裳，风姿如故。

作者有话说

　　喏，希望没人打我。纠结了好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