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李开的结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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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冷宫。
韩非跪坐在案前，提笔正在画些什么。桌上的酒水清澈见底，微微荡漾，晕开了灯光。
“每次见到你喝酒，我都想直接把酒杯扣到你脸上。”清寒的声音，平缓的语调，却蕴含着积沉下来的怒气。
“你现在就可以实现这个想法。”同样平缓的语调竟隐隐透出期待。
韩非毛笔一顿，幽怨的扭过头，“喂，我被囚禁在这冰冷的屋子里，你们不是应该来安慰安慰我吗？”
檀素淡淡一瞥，“你四哥韩宇的能力不错，你应该很快就可以出来了。”
卫庄接口说，“但这不代表着你的惩罚已经结束。”
“当年韩国大军凭借着‘平定战乱’的借口进入百越之地，而后大肆屠杀百越的百姓，韩王安也因此登上了王位……”
纤长的睫羽投下淡淡的阴影，檀素继续说，“有些真相该被永远掩埋，而在韩王心里，意欲揭开这个真相的你该做的，就是亲手结束这件事情。”
韩非眸光沉沉，“素素是说，李开？”
“心思正直的人不适合陪着掌权者开疆扩土，特别是……一个挡了掌权者路的叛徒。”檀素微微笑道，“李开的结局，你该想好……”
“他不该去死。”韩非颇有些沉痛，“他没有错。”
“成人的世界，只有利弊，没有对错。”卫庄冷冷的答，“韩非，你该长大了。”
“李开必须死。”檀素叹道，“至少要掌权者的眼中看到的是，他死了。”
“偷梁换柱、李代桃僵……”韩非自嘲一笑，“子房用过的招术，其实也很管用。”
“我懂了。”檀素颌首道，“速度我不擅长，便交由小师哥吧。”
“嗯。”
次日清晨，眼看着四公子韩宇聚集百越难民，眼看着山呼万岁。檀素饶有兴致的对身旁的卫庄说，“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被卖了还替别人数钱’？”
“重要的是结果。”卫庄只如此答。
“假如王室贵胄大多都是如此虚伪，那九九真是其中的异类。”檀素感叹道，“一个心怀悲悯的领导者显然并不称职，但这正是他吸引人的所在。”
卫庄抬眸看向远方浩荡的云朵，有风吹过。
“你怎么看韩宇？”
檀素愣了一下，随后答，“心怀沟壑，城府极深。”
“那韩非呢？”卫庄忽而看过来，目光幽深。
是啊。韩非呢？
“……内圣外王，结局两难。”这是一个一旦想起便令她的心无比沉重的话题，自古以来，变法的人都没有什么好的下场，商鞅车裂而死、邹忌装疯卖傻、申不害自杀身亡，而今的韩非能否变法成功，变法之后又该何去何从？仍是未知。
“那是未来的事，你想的太多了。”
也是，成败盖棺才定论，何必前事到如今，是她着相了。不过……檀素幽怨的看向卫庄，明明是你先问我的……
卫庄表示他没有看见。
一向正经的人耍起赖来，还真是令人无从招架呢……
李开终是房上自刎。
至少在大多数人眼中，是这样的。
点点的血花随着尸体摔落在地，胡夫人也在同时晕了过去。
纷纷坠叶飘香砌，落下的却是代表着阴阳两隔的冥纸。
“有些真相不该被湮灭。”檀素迎风而立，衣袂飘繇，双手张开，指尖萦绕了浅浅的光芒。
无数的桃花落成了一场花雨，飘落在棺木上，恍惚间，像是那段无疾而终的感情，像是十几年前的那场初见。
“李开是个见证。”卫庄道，“你不必为此而感伤。”
“再也不见，是他对妻女最好的保护。”檀素笑得云淡风轻，“这场花雨，便是为他们的故事，做个告别吧……”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李开的结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