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天行］之素骨凝冰》拂孤

144、高岭之花

　　檀素的话令晓梦有一刹那的怔愣，道家五年一次的雪霁之争，确实值得她犹豫，毕竟雪霁重要的从来都不是它本身，而是其所象征的意义。
　　于道家，是天人两宗理念的孰是孰非。
　　于她，是师兄不明不白的死亡。
　　那么要如何做呢？面对上一代女中剑术魁首，令人高山仰止的对象，她真的连挥剑都要不能吗？
　　“我的决定不会改变。”最后，晓梦冷冷道，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里好像有光。
　　天生奇异的发色和眸色总是带给人孤僻的体验，一如她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天才，从来都是蔑视一切，晓梦，亦是孤僻傲然。
　　她不是讨人喜欢的类型，但强者何必要讨人喜欢。
　　檀素单手撑腮，微眯双瞳，看似无欲无为的人，似乎心中的执念要更重呢。
　　“你以后最好不要去爱人。”檀素摇摇首，“那会让你的剑变顿。”
　　每个剑客的道都不相同，但大抵都是殊途同归。
　　走在磨砺剑道的路途中，总会遇到许多变数，爱情算是其中一个，也是杀伤力极大的一个，原因无他，爱区于其他感情，它有着占有欲，总是希望着最后他的世界只有自己，而很少有人能做到克制。
　　晓梦的剑，恰恰就该是远离情爱的，道家，清净无为，可她心中偏偏怀着一份执念，沉甸甸的压在心底，檀素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但一旦执念解开，晓梦的剑术必将有很大的提升，若不解，剑术大道至此无缘，所以她注定要在这尘世走一遭，除此之外，她的剑不该沾染尘埃。
　　“我没资格劝你放下看淡。”檀素摸摸鼻子，说着旁人听不懂的话，“因为我也放不下。”
　　晓梦看着她，有些讶异的样子。
　　“你受邀来儒家以剑论道，我若出手，未免喧宾夺主，不知分寸。”檀素笑了一下，“正题过后再谈吧，我还是蛮期待和你交手的。”
　　说完，檀素垂首低低笑了，她想起了很久以前鬼谷的日子，清漪总是嚷嚷着什么‘卫庄就是个高岭之花’、‘看你是高岭之花原谅你’、‘膜拜大佬，高岭之花届扛把子’，说的多了，她便好奇地问什么叫作高岭之花？清漪说，就是那种只能远观而不可亵玩，高不可攀的人。
　　檀素很不解，因为当时的卫庄除了有些愤世嫉俗，其实都还好。
　　而且，高不可攀？他成天拿着木剑追杀你，你究竟是怎么看出来的？
　　例子举得不对，清漪也解释不清，最后丧气地嘟囔说憧憬是最美好的感情。
　　后来，卫庄长大；后来，清漪病逝；后来，鬼谷各自背道而驰；后来，她看着夜色里长风直立的卫庄，明白了什么是高岭之花。
　　那应该是一种调侃式的词语，算不得正式，可是再也没有人会告诉她那些奇奇怪怪的话。
　　晓梦似乎也是高岭之花呢，檀素摩挲着桌面，轻轻的笑了，眼里像是蕴了湖水，波光粼粼。

作者有话说

　　清漪是个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