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天行］之素骨凝冰》拂孤

183、庆幸活着

　　一席披风席卷残阳，赤红铠甲闪烁着耀眼的光，发瞳皆为殷红，如铁血战场上终会涉过的一条经久不息的血河。
　　“侵略如火……”檀素无声喃喃，眸底沉淀着某种哀思，某种欣慰，某种惆怅。
　　风林火山，她已见过三个了，看来，离终点不久了。
　　“这位姑娘是……”龙且用手肘给了英布一下，示意他给介绍一下。
　　英布黑着脸，深吸一口气，忍了，“檀素，学于鬼谷，佩剑葬歌。”
　　“……”龙且的笑脸僵住了，鬼谷里最令人恐惧的可能就是这个生为女儿身的檀素了，因为无论是盖聂还是卫庄，都有自己的目标，故而身份定位很明确，也能知道应对的办法，而檀素喜怒无常，亦正亦邪，且与各方势力牵之甚广，一不小心就可能莫名其妙收获一大堆仇恨。
　　似是看出了龙且的犹疑，檀素淡淡的道，“我们不是敌人。”
　　英布双手环胸，冷哼，“丢人。”
　　龙且:……
　　英布你怎么了？当年发生了什么？你怎么变成这样了？！龙且睁大眼睛，终于显露了几分少年的稚气。
　　英布甩开龙且搭在他肩上的手，走到檀素面前，“我们谈谈？”
　　“……”檀素被吓的手一抖，你要干嘛？
　　“你对他倒是冷淡。”英布纯属没话找话。
　　“他好像有点忌惮我。”檀素轻笑，“好歹我也是个女孩子，被人防备可是会很伤心的。”
　　“你拿藤蔓捆我的时候一点也不伤心。”英布拆台道。
　　“你还真是……”檀素无奈摇首问，“怎么了？心情不好？”
　　“他邀请我重披战甲，光复楚国。”英布背对着日光，脸上一片阴影。
　　“他多大了？”檀素挑眉，“这么气血方刚？”
　　“算起来今年……”英布面色复杂，“十五了。”
　　“十五岁……”檀素轻笑道，“有无限可能的年纪。”
　　英布没有回答，他绷紧了全身的肌肉。
　　“为什么不答应他？”檀素若无其事的问，“你也是希望……能够光复楚国的，对吧？”
　　“我没有资格。”英布的语速很快，也很压抑，“曾经雷豹军团的兄弟，如今乞讨、买醉、偷盗，一个个醉生梦死，犹如行尸走肉，我作为统帅，早该带着他们战死以扬国威，那么后人就也许有人接过光复楚国的责任，如今……我有什么资格！”
　　“……”檀素面色沉静，“你觉得，战死比活着光荣？”
　　“这不是活着。”英布冷笑，“这是苟且偷生！”
　　“没有后人了……”檀素叹息，“可是你还活着。”
　　“十五岁的龙且可以以死刑犯的身份出现在旧将曹咎面前。并激励曹咎重燃斗志，走上抗秦之路。二十几岁的你，难道没有重来的勇气？”
　　“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檀素闭上眼，“楚南公曾说过，只有凑齐这兵法中所暗示的四个人，楚国才有希望。”
　　“你该庆幸，你还活着。”

作者有话说

　　过敏，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