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鬼谷番外（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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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漪是个画师，又历经前世今生，看过许多震撼人心的风景，但若是说最难忘的，还真是说不出所以然来。
可见到檀素时，清漪想，她好像可以补全这个空白了。
那双如凝霜雪的皓腕，配着白裳，舞剑也格外的凄寒。
破晓清寒、仗剑白雪、卫城无冬。
三式剑招舞毕，少女缓缓地向清漪走来，她长大了，已经出落得很美了。
卫国女子得天独厚的清丽无双加上剑客的冷酷，形成了一种很奇特的气质，清漪想，与众不同，或许是对檀素最好的诠释。
“啪啪啪。”她后知后觉的鼓掌，明明很用力了，可是日益恶劣的身体令她四肢无力，拍出的声响小的可怜。
檀素半蹲在她面前，低垂的睫羽看起来很是难过，“清漪，我们回去吧。”
“我没事。”清漪虚弱而坚定的鼓掌，“阳光很暖，我很舒服。”
檀素不再说话了。
最近半年里，清漪的身体迅速地衰退下去，连鬼谷子都查不出原因，只能得出她在衰老，除却这副皮囊表面上的青春靓丽，她的内在已经相当于是一个垂死老叟。
清漪对此反应很淡定，既来之则安之的接受了一切。
可是檀素不能接受，是清漪的到来让她真正接受了鬼谷，走出了国亡的阴影，她把她当作朋友，可她现在却要离去。
檀素的异常任谁都看得出，若非要举一个例子来证明，那就是连卫庄现在都不会来打扰檀素，这是只属于她们的最后的时间，所有人都清醒的明白。
“素素，我觉得能配上你的人只有西门吹雪了。”
“那是谁？”
“鼎鼎大名的剑神啊，超级美男子！”
“剑神？我怎么没有听过？”檀素努力让自己笑出来，“是不是你编出来的？”
“你当然没有听过……”清漪的声音渐渐低迷，“我都没有见过呢……”
“很厉害吗？”檀素将声音变得欢快些，再欢快些。
“当然，否则怎么称呼他‘剑神’呢！”
“比起我和两位师哥呢？”
认真想了想秦时明月世界里各种不可思议的武功，清漪沉默了一下，道，“好吧，你们才是剑神。”
“呵……”檀素轻轻笑着，“如果有缘，我想去见见那个西门吹雪。”
清漪看着檀素一袭白裳，束着同色抹额的外貌，良久道，“你还是多看看卫庄吧，你们这是情侣装啊！”
“嗯？”已经大致听得懂清漪的古怪词汇的檀素笑眯眯道，“怎么不说我们师兄妹情深？”
“我又不眼瞎。”清漪小声嘀咕了一句。
过了一会儿，清漪又道，“素素我想躺着了。”
“好。”檀素温柔的答道，轻松地抱起她。
“公主抱哦！”清漪晃悠着腿，“不论多少次体验都觉得兴奋。”
“那我一直抱你好不好？”
“好啊……”清漪眯起眼，其实她已经看不大清她亲爱的素素了，还好该做的都已经做完了。
回到房间，檀素细心为清漪盖上被子，“要和我聊会儿天吗？”
清漪艰难地摇首，道，“你背过身好不好？”
檀素愣了一下，道，“好。”
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伴随着的，是那人气息的渐渐减弱。
“素素……”
“嗯？”
“我突然发现，二庄好像也不是不可以攻略，只要你足够的强……”
“你这样小师哥会打你的。”
“有你他才打不到我……”清漪苍白的笑了，有点小得意，“对了，卫庄在韩国有一场劫难，大概是韩非使秦期间，记得把他从沉沦中拉出来……”
“……好。”没问她是如何知晓的，清漪很神秘，这点檀素一直都知道。
“素素……你笑起来……真好看……”
“砰！”
手臂脱力跌在床板的声音震得心都颤了起来，檀素木然的睁大眼睛，转身。
只见清漪手中拿着一幅画，材质不知道是怎么她捣鼓出来的，墨滴不晕。
画上是檀素舞剑的样子，白裳黑发，墨绿的藤蔓作点缀，很美。
清漪一直是个羞涩的姑娘，表达也是含蓄的，但这一次，檀素懂了。
她在通过这幅画告诉你，这世上她重要的人是你，谢谢你。
作者有话说
第124章 鬼谷番外（九）
