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天行］之素骨凝冰》拂孤

155、花间牡丹

　　“帝国通缉‘流沙’了。”
　　轻如尘烟的声音响起，檀素缓缓睁开双眼，瞳孔一瞬闪现星空。
　　“这并不出乎意料。”檀素淡淡道，半挽着的长发，在阳光下犹如皑皑白雪，柔和且清冷。
　　“是。”张良笑了，没有丝毫的喜意，“墨家已除，儒家便是心头大患，他总是如此贪心。”
　　“贪心或是不贪心，结果都是一样。”檀素眼中荡着浅浅涟漪，“二世注定守不住天下，倒不如拼搏一番，还有延续的可能。”
　　“是立场不同，道路也为敌。”张良的衣着和往日没什么不同，可他的眼神却变了，似乎有些用于隐匿锋芒的东西，突然消失了，“我也该拼一场……”
　　“既然决定了……”檀素笑着，“又来和我说些什么呢。”
　　“素素……”张良皱眉，眼神锐利，“你莫不是在怪我！”
　　檀素摇首，坚定且温柔，“我夹在空间和时间的缝隙，所以很多事都会看的洒脱，这无关风月。”
　　“……”张良看着她，“素素，你变化得很大。”
　　“子房，你莫要忘了……”檀素叹息着，“我终要归于阴阳家。”
　　张良怔住，逆光的他，眸色陡然阴沉。
　　那日的交谈，也许该用不欢而散来形容，这是十几年相识中，唯一的一次。
　　可檀素深知，王朝更替的暗潮终于开始，张良已经踏上了那条注定的路，她终究只是过客。
　　为排解心绪，她低调出了儒家，去了野外，得益于得天独厚的能力，她还是亲近于植物。
　　正惬意着，这郊外却忽而下了一场金色的花雨，花瓣折射光辉，迷蒙中，华丽的杀机。
　　檀素似被蛊惑，伸出手指，欲要触摸这从未见过的花瓣。
　　她也如愿以偿了，只是付出了一些代价，那花瓣边缘锋利，接触的瞬间直接划伤了她的指尖，渗出不详的血迹。
　　檀素抬眸，花瓣改变了飞行的方向，连带着那片携着她血滴的花瓣，几番拼合聚散，它们在一只如玉的手中，凝聚成一朵黄金牡丹。
　　金本华丽，那主人却是一身浅蓝绸衣，发色也是柔和的栗色，温雅中几分高贵。
　　季布将黄金牡丹举至眼前，往前光洁璀璨的表面，竟覆着一点殷红。
　　转身，俊秀的眉目不由皱起。
　　那少女的眼神讶异忧伤，白衣如雪，袖袂如云，指尖凝着血色，白绸束着华发，恍惚间，好似见证了一场盛大繁华的花开。
　　“姑娘……”季布看着一派柔弱的少女，有些愧疚，“是在下失礼了。”
　　“我不认得你，我只是出来玩……”檀素无辜摇首，指尖的血色渐渐渗入白衣，凄惨凄楚。
　　“唉……”季布叹息，本以为是抓住了一个敌人，结果却是个郊外踏青的姑娘，失策了，“不知姑娘家住何方在下予你包扎后，便送你归家。”
　　“小伤，不碍事。”檀素把手指往身后藏藏。
　　季布无言，他也知道这是小伤，可是女孩子总是不一样的，若是留下了伤疤，就是他的罪过了。
　　“姑娘有什么心愿吗？”季布道。
　　“……花瓣是假的。”檀素失落道，答非所答，却已是答了。
　　季布沉吟，忽而向前走去，将一瓣黄金牡丹放入她手中，“花易凋零，亦易枯萎，它可永恒。”
　　语毕，他便身影飘逸的离去了。

作者有话说

　　貌若好女的某人上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